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寶糾結地往後看去,然後擺了擺腦袋,慢吞吞地往門口挪去。
小咒靈淚奔了:“嘤嘤嘤……”
七海奈奈生:“為什麼你還沒被消化啊?已經過了很多天了吧?”
小咒靈:“你讓我寫數學題、讓我被吃掉、搶我的好朋友,你壞!”
七海奈奈生:“乖,摸摸頭。”
小咒靈:“我不!”
七海奈奈生棒讀:“你壞。”
小咒靈:“……QAQ”
七海奈奈生有點嫌棄醜寶,感覺他總是黏黏嗒嗒的,髒兮兮的,于是伸手制止了它的動作,轉而打算走到隔壁房間把伏黑甚爾捎過來。
她剛走出門,就看到醜寶和小咒靈交纏(?)在一起,喜極而泣。
伏黑甚爾對待自家的醜寶咒靈是很傷心的,所以也沒有叽叽歪歪拖延,而是幹脆利落地跟着七海奈奈生走到了咒靈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醜寶皺巴着一張臉火速朝他蠕動而來。
伏黑甚爾附下身,伸出一隻手臂,醜寶迅速地順着手臂螺旋式上升爬到他的肩頭,貼着他的膀臂狂蹭,表情活像是被虐待了很久,終于被虐待者良心發現放生回來了。
也不知道伏黑甚爾和醜寶是怎麼交流的,反正七海奈奈生隻能看出來醜寶嘴巴一張一合但沒什麼聲音,伏黑甚爾就懂了它的意思。
看伏黑甚爾是不是瞥過來一眼的動作,七海奈奈生就知道這隻咒靈在控訴自己。
神秘交流完以後,伏黑甚爾銳評:“那真的很壞了,這個小鬼。”
七海奈奈生清嗓子:“我覺得,你需要和醜寶一起跳舞,我才能被逗笑。”
伏黑甚爾看過來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殺人,七海奈奈生的脖子涼飕飕的。
但半晌,他居然笑了一下,語氣略有些暧昧地問:“什麼舞?脫、衣舞?鋼、管舞?”
七海奈奈生發現跟伏黑甚爾待在一起,他總是會把他們的對話帶偏到澀.澀的方面,而在此之前,别人跟七海奈奈生相處時,隻有被七海奈奈生帶偏的份兒。
七海奈奈生認真地想了一下:“秧歌舞吧。”
見多識廣的醜寶刹那間驚恐地躲避了一下。
沒聽過秧歌是什麼的伏黑甚爾就這樣看着七海奈奈生比劃:“就是你把醜寶往肩膀上一跨,一橫,就變成了扁擔杆杆,讓它咬着點東西,然後這樣這樣……”
她湊得近,比劃的時候還蠻認真的,手臂一會兒橫着,一會兒又屈起,偶爾會碰到他,又很快因為他比常人偏高的體溫而燙到,幾不可見地瑟縮一下又收回去。
脆弱到看着能被輕易撕碎,術式卻又強大到他對她暫時無可奈何。
多麼……有趣。
伏黑甚爾倏然擡手,快到七海奈奈生來不及躲避,就被他捏住了後脖頸。
他的語氣簡直像是在逗貓,灼熱的氣息都噴灑到她的耳廓:“很有趣的想法,但到時候你應該笑不出來。”
七海奈奈生眨巴眨巴眼睛,被捏着命運的後脖頸老老實實地沒敢插話。
她眼觀鼻鼻觀心,知道要是伏黑甚爾真的跳了,她估計也不會覺得他滑稽。
這具充滿荷爾蒙的肉.體,她真的蠻喜歡的,大概率會是她看得目不轉睛。
在她出神思考時,腰側冷不丁被人一戳。
七海奈奈生劇烈地發抖了一下,掙紮着想要跳開,但禁锢讓她無法跳開。
那隻罪魁禍首的手用着恰到好處的力道,不緊不慢地戳着她腰間的軟肉。
癢意幾乎是直直沖上天靈蓋的,七海奈奈生的唇角溢出了一聲喘.息,随即無可抑制地一邊被迫笑着一邊掙紮,但是桎梏她的手太有力了,她完全逃不開。
生理性的敏.感點被輕而易舉地看破,七海奈奈生笑得眼尾都發紅挂上了一滴淚,睫毛濕漉漉的,面上暈開绯紅,完全喘不過氣:“好癢……哈……不要了……嗚,呃、哈……受不了了、别、不要了……”
斷斷續續的嗚聲、笑聲、控訴聲雜糅在一起,伏黑甚爾閑适地打量着這個因為面色發紅而更顯妍麗的少女。
在七海奈奈生根本控制不住的笑聲中,這次術式房間終于解散。
三個人穩穩地站在地上,七海奈奈生眼尾還挂着生理性的眼淚,但火速地遠離了伏黑甚爾。
他們輪流對視一眼,伏黑惠小朋友轉頭要走。
“哎,等等。”七海奈奈生拉住了伏黑惠的手,從兜裡摸了摸,抓出了一把糖紙透明、能暈出霓虹色的玻璃糖,還有一小把面額不小的紙币,“幫我跟津美紀問好。”
“……我叫伏黑惠。”小朋友垂着腦袋看着手裡的糖。
七海奈奈生:“我叫七海奈奈生。你爸爸看上去無所謂誰管你們,但出于安全考慮,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跟我們一起住。這樣,你先回去和津美紀商量一下好嗎?明天這個時間點,我們還在這裡見面。”
年幼的伏黑小朋友還沒意識到“我們”的這個“們”是什麼意思。
他點了點頭,有些意外,眼前這個人居然真的不是騙子。
七海奈奈生大呼冤枉:“我們拉過鈎的啊!”
伏黑惠一臉理所當然:“拉過鈎還騙人的也很多啊。拉鈎隻是騙小孩子的把戲。”
七海奈奈生:那你當時還滿臉感動的表情!
解決完小的,七海奈奈生又看向伏黑甚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用過的口紅,扯過對方肌肉虬結的手臂,慢慢地寫:“這是我的聯系方式,程序大概會在十天後寫好,你記得聯系我。”
這個人手臂上青筋明顯,七海奈奈生沒戴眼鏡,湊近了一點。發絲吹落下來,窸窸窣窣地在他的手腕上掃來掃去。
像是柳絮劃過鼻腔和肌膚,周身都開始細細密密地犯癢。
七海奈奈生寫完擡頭,伏黑甚爾低頭看。
他冷不丁伸手扳起了她的面頰,抹掉了她右側面頰上蹭到的一丁點兒紅。
然後擡手,将抹開的紅送入口中,舔.掉了。
七海奈奈生能看到他的舌尖,還有微微濕潤晶瑩的、粗糙的右手拇指。
“再會。”他懶散地說,将釋魂刀重新扛起,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