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好了！”衛聖嬰躬身道謝，“感謝冕下對我宗門長老的重視，我們萬化仙宗還有很多能人，不知道新學院還缺不缺教課的——”

“然後把新修真學院也冠上你們萬化的名字嗎？”女皇直接打斷衛聖嬰，“多年以前，宇宙内出名的修真維度不止一個萬化，最早的時候，萬化維度不叫萬化，是你們萬化仙宗靠虹吸效應把成熟人才全部采摘走，然後倒逼維度改名。”

衛聖嬰的身體僵硬片刻，拱手說：“冕下，并非萬化仙宗倒逼維度改名，是我們的十八劍仙名聲太旺，人們提起劍仙就想起萬化，提起萬化就想起劍仙，久而久之，維度也叫萬化了。”

“十八劍仙？”女皇重複，“鐵劍懸星四十春，獨向天階叩朱門。十八玉京無寒士，一身霜雪赴微塵。”

“無寒士”三個字被女皇咬得很重，十八劍仙多年以來全部出自萬化仙宗，即便不是長老或峰主的孩子，也是宗生子。修真維度沒有貴族一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就是修真維度的貴族。

衛聖嬰趕緊低頭：“付微塵将位列十八劍仙之一。”

女皇沒有回應，衛聖嬰誠懇道：“冕下，請您看在萬化劍修曾追随您遠征的份上，原諒我們一次。在和平的年代，劍修不像丹修符修陣修有産出的商品，劍修基本上無錢可賺。所謂的十八劍仙隻是借着名頭賺些錢養家糊口，都是些虛名。”

“虛名？付微塵的名聲不夠大嗎？三年前不能位列劍仙嗎？”

“付長老……名聲很大，但不是正面的。”

女皇奇道：“可是你剛剛說劍仙是按照名頭排的，難道是按實力排的？”

“三年前，付長老實力确實不足，勉強打敗軒轅當空的弟子。”

“我怎麼聽說付微塵挑戰軒轅當空，軒轅當空為了不應戰特意閉關了？”女皇開始翻舊賬，“還有另外一位劍仙，姓顧的那個，她說自己修無情道，怕在比試中進入無情無感的狀态，失手殺死付微塵，所以拒絕應戰。”

女皇說：“其他劍仙不應戰的借口是什麼來着？你幫我回憶一下。”

“軒轅劍仙出關後已于昨日應戰。”衛聖嬰再次拱手行禮，潛台詞是皮球踢到最後有倒黴蛋接住了，您就别再問了。

“彈簧越用力按壓，松手後跳得越高。”女皇歎息，“你把修真的門檻訂的越高，你看不起的草芥之命越想學。”

“付微塵的底色是好的，她成才後想的不過是揚眉吐氣當劍仙，開立學校讓和她一樣的人有地方修真，可是那些底色不好的人呢？”

冷汗從衛聖嬰的額角冒出來。

“我不想再聽說什麼邪劍仙叛逃，屠殺農業維度的事了。把你們維度的劍修都看好了，你看不好我會找人幫你，新修真學院的事别插手，去吧。”

衛聖嬰不敢接話，躬身行禮，灰溜溜地走了。

凄辭暮躲在偏殿聽得心神蕩漾，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皇還有這樣一面。母皇在她眼中永遠都是少言寡語且懶洋洋的，沒有過今天的威嚴。

她想起父親的叮囑，儲适新說，你的母皇遲早會站在你的對立面。她想：那不可能，就算母皇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制衡貴族和平民，她也是有理智的。

她以為自己很快會被召見，女皇卻召見了另外一個人：“都聽見了吧，付微塵。”

付微塵默默行禮。

女皇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你想要的，我給你了；你承諾的，記得都做好。”

“是。”

凄辭暮急死了，恨不得從偏廳竄出去抓着母皇問，問問她們做了什麼交易。

“對了。”女皇說，“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