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見江季同騎在牆上發愣,單姯勾起唇角揶揄他,“不敢跳啊?”
江季同從回憶裡抽身,複又垂眸看了牆下的單姯一眼,莞爾一笑,“沒有,想起一些事。”
說完他慢吞吞地翻下牆,進了學校,沒一會兒單姯就手腳利落地爬了上來,動作一如既往的娴熟。
見她預備開跳,江季同在牆下張開雙臂準備接住她,單姯隻瞟了一眼,從他旁邊的位置翻跳了下去。
江季同:“……”
穩穩落地後,她掃了一眼他僵在半空中的手,“看不起誰呢。”
江季同收回手,幹巴巴笑了下,點頭應承她,“是,單導無所不能。”
“我記得你還有一場翻牆逃課的戲是嗎?”單姯擡頭打量剛剛翻過來的後牆,又看向江季同,考慮兩秒後決定道:“你再翻回去,多翻幾遍,今晚就把這牆翻利索就行了。”
“你說什麼?”江季同一臉的難以置信,不确定問:“我們大晚上這麼大費周折地跑出來,你就讓我在這翻一晚上牆?”
聽他好像還不太情願的樣子,單姯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他,“你是準備現在讓我一個人在這兒看你翻一晚上的牆,還是以後整個劇組的人陪着你翻一晚上的牆?”
“就這牆,”江季同對着眼前後牆的高度比劃了一下,信誓旦旦,“我能翻過去啊。”
“翻得太醜了。”單姯瞥向他,“你是想讓全國的觀衆都看看癞蛤蟆是怎麼上牆的?”
江季同:“……”
經過前一晚上的折騰,單姯幹脆讓江季同需要講戲的時候就帶着溫安來她房間,她會把唐糖叫上,四個人共處一室就算被拍到也總不至于傳出些什麼不好的绯聞。
江季同瞧着她考慮周到的邊界感,似笑非笑道:“單導還真是小心謹慎,是擔心我會給你帶來什麼負面影響麼?”
單姯的視線輕飄飄掃過他的臉,淡淡回他,“是你需要這份謹慎。”
梁星緯聽說單姯下班後還會單獨在酒店裡給江季同講戲,劇組裡免不了傳些風言風語。
就連鄧瑪也在旁敲側擊的向梁星緯打聽,這倆人明明前兩天的拍攝過程中鬧了不愉快,怎麼又瞬間和好如初還在酒店裡講戲了。
在他看來這其中貓膩耐人尋味,隻是他沒明說。
梁星緯聽到了什麼也沒表示,隻是開始偶爾也會帶着裘安上樓,去單姯房間和他們一起講戲。
眼看着人越聚越多,江季同每次都霸占了單姯房間裡唯一的單人沙發,坐沒坐姿地翹着二郎腿,瞅着這屋子裡能坐的地方都塞滿了人,不太愉悅地咂了下舌。
作為這間房間的主人,單姯更是直接連能坐的地方都沒有了,她掃視屋子一圈,隻有床上能坐了。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坐床上總歸不太妥當。
江季同用卷成筒的劇本敲着大腿,注意力一直留意着單姯,看着她立在床邊猶豫又糾結,眼神更是不爽地掃過屋子多餘的人頭,随後慢悠悠站起身道:“去我房間,我屋子大。”
他的房間當然大,那是總統套房。
其他人都沒什麼異議,隻有梁星緯坐着沒動,十指交叉置于腹前,笑眯眯道:“你們先上去,我還有點事要和單導聊聊,随後就到。”
江季同多瞥了他一眼,随即率先走了,其他人隻好跟上,留梁星緯和單姯單獨共處一室。
單姯拿着劇本自然地坐在剛剛江季同坐過的單人沙發上,翻開劇本邊看邊等梁星緯開口。
梁星緯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兩秒後,才緩緩開口,“小姯啊,你說劇組每天的工作都已經夠累了,為什麼還想不開給自己加班?”
“你可千萬别說是什麼因為你是導演,他是演員,你需要他把戲拍好之類的。”不等單姯回應,梁星緯接着道:“要真是這樣,那你還真是我電影界之幸,導演界勞模了。可據我所知,沒有一個導演像你這樣。”
“天天自主加班給同一個演員講戲。”這話像是他要表達的重點,還特意咬重了某些字眼。
“我對江季同有意思。”單姯面不改色道。
梁星緯訝異地一挑眉。
單姯擡起頭,“你是不是想問這個?”
“啊……”梁星緯被單姯的說話方式搞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腦子快速思索,最後問:“你對他算是特殊照顧吧?”
“算。”單姯點頭,意料之外的坦率,“但是不是我自主,是他來找我商量指導他。”
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梁星緯笑得更有深意了,直接點出,“小姯,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有求必應的人。”
他彎唇挑眉,“那麼為什麼對江季同,就百求百應了?”
百求百應?單姯斂眉沉默,在腦子尋佐證試圖證明梁星緯這個說法有問題。
“坦白說,我是覺得你這棵鐵樹總算要開花了。”梁星緯見她面露疑色,幹脆直接道。
單姯往後一靠,莫名發笑,笑得意味不明,睨向梁星緯,“别開玩笑了,長在春天的草就别妄想相襯開在冬天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