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趙前葉在思索,那邊房門被推開。她與肖蕭蕭下意識拿劍防禦,就見嵇晨鐘帶着令越風與蔺銳意闖進來。
兩個孩子見房内除了她還有男人,驚駭大叫:“将軍!夫人在偷人!”
稽晨鐘:“……”
果然。在過去她沒有在将軍府碰到任時安與肖蕭蕭,應該就是嵇晨鐘找來時将他們一并帶走了。
他在喜宴上看過那畫像,應該猜得出蠶對應的人是她。
“嵇晨鐘,你醒着嗎?”
嵇晨鐘迎着她目光:“看來你也醒着。”
他們的對話讓兩邊的人都發懵。
“什麼醒……”
任時安拉她手:“快走蠶妹!李将軍那混蛋來了!”
肖蕭蕭做出掩護撤退的舉動,将劍拔出。對面的蔺銳意與令越風亦是拿劍對敵。
趙前葉道:“别跟他們動手。嵇晨鐘,你下令讓他們不要傷對方。”
嵇晨鐘擡了擡手,身後二人便一臉不解地将劍收了回去。
“将軍?”
嵇晨鐘道:“你應該知道可以重新開始。”
趙前葉道:“我知道,因為每次死的都是我。跟你不一樣,我的存在隻要随便活動就要被抹殺。”
“所以?”
趙前葉用銅劍将地上的人皮勾過來,給他們看:“我們身上的傷可以恢複,但他們沒有。”
“你仔細看看,這張皮上還有前兩次我弄破的痕迹。”
嵇晨鐘蹲身查看,在皮的頸部與胸口看到了傷痕,一塊是尖銳的小孔,一塊是風格鮮明的劍傷。
“這說明,我們打出的傷是無法痊愈的。幻境的主人允許我們死後重來,并不是什麼寬容,而是麻痹。”
“那人讓我們以為受傷也沒什麼,就算在境中傷到同伴,或者殺死同伴也有重來的機會。但并不是,我們施予彼此的傷是真實存在的,在這裡殺死對方,就是真的置對方于死地。”
嵇晨鐘沉默思索。
趙前葉砸碎桌上的酒杯,将碎片抛擲出去,刺倒在外面徘徊的空心人。
“商量一下怎麼破境吧,這次隻能靠你和我。”
而且也無法像過去師兄破魔境一般放血,在這種大家修為受困的幻境中,一旦引來了未知的怪物,很可能所有人都要死在這。
“你是怎麼想的?說說看。掌門讓我帶你們出來曆練,就是為了讓你們學東西。這次我不會過多幹預。”
嵇晨鐘敏銳道:“你在生師尊的氣?他已經夠為你費心了,吩咐幾個你疼愛的小輩陪你散心,把我也限制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你卻隻以為他是想讓你帶我們曆練嗎?”
趙前葉冷道:“不是嗎?況且我本就不需要這些,尤其是你,顧好你自己,離我越遠越好,我不是才傷了你的妻子?”
嵇晨鐘無言以對。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心情好時溫柔得能讓所有人喜歡她,一旦心情不好,僅僅是對話都要露出刺來,讓人無法接近。
他也沒想接近,不過就事論事就已經應對不下去。
聞衡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我認為,我們需要找到支撐這場幻境的東西。”
“說下去。”
“但我沒有頭緒,就算把這座府邸,包括孫府在内的所有人都殺光,幻境也會繼續下去。”
“你試過?”
“上次,在你死之前,我就快要将人殺光了。”
“那不是還沒殺光。我死的時候你在附近?”
“在,親眼所見。我來晚了一步。”
任時安聽了半晌,一頭霧水:“蠶妹,你在跟他說什麼?你們之前認識?你……你是我的蠶妹嗎?”
趙前葉臉上劃過煩躁:“你有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嗎?”
嵇晨鐘搖頭:“打暈了背着?”
他們在這方面還算有共同語言。
趙前葉道:“我背不動,蠶的身體瘦弱,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你一個人能背他們四個嗎?”
“……算了。”
沉默片刻,趙前葉口中念了法訣。從頭到尾念一通,卻沒有什麼改變。那四個人眼含恐懼望着他們。
趙前葉道:“将他們打暈關在這吧,應該還有五次重來的機會。去外面把人殺光以後,再把東西也都砸一遍。有頭緒了再找他們,遇到不測就重來。”
“他們沒有記憶,帶着隻會拖累。”
嵇晨鐘目光厭惡:“你連他們也當成拖累?你心裡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