買完年貨之後還剩幾天才到年,楊似漆打算和遲醉正兒八經地約個會。
他還特地上網查了一下約會的時候該幹什麼。
他就着網上給的答案,規規整整地做了一個計劃表。
夜色安甯,遲醉躺在陽台的吊籃裡曬月亮,系着前不久楊似漆給他系的圍巾,雖然還是有點亂,但是他不舍得拆。
雪花細細地飄着,在陽台的暖色燈下能看見流動的軌迹。
不久後,陽台門突然被打開,吵吵鬧鬧的聲音劃開一片甯靜,撲到他身上。
“遲醉遲醉遲醉!”楊似漆趴在他身上,撐着身體看着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點尖尖的小虎牙,“我們明天出去玩吧,好嗎好嗎好的。”
遲醉:?
他沒忍住笑出聲,擡手壓下楊似漆的頭親了親他的嘴,說:“好。”
楊似漆滿意了,低下頭去親親他。
呼吸交換之間,遲醉的手又開始不安分了。
吊籃搖搖晃晃,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交疊的影子隐隐綽綽,粗重的呼吸聲,壓抑的輕哼,全都埋在了雪地裡。
楊似漆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到一半他都會是躺着的那個,他臉上的紅色漸漸褪去,看着遲醉站在地上,一副啥事沒有的樣子,卻用紙擦拭着手心,他就覺得這反差太帶感了。
信息素的味道從陽台飄出去,撈不回來,任由别人瞎想。
翌日清晨,楊似漆随鬧鐘而起,七點的鬧鈴被他關上,把遲醉順便也喊醒了。
“這麼早?”遲醉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問,眼裡還有些睡眼惺忪。
“也不是……我們不是還要吃早餐健身什麼的嗎,幹完都要到中午了。”楊似漆說。
遲醉默默把外套脫下。
在家裡的健身房健完身後又休息了十幾分鐘才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後也才九點半,楊似漆沒有做早上的計劃,于是拉着遲醉一起打遊戲。
遲醉的爸媽一大早就不知道又去哪潇灑了,這會兒家裡的客廳全是熱鬧的遊戲聲。
之前遲醉裝成大佬的時候和楊似漆打過挺長一段時間的遊戲,和他配合起來也是十分默契的。
吃完午飯後,楊似漆洗完碗,看了眼時間,喊住了正在上樓的遲醉:“遲醉!”
“嗯?”遲醉扭頭看向他。
“今天中午不午睡了吧?”楊似漆期待地看着對方。
“怎麼了?”遲醉問。
“最近上映了一部電影,票房都爆炸了,是懸疑的,我想去看。”楊似漆說。
“和廖青衫有關?”遲醉眯了眯眼。
楊似漆:“……”
你别說。
那電影的主演還真是廖青衫。
遲醉嗤笑,轉身就要繼續往樓上走:“不去。”
“别啊别啊,那我換一部還不行嘛……”楊似漆快步走過去拉住遲醉的手。
“所以你隻是想跟我一起看電影,和廖青衫沒關系是吧?”遲醉再次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對。”楊似漆被戳穿小心思,也不尴尬。
遲醉突然一改剛剛嘲諷的表情,好笑地揉了揉楊似漆的頭,說:“我開玩笑的,我昨天晚上看見你做的計劃表了,走吧,陪你看電影。”
“就你死裝!”楊似漆給了他一拳。
出門前的着裝是遲醉搭的,主打一個溫暖又不失風度。
系圍巾的時候,楊似漆不樂意遲醉給他系了,一定要自己系才行。
“我自己我自己。”楊似漆奪過自己的深藍色圍巾,按遲醉教自己的方法慢慢圍在脖子上。
遲醉被萌到,在他系圍巾的時候沒忍住去咬他的耳朵。
“哎!”楊似漆手上瞬間亂了,他沒好氣地看了遲醉一眼,在遲醉腳上踩了一下,說,“亂親什麼,不能等系好再親嗎?”
“對不起。”遲醉絲毫沒有誠意地道了個歉。
等一切都收拾好後,兩人才終于撐着透明傘出了門。
影城離他們家不遠,距離電影開始也還有一個多小時,走路過去時間是完全夠的。
楊似漆一隻手放在遲醉口袋裡,和遲醉撐着傘的那隻手交錯着,靠在一起,隻覺得安心和溫暖。
“說起來……我小時候那麼煩,老是給你找茬,你為什麼不讨厭我啊?”走着走着,楊似漆突然問。
“因為我善。”遲醉面不改色地說。
“……我說認真的!”
“……”
“你說話啊。”
遲醉看着身旁人的表情,笑了聲,說:“因為沒人和我玩。”
“……”
“而且逗你玩,看你急眼的時候,我會覺得很好玩。”
“……!”
一路打打鬧鬧,其實是楊似漆一個人打打鬧鬧地走到影院,票是昨天就買好了的,此時還有不到半小時開場,楊似漆也懶得到處逛,就在場内找到和遲醉的位置坐下了。
“你可以先睡一會兒,還有十幾分鐘。”遲醉在安靜的地方聲音會不自覺地放輕,呼吸也變得輕柔,像棉花劃過。
楊似漆總覺得遲醉比他更欠/幹。
“嗯。”于是湊過去親了一下遲醉的唇。
後來在椅背裡靠着,盯着正在播放廣告的大熒幕,盯着盯着就莫名開始發呆,過了會兒就真睡着了。
電影開始播放的時候,遲醉把他叫醒。
他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投入電影當中。
這部電影是很有名的大導演拍的,能被他拍的懸疑片十個有九個都是很燒腦的,不從細節上面找根本找不出誰是真兇。
最開始以為是一個很平常的丈夫出軌,小三被妻子殺害的事件,結果妻子是一位膽小又老實的好人,殺人這樣的事她做不到,那麼隻能從和小三接觸過的人介入調查。
調查隊來到丈夫家,想問問丈夫關于那位小三的事,結果發現丈夫以上吊的姿态離開了人世。
“自殺了?”楊似漆小聲嘟囔。
“不是。”遲醉也小聲說。
這時電影就開始推理丈夫是怎麼死的。
手上有捆痕,脖子上有勒痕,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上吊了。
這是他殺,是被人勒死的,手上的捆痕能證明生前被反綁了雙手。
“不會是小三的别的情人幹的吧?一氣之下把小三和小三的那個情人都殺完了。”楊似漆已經腦補出了十萬字狗血大片。
“不太可能。”遲醉搖搖頭。
最後兇手居然是潛藏在小三家的一個清潔工,這個清潔工是妻子的哥哥,在看見小三與自己妹妹的丈夫你親我我親你的時候就爆發了,等丈夫離開之後,便殺害了小三,後又假扮成檢查電器的,将丈夫殺害。
“我天,真沒想到啊,”出了電影院後,楊似漆都還在震驚,“居然沒人知道女主還有個哥哥嗎?”
“藏得好就不會暴露。”遲醉說。
電影兩個多小時,現在是下午三點多。
“去吃個下午茶?”雖然這是計劃裡的一環,但是楊似漆這會兒還真挺餓的。
“好。”遲醉點點頭。
打車來到一片樹葉掉光的園子外,層層雪花鋪蓋在樹枝上,園子中央有一棟裝修華麗的房子,房子上方有一個招牌,寫着:“陽光下午茶”。
一般比較有錢或者愛裝逼的都會來這個地方吃飯或者喝下午茶。
不得不說,這地方逼格确實高。
房間内裝修也不輸外觀的輝煌,光照柔和,包廂内是甜點香和茶香。
楊似漆坐到軟墊上,将菜單推向遲醉:“随便點,我請客。”
遲醉笑了笑,配合地說:“楊少爺大氣。”
“那必須。”楊似漆也笑。
下午茶吃得還算平淡,隻是中途又發生了些不可告人的事,不過是擦槍走火,但礙于這是在别人店裡,他們倒也沒真在包廂裡幹什麼,無非就是往洗手間跑了一趟罷了。
時間轉瞬即逝,來到六點多,沿着園子小徑散步下去,散到市内,便打車離開。
晚飯過後,楊似漆還有最後一項計劃,就是去泡溫泉。
提前預定好的一間溫泉房,環境絕對幹淨衛生,楊似漆丢下浴袍,就往水裡泡。
遲醉貼着他,剛坐下沒一會兒,一把水就撲到了他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到他吃癟,楊似漆在一旁樂開了花,又捧起一手水往遲醉身上撲。
“哎!”遲醉擡起手攔了一下,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對方,也撈起水甩向對方。
楊似漆被糊了一臉水,一邊笑一邊甩回去:“你幼不幼稚!”
“也不看看是誰先開始的!”
兩人原先在戲水,你甩我我甩你的,隻是不知道誰先上了手,從玩水突然就變成了打架。
楊似漆抓住遲醉的一隻手,将他甩到牆邊,不過水的主力有點大,遲醉的腿在他腿上一勾,主次瞬間颠倒,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抵在了牆邊。
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
遲醉握着他的脖子,濕漉漉的唇從他下巴、臉、筆尖親過,就是不親他的嘴巴。
楊似漆急了,自己湊上去想親,但隻碰到嘴角就被對方避開。
“幹嘛啊!”他抓住遲醉後腦勺的頭發,不太高興看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