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緯聳了聳肩,打趣她,“誰知道你們倆,到底誰是春天的草誰又是冬天的花呢?”
“五分鐘。”單姯伸手點了點手表,“你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和我說了一堆不相幹的廢話。”
梁星緯無奈地歎口氣,“我隻是擔心以你的性子,根本看不懂自己的心。”
如梁星緯所說,單姯和他隻是調換了幾天,又被調回了B組。
不過單姯和江季同兩人的挑燈夜讀總算有了成效,A組的拍攝進度漸漸追上了B組。
五月中旬時,衡黛和許言北殺青,劇組特意為兩人準備了捧花和殺青蛋糕。
一群人圍着他倆說說笑笑,單姯和梁星緯分别把事先準備好的花送給衡黛和許言北,依次擁抱一下。
就在許言北張開雙臂準備擁抱單姯時,單姯眼前黑影一晃,江季同不知道從哪兒閃了過來,雙臂一展和許言北抱了個嚴實。
他擁住許言北的手結結實實在他背上拍了兩下,許言北抿緊唇,感覺胸腔内的心髒都被這股力震顫到了。
江季同邊拍邊說了一句,“許老師辛苦了,殺青快樂。”
許言北僵笑着,帶着點掙脫意味地脫離他的懷抱,牽強地笑笑,“謝謝江老師。”
随後他看向江季同身後的單姯,繞過他剛有展開雙臂的動作,江季同順勢握住他擡起的一隻手臂用了點力往旁邊一帶。
許言北防不勝防被拉得猛一側身,往蛋糕面前踉跄了兩步。
江季同握住他的手,去拿蛋糕旁邊的蛋糕刀,“許老師趕緊切蛋糕吧,大家都等着解解嘴饞呢。”
許言北多看了一眼江季同,隻好把花交給助理後,叫上旁邊的衡黛一起切蛋糕。
單姯不喜歡和别人擠,所有人都去圍着衡黛和許言北時,她找了個間隙溜了出來,在人群外圍趁正好有空摸出手機回吳虞消息。
吳虞年後就搬回了北昌桐,她正好進組了,剛好留人在家照顧神風,單姯放心了不少。
她剛回完消息,旁邊遞過來一份蛋糕,擡頭一看是江季同。
單姯把手機放回包裡,接過蛋糕叉了一大塊塞進嘴裡。
江季同看着她豪放不羁的吃相笑了笑,轉回頭,自己也叉了一小塊吃,“再過幾天我也差不多殺青了。”
單姯專注吃蛋糕,抽空嗯了一聲,“如果你以後還想在影路上越走越遠,回去後最好讓你經紀人趕緊給你報個表演班好好學學表演。”
江季同揚了揚眉,“看來單導這是對我很不滿意的意思啊。”
單姯把最後一塊蛋糕送進嘴裡,把叉子和蛋糕碟順手丢進旁邊的垃圾桶,吃完收工才看向江季同,“确實夠嗆。”
江季同笑着問:“那我們還有希望下次合作嗎?”
“希望沒有。”單姯言簡意赅。
6月初,劇組飛往内蒙古,還有最後一場戲需要在内蒙古錫林郭勒盟烏拉蓋芍藥谷拍攝。
拍攝的時間掐得很準,正逢芍藥谷花期,劇組到達拍攝地時也難免被這大自然的美驚豔到忘記呼吸。
這最後一場戲拍攝的主導權梁星緯交給了單姯,她比自己更擅長拍攝極緻美學的鏡頭。
劇組工作人員準備就緒,單姯和梁星緯叫來兩人走戲,裘安一襲白裙清逸婀娜,江季同白襯衫黑褲幹淨澄澈,這兩人雙雙出現往芍藥谷中一站,畫面美得直讓工作人員拍手起哄。
這場戲沒有詞,會更看重眼神戲。
裘安和江季同的表現都不是很好,梁星緯有些着急,單姯叫“卡”以後,他快步走近兩人手上比劃道:“破碎的情緒!你們倆懂什麼叫破碎的情緒嗎?悲傷、麻木、釋然……雜七雜八給我揉一起!悲傷沒有嗎?你們倆的情緒都給不到在面前的我怎麼給隔着一層屏幕的觀衆?”
他連比劃帶說,試圖聲情并茂地表達出他想要表達的東西,但發現這兩人表情都是不在狀态的茫然。
梁星緯愁人地胡亂抓了幾把頭發,轉過身去雙手叉腰背着對裘安和江季同思考對策。
單姯等了一會也沒聽到梁星緯讓繼續拍攝的指令,這才摘下監聽耳機挂在脖子上,慢悠悠起身朝三個人走去。
她瞥了一眼裘安,又看向江季同。
芍藥谷的風很大,把單姯敞開的白襯衫外套吹得往後獵獵起舞,裡面打底的黑色小吊帶,包裹着曲線姣好的身材。
江季同無意識地皺緊了眉,卻突然被單姯捧住了臉頰。
他吓了一跳,驚得瞪大了雙眼。
離他們最近的裘安和梁星緯都被單姯這突然的舉動驚得忘記反應,隻怔怔茫然地看着兩人。
單姯捧着他臉頰的雙手在用力,強迫他把視線放在她身上,“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