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地望着遲醉,表情是藏不住的不滿。
遲醉無奈地笑了一聲:“你想聽解釋就直說。”
“你要是不喜歡我了,也可以直說。”楊似漆松開他的臉,淡聲說。
“怎麼會,我有多喜歡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遲醉笑道。
“油嘴滑舌。”楊似漆往一旁靠了靠,坐在床頭櫃上,朝遲醉勾了勾手指,“來。”
遲醉挑了挑眉。
他很讨厭别人以這樣命令的口吻喊他做事。
但當那人是十七的時候,心底卻滋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不睡午覺了?”遲醉倒也聽話地起身站到楊似漆面前。
“等會兒再睡,”楊似漆摸了摸遲醉的臉,而後說,“轉過去,背對我。”
遲醉勾了勾唇,樣樣照做。
楊似漆站起身,摟住遲醉的腰,一步一步地将他向床上壓去。
楊似漆的吻落在腺體周圍,等徹底将人壓至床上後,才輕輕地叼住他的腺體。
遲醉發現,他家十七主動起來,誘人得很。
從楊似漆摟上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可避免地想入非非了。
“想讓我咬下去嗎?”楊似漆貼到遲醉的耳邊,使壞般放低嗓音。
“想。”遲醉說完這句話後,便聽見身後的人笑了一聲。
“在此之前,回答我幾個問題。”楊似漆改用溫熱的手指去揉捏遲醉的腺體,遊刃有餘地掌控着遲醉。
變化可真大啊。
遲醉想着,沙啞地“嗯”了聲。
“醫生讓你做的?”楊似漆問。
“……嗯。”遲醉真的沒想到把楊似漆惹成這樣居然能變成隐藏款。
更喜歡了。
“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态有問題?”
“對。”
楊似漆笑了兩聲:“所以呢?你們的方法就是疏遠我?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有問題嗎?”
他越說到之後越咬牙切齒,低下頭,尖銳的獠牙猛地刺進Alpha的腺體。
遲醉悶哼了一聲,而後笑了。
他喜歡現在這個狀态的楊似漆。
他想回頭看看十七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但楊似漆聽到他的笑聲之後,更生氣了。
“……十七。”遲醉有點忍不下去了。
他釋放壓制信息素,在察覺到楊似漆咬他的力道松了些後,立即反手一掏,翻身上來,将楊似漆的雙手鉗住,壓在床上,面對面看着。
楊似漆早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不甚在意地将唇上的血迹舔掉。
遲醉低下頭,輕輕地和他碰了碰唇。
他理智還尚存,沒有直接吻去。
“你知道你有問題還一直這樣,”遲醉也是氣笑了,“演我呢?”
“沒辦法,”楊似漆聳了聳肩,好笑道,“高三了,你每天不是在讓我學習就是自己學習,我總得回歸老本行,給你找點麻煩吧?”
“你倒是能耐了,”遲醉又氣又好笑,最終給了楊似漆兩個贖罪的選擇,“口和腿,選一個。”
“你真畜牲啊,”楊似漆笑了,“口可以…嗎?”
遲醉挑了挑眉:“你想…?”
“……”
一場荒亂就這麼荒亂地結束了。
“你大爺的……”楊似漆擡腳把遲醉從自己身上踹了下去,爬下床去浴室。
遲醉躺在床上笑,問:“還玩嗎以後?”
“滾。”楊似漆用力甩上浴室的門,并長記性地将其反鎖,拒某人于門外。
這些天楊似漆雖然是在裝病,但那些熬夜複習卻是貨真價實的,也不算是沒有收獲。
十月的月考成績出來,有許多原先在中下遊的學生跟打了激素一樣沖上了中上,努力成果顯而易見。
自從楊似漆裝那次之後,遲醉就再也沒有逼他學習,全靠他自律。
一晃眼,又下雪了。
楊似漆站在雪中,望着天。
“想到什麼了?”遲醉手裡拿着傘,卻并沒有撐開,而是溫柔詢問。
細細的雪剛落到手上就化開,月亮被雲霧遮住,隻有校園的燈光照着操場。
“第一個想到的,是去年那個新年倒計時。”楊似漆有點恍惚。
過得真快啊。
“嗯,那第二個呢?”遲醉見他低下頭,便将傘打過兩人頭頂。
“是很小的時候,我堆了個雪人,說它長得像你,你生氣了,然後用雪球砸我,”楊似漆說着,突然笑了起來,“但是你沒舍得把雪人弄成一攤雪,甚至在别的小朋友把雪人弄倒之後,沖人家發了好大的火。”
“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隻有我能欺負你。”遲醉也還記得,跟着笑了起來。
“如果你以後遇到了性格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你會不會喜歡他啊?”楊似漆突然問了一句很經典的問題,這是他昨天在校園論壇裡看到的。
“不會。”遲醉沒有猶豫就說。
“為什麼?”
“因為你會吃醋。”遲醉認真地回答。
楊似漆一下就笑起來,笑完後又啧了聲,略微不滿道:“那我不吃醋你就會喜歡他了?”
“這你要是不吃醋,那我得用點手段好好審問你是不是搞外遇了。”遲醉微笑。
就這麼嘻嘻笑笑地離開校園。
如此,歲月靜好。
[正文完]
2025.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