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姯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錄音棚裡,和配音演員協作配音。
《聽風眠》是趕不上今年的七夕了,梁星緯計劃最好能定檔明年的七夕。
反正橫豎都要吃一波七夕紅利,雖然電影市場上有很多不同的檔期,但得考慮青春片體量小,受衆群體有限,一旦撞檔很容易殺成炮灰。
所以像七夕檔這種最合适的好檔期,梁星緯當然不會放過。
留給後期的時間理論上還算富足,但還得考慮上線的審核排期,畢竟同期還有很多部其他影片,這就意味着後期工作還是不能松懈,既要保質又要沖速。
單姯每天輪軸轉忙得腳不沾地,根本無暇顧及單卿宋和吳虞的事。
隻是聽單卿宋說當時單姯雖然給了他們空間單獨相處,但吳虞進屋後反手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單卿宋守在門外一個上午,她都不肯出來見他一面。
最後還是擔心她鎖在屋裡沒東西可吃,才暫時放棄去隔壁找單姯。
單卿宋回到隔壁後,才發現江季同也回來了,和他的姐姐正面對面坐在飯桌上吃飯。
隻是他沒心思理會江季同什麼時候回來的,整個人無精打采,拖着身體相當挫敗地坐在單姯身邊。
江季同瞥掃了他一眼,起身去廚房拿一副新碗筷,出來就聽到單卿宋問單姯,“姐,那人真有這麼難忘嗎?”
“吳虞和你說了?”單姯平靜的小口嚼菜。
“我看到了,他回來找吳虞了。”單卿宋垂着薄薄的眼皮,半是頹喪半是自嘲道:“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他回來了,我就一文不值了!”
單姯舌尖頂了頂腮幫,想着怎麼安慰她這早已情根深種的弟弟。
可這題明顯不在她的知識範圍内,最後也隻得歎氣道:“你知道的,錯過一班車要等好久的。”
聽到這話,靠在廚房門口手裡拿着一副碗筷的江季同輕輕挑了下眉。
“就算後來又等到了新的一班車,她也始終會對在最合适最恰當的時間出現的那班車念念不忘,反複念着自己怎麼就沒有搭上那班車呢。”單姯徐徐道着最為簡單的隻言片語,就好像她說得真的僅僅隻是錯過一班車的遺憾。
而不是吳虞,終其現在也無法釋懷的那場青春。
“我當是什麼獨得之見。”江季同快步走來把碗筷放在單卿宋面前,看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嗤了一聲,“出息,你就是受的打擊太少,情路太順暢。”
這話聽着有意思,單姯挑起一邊眉毛,不做評價。
“要我說事在人為,她既然上了你的車,就别給她下車的機會。”江季同挑着眉,雖然在和單卿宋說話,眼睛卻是看着單姯的。
單姯忙了将近一個多月,才得了一點空閑,前幾天聽梁星緯說梁樂章夫婦去爬山,老師不慎腳滑在陡峭的山階上摔了一跤,傷了腰和腿,她還一直沒去醫院看望過。
這會兒好不容易能抽身,單姯當即聯系了師娘,在家裡做了一份蹄花湯帶過去。
梁樂章其實傷得不是很重,不然也不能随便從爬山的城市轉回來治療,單姯今天去得巧,老師正準備出院。
師娘在幫梁樂章收拾東西,單姯索性去幫忙辦理出院,辦理出院的窗口排起了長隊,她排在最後一個。
左邊是挂号繳費一體的幾個窗口,單姯随意掃看了幾眼,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女孩兒拿着一堆繳費單和銀行卡排在了離單姯最近的繳費窗口。
是戈夏。
單姯之所以對這女孩兒有印象,是記得她錢夾裡夾着一張她和單以南的合照。
她記得自己當時給了這女孩兒一張名片,讓她去主動聯系南創影視傳媒公司來着,不知道之後的情況怎麼樣。
單姯這邊排隊的人相比較戈夏那邊的隊伍要短一些,所以先辦理完業務,但她沒急着離開,而是在戈夏所在的隊列後面不遠不近地等着。
等女孩兒辦理完手續,單姯才出聲叫住她,“戈夏。”
戈夏回頭,一眼就看到了單姯,眼睛一亮跑到她跟前,“單導你……”
“怎麼在這裡”這幾個字她及時咽了回去,這裡是醫院,又不是什麼茶樓咖啡館,要是沒事誰會往這地方跑,誰又想出現在這裡。
單姯:“我來看望我老師,他今天剛好出院,我來幫他辦理出院證明。”
戈夏點點頭,她性格比較腼腆又不擅社交,此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去過南創影視傳媒了?”單姯直接問。
戈夏反應遲鈍地“啊”了一聲,随後想起了這件事連忙點頭,“去過了。”
“怎麼樣?”
女孩兒抿了抿唇,低下頭,“可能是我條件實在太差了。”
這話裡的潛台詞不言而喻,單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欲走,戈夏又叫住了她,“單導!”
單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