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彼得抱住自己的頭,靠着牆面慢慢滑下去。
“你沒說過是以這種方式來……抱歉,我不是在譴責你,我沒有立場來抱怨……我隻是……抱歉,小姐”
葉蓮娜的方式簡單粗暴——直接抹去一切可能掌握男孩信息的人,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大都窮兇極惡,她不介意送他們去見上帝。
當她把喪失行動能力的相關人員都扔到一間包廂掏出槍械的時候,男孩攔住了她,幾乎是拽着她離開了房間。
“你該明白,為了自己,也為了别人”
她的下巴朝包廂揚了揚。
室外的競技場依舊氣氛火熱,一無所覺的人們在絢爛的燈光下随着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扭動着身體,夾着點燃的大麻吞吐。
扭頭對上男孩目光的瞬間,葉蓮娜的動作頓了頓。貴賓包廂的長廊寬敞,燈光柔和舒适,和群魔亂舞的競技場形成鮮明的對比,正因如此,她清楚地看見了他的恐懼。
他在害怕我嗎?
蓦地,像漸漸蒸騰起的霧氣一樣,她也開始恐懼起來,有些逃避似的移開目光,留下一句:
“你來決定剩下該怎麼做”
陌生的女性離開了,彼得獨自坐在牆邊低垂着頭,雙手的手指煩躁地互相摩梭。歡呼尖叫混合着噪音和光污染被貴賓包廂的走廊隔絕了大部分,但仍有絲絲縷縷的吵鬧傳來,他靜靜地坐在原地聽了不知多久,直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波波地離去,舞池上的人變得零零散散。
最終,男孩低垂的頭擡起來,站起身回頭看了包廂的房門一眼,朝相反的方向邁出了雖顫抖,卻依然堅定的一步,又一步。
然而剛走了幾步,垂着頭的彼得看見紅色的絲絨地毯上突然出現了一雙皮鞋,本就心神不甯的彼得吓了一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這位……睡衣寶寶?”
成年男性的聲音輕佻,彼得擡頭看清楚來者頓時整個人像觸電一樣抖了一下,雙手揮舞了幾下激動地低聲喊道:
“斯斯斯塔克先生——”
“如假包換,你看起來遇到麻煩了,睡衣寶寶”
突然出現的托尼帶着激動的彼得離開了,風衣從陰影中探出來走到了照明燈下。
她的目的達到了。
放任一個稚嫩的孩子四處亂撞不如讓一個成熟的長者看護,斯塔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他的資料來看。
同時,這也證實了她已經暴露在斯塔克的視野内。
她再次走到了包廂門口。
你在恐懼什麼?
葉蓮娜問自己。
你在恐懼你變得和瓦揚她們一樣冷血的魔鬼,你憤恨她們草菅人命,你在做的和她們有什麼區别?
紅房子不該存在。
這個念頭猛地劃過。
折騰一晚上,她跟快餐店的老闆請了一天假。
下午,葉蓮娜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敲着手機,從一些地下網絡獲取信息。
突然,她的手指停下了動作,食指和拇指向相反的方向滑動,将一張圖片放大。
那是一張夜間拍攝的照片,昏黃的路燈灑在漆黑的小路上,畫面看起來灰黑色一片。畫面中,一個婀娜的身影走在又黑又長的小路上,黑色的一字肩連衣裙垂在修長圓潤的大腿上部,紅色的大波浪長發散在露出的肩頭,即使毫無技巧的抓拍也絲毫未曾削弱這美麗與誘惑。
黑色加粗的配文危險的寫着:
【今天的獵物是個極品,大家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