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出這要求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一種認可了,梁星緯揚了揚眉,整個人放松地往後一靠,“需要再給你點時間嗎?”
衡黛皺了下眉,“哪一段?”
單姯用筆在劇本上勾了下,衡黛幾步過去接過來看,斂眉沉思兩秒,“五分鐘,我熟悉一下詞。”
單姯點了頭。
衡黛捧着劇本獨自走到窗邊,單姯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和旁邊的梁星緯随意閑聊幾句。
鄧瑪看了一眼窗邊的衡黛,咬了咬後槽牙,可礙于對方是梁星緯的藝人又不能多說什麼。
他起身,朝梁星緯道:“梁哥,我去上個廁所。”
梁星緯嘴角的笑斂了兩分,掃了他一眼點點頭。
衡黛的戲試得格外順利,第二次依舊不影響她的發揮,雖然詞并不是記得一字不差,但要表達的意思沒差。
有小問題,但問題不大,直接當場敲定了她。
後面試完女三,上午的試鏡就結束了。
中午梁星緯組織用餐,衡黛纏着梁星緯也要去。
他沒法隻得征詢其他幾個人的意見,其他幾個人當然表示沒什麼意見,梁星緯隻好無奈同意了。
單姯喝了一瓶水,現在想上廁所,讓梁星緯他們先去包廂,自己轉身一個人去找衛生間。
衡黛跟着轉身,自然地背着手跟着她,單姯看她一眼沒說話。
“謝謝你的人物小傳。”
單姯從包裡摸出紙,“沒事。”
她話音剛落,廁所旁邊的安全通道裡,傳來一男一女的争吵聲。
其中的女聲帶着極深的怨氣吼叫,“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是百分之百的事嘛!”
“我他媽讓你去動臉了?”
單姯腳步沒停,就像沒聽見一樣直接鑽進了廁所。
倒是衡黛頓住腳,好奇地往争吵的源頭瞅。
等單姯上完廁所烘幹手出來,一男一女還在吵,衡黛還在八卦地偷聽。
見單姯出廁所後目不斜視地轉身就走,衡黛連忙跟上,好奇問:“她好像是剛剛哭着跑出試鏡室的那個女孩兒。”
單姯“嗯”了一聲。
衡黛漂亮的眉眼低垂了,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猶豫不決問:“她是不是……被潛規則了。”
單姯眉頭微蹙,并不是對衡黛的問題表現出不悅,她好像有更深更沉的情緒夾雜其中。
見她不語,衡黛接着追問,“那我是不是搶了她的機會?”
衡黛的自我懷疑,不是對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而是源于對廣絲雨的憐憫和同情。
單姯總算停下了腳,她腦子裡其實被衡黛的問題攪得有些亂,但面上依舊平靜,淡聲道:“别想太多,隻是選擇不同而已。”
那個哭着乘電梯離開的女孩兒,不就選擇了不讓自己成為廣絲雨。
下午男二試鏡。
單姯照常拿起試鏡演員資料看,看到其中一份資料時愣了愣。
旁邊梁星緯随手翻了翻前兩份資料,和她搭話,“我聽說這次你也物色到了一個人,叫什麼許陽州?”
梁星緯面前的演員資料,放在最上面的第一份就是許陽州的,他拿起來認真看了兩眼,“外形不錯,呦,還是和餘旭堯一個公司的?”
旁邊的制片人用手肘捅了捅他,遞過來另一份資料示意他看。
梁星緯不怎麼上心地瞥了一眼,随即定住目光,驚訝的同時有些懷疑,“許言北?”
許陽州的資料被他立馬放在了一邊,梁星緯拿着那份資料向鄧瑪确認,“這個許言北真是那個許言北?”
鄧瑪點頭肯定,“梁哥,錯不了,資料上不是有演員照片和出演作品嗎?”
鄧瑪說完就去看單姯的表情,心裡有些得意。
在他看來這裡面有單姯塞進來的人,可她塞進來的人,遠遠不如這個突然殺進來的許言北。
許言北是誰?
他頂紅的時候還沒有江季同和餘旭堯什麼事,隻不過後來出了點桃色绯聞,在并沒有實錘和什麼實質性惡劣影響下漸漸淡出了娛樂圈。
說起來許言北也并沒有主動宣布過關于退圈方面的相關聲明,隻是再沒接過影視作品,極少出現在公衆視野裡了。
紅的時代不同,當年許言北的人氣要是換做現如今這個時代,毫不誇張的說會是比江季同和餘旭堯還要炙手可熱的頂流。
甚至他的市場會更廣,比起各方面都出色獨獨演技差強人意的江季同,或者各方面發展均衡卻也沒什麼特别突出點始終有些受限的餘旭堯。
許言北發展全面是全能型的藝人,幾乎沒有短闆。
就連餘旭堯初初嶄露頭角時,給他的人設包裝都是貼着“小許言北”的标簽吸人眼球的。
他根本不用演,他的資料隻要擺在這兒,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了。
别說來試戲男二,就是男主角也綽綽有餘了。
梁星緯難以壓下他眼角眉梢的欣喜,擡手一招,“開始試戲吧,許言北第一個。”
單姯看着那張熟悉,輕而易舉就能擾亂她心緒的面孔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