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雖然各方面都相差懸殊,但她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兔。
想來這頭獅子應該是一時心血來潮,想玩點不一樣的,否則怎麼會找一隻縮起來還沒她腦袋大的兔子?
先前她想的是,等新鮮感過了,獅王或許會放了她。可現在,她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再這麼下去,她非死在這隻癫獅爪上。
就這麼一個說話的工夫,她已經暈的不行,要不是意志力頑強,早就倒在地上了。
等了許久獅子都沒有答複,荼菟不耐煩地看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呼吸下意識滞了一瞬。
那雙紅色的眸子裡閃着亮光,沒看錯的話好像是眼淚吧?所以說……獅王哭了?
哭了,哭了,哭了……
這兩個字放大加粗在腦子裡轉,荼菟一時哽住,想好的措辭變得蒼白,再難出口。
這是鬧哪出啊,猛獅落淚?
面前的獅子淚水氤氲,仿佛下一秒就要放聲大哭,荼菟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往前一步趴在地上,用頭頂蹭着她的下巴,委屈巴巴地說:“你又要丢下我。”
“?”荼菟不明所以,可看着熟悉的場景,心頭又是一驚,“……!”
元新用鼻尖拱她,聲音弱弱的:“别離開我,我錯了。”
荼菟能感覺到臉上的濕潤,她别開臉不去看獅子,怕自己心軟輕易原諒了她。
元新乖乖地趴下,大爪子覆在她的爪上,刨啊刨,跟小時候一樣。不過動作很輕,畢竟現在的她噸位跟以前不同,重了可能會傷到兔兔。
相同的動作,小獅子跟大獅子坐起來,感覺也截然不同,荼菟怎麼也沒法把她們聯系起來,不僅無話可說,腦子也更加昏沉。
餘光是能看到那雙紅眼睛的,裡面有擔心和忐忑,唯獨沒了初見時的鋒銳,顯得整個獅都憨厚了很多。
荼菟腦子亂的能攪一鍋漿糊,思忖良久,她剛要開口,洞口就傳來一聲低吼,接着撲鼻的血腥味傳來,濃烈的像把頭按進了鮮血裡。
還沒發出一個音節,她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元新連忙用腦袋接住她,這才發覺她的體溫比之前又高了一些,她趕緊把兔抱進懷裡,避免她再吹到風。
洞口的吼聲有規律的響起,傳遞着緊急的信号。元新陷入兩難的境地,思索再三還是把荼菟放到了幹草上,将她蓋的嚴嚴實實才出去。
雖說當務之急是先治好兔兔的病,但外部威脅如果一直存在,她們的生活也平靜不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在搞事,不如趁此機會肅清敵人,讓這片草原恢複往日的甯靜。
到時候她就可以不當這個獅王,跟兔兔過兩個人的小日子。
想法很美好,做起來卻并不容易,出去看到渾身是血的豹子,元新的眼裡瞬間浮現殺氣。
“王,我們在西部遭到狼群和虎群襲擊,對方數量比我們多,我們打不過,來理首領讓我回來通知您。”
那些喪家之犬之前被趕到了南部,還以為會夾着尾巴做狼,沒想到竟然又逃回了西部,還勾結了虎群。
母親說當初襲擊族群的就是虎狼,看來應該就是現在這撥了,既然他們送上門來,正好新仇舊怨一起報。
但是……
元新回頭看一眼洞裡,雖然看不見兔兔,但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她的兔兔正在發燒,身體那麼難受肯定很需要她,如果她就這麼走了的話……
元新重重拍地面,咬着牙說:“去找伊那治療一下,然後讓她來我洞裡照顧兔子,務必要寸步不離地守着。”
豹子點頭,一瘸一拐的去找伊那了。
她還以為王把那隻小兔子吃了,沒想到不僅留着,還要伊那照顧她。
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
獅子和兔子怎麼能在一起呢?
豹豹驚訝,豹豹不懂,豹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