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軍沒有出面迎親,下了喜轎,趙前葉在侍女的指引下進了府院。
從孫府到這裡隻隔了一條街的距離。因為她的配合,這次令越風與蔺銳意都沒有守在她的院門口,房間裡藏着的瘋侍女倒是還在。
趙前葉在屋子裡翻出一把銅劍,利落将她解決。
她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喜宴那頭,卻仍然沒見到李将軍的身影。與上次來這不同,裡面的賓客此時都是正常人形,桌子上的吃食也不是紙的形态。
但是還是會向不合理存在的她攻擊。不過有劍在手,不至于像上次那樣受制于人。吃力地将滿院的人殺個幹淨,她坐在凳子上緩了會兒,體力恢複以後将那幅畫像拿走。
仿佛有人透露了喜宴上的風聲,沒有“人”接近這裡。
她往沒去過的方向走,盡頭是将軍府的後門,門外沒有街道,虛無的一片。
望了片刻,她嘗試着走進去,然後她發現面前又多了個自己。趙前葉望着她,她也在回望趙前葉。
毫不留情将複制品殺掉,趙前葉後退到石闆覆蓋的地方。
她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
将耳朵上穿着的墜子扔到虛無之界,和她想的一樣,耳環變成了兩個。兩個一起扔就變成了四個。
“……”
趙前葉索性原地坐下,銅劍扔進去變成了兩把。
如果法力還在,可以試試流光石能不能變成複數。這樣就不用再等四百多天,出幻境以後立刻就能布陣回到過去。
握着兩把劍,趙前葉打算盡快将幻境裡非人的東西殺光。也許在最後關頭可以占一下這個虛無之界的便宜。
有了師兄挂在前頭鼓勵,趙前葉渾身有了用不盡的力氣。她把将軍府裡寥落的異物殺了幹淨,但一直沒有見到令越風他們。
應是他們先一步聚集在一起——
“咻”的一聲,一支羽箭穿透趙前葉的胸口。
她眼前一黑,随後麻繩綁到她身上。
她再次回到了孫府,喝下滅魂散,天數變成了“五天”。
趙前葉覺得,她這次要與李将軍位置的嵇晨鐘見一面。
于是,在處理了卧房發瘋的侍女以後,她哪都沒去,等在房間。
她意外見到了肖蕭蕭與任時安。
他們從窗子跳進來,任時安關切地将她上下打量:“蠶妹,你還好嗎?我聽說他們綁了你,有沒有給你吃什麼毒藥?”
趙前葉撥開他攥着自己肩膀的手,淡道:“這個不重要,既然來了,你們就待在這裡不要動。”
她打量一番肖蕭蕭,對方驚訝于她的目光,将頭低下去幾分。
趙前葉已然發覺令他們動搖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後的“蠶”的臉。因為沒有意識,所以會做出身份之間原本的舉動。
任時安感到震撼:“什麼不重要?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難不成你真的要嫁給李将軍?”
趙前葉沒有費口舌解釋,指那張被她劃穿的人皮:“現在情況不太一樣,先别想那些事了。”
任時安乍一眼沒看出什麼,仔細看過,他“哇”的大叫出聲。
肖蕭蕭皺眉:“那是什麼?人皮?”
趙前葉點頭:“外面有吃人的東西,安全起見,你們待在我身邊。”
她踢過去兩個凳子,讓他們坐下。
三人靜坐片刻。
任時安從驚吓中回神:“不行,還是要走。你一介弱女子,能做什麼?”
趙前葉道:“其實我會一些功夫。”
肖蕭蕭看着那片黑暗的地方:“有些異樣,那裡還藏着什麼東西?”
就算沉浸在幻境裡,他性格裡的敏銳也沒有全部消失。這一點比徹底迷失在幻境中的令越風與蔺銳意二人強很多。
趙前葉提劍去看,确實發現一個用布遮蓋的物件。将布掀開,是一塊畫着花卉的屏風。
隻是一塊屏風。
任時安從肖蕭蕭身後走出來,松了口氣。
“我怎麼感覺像做夢一樣。”
趙前葉将布扔回屏風上面:“你可以當這是一場夢。跟在我身邊,不必擔心,我會把你完好無損地帶出去。”
任時安:“……”
他有些羞澀地笑了:“蠶妹,你跟過去不一樣了。”
趙前葉問:“過去什麼樣?”
任時安道:“你剛跟着爹回來時,都不敢看人。後來我們才慢慢熟悉,然後我們……”
他的眼神變得深情:“我們定情以後,你也都是小意溫柔的一面。沒想到在這種危機時刻,反而是你站出來保護我。”
趙前葉從他的一堆廢話裡提取信息,他是孫府的少爺,與蠶有私情。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官爺要我嫁給李将軍。”
任時安道:“我們想的一樣,他絕非着迷你的姿色。他駐守在朔城,與皇城那邊一直沒斷聯系,誰知道他背後打什麼主意,是不是要把你偷偷獻給什麼人!”
“他與皇城有聯系?”
“是啊,聽說還是宮裡的人,威風的很。每個月都要擡幾箱子的銀錢上路,也不知道他一個武将哪來那麼多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