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這樣好的一個人,總是春風化雨般激勵着她,想到他們已經去往天國,讓她快釋懷的内心又心疼了起來。
淩聽輕輕拍了拍許澄麥的背,尤佳朝他指了指還在抽泣的許澄麥,一臉勝利的小表情,仿佛在說,“羨慕吧!她也隻會抱着我哭!”
他無奈笑笑,搖搖頭感歎起尤佳這随時随地的勝負欲。
褲袋中手機震動,淩聽皺眉摸出,接起來:“嗯好!我馬上回去!”
他和許澄麥告别後,走向梁有聲,從西裝内側口袋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金,放到了他不滿溝壑的手中,點了點随即離開了。
《愛戀紀》突然出現了大量虛拟用戶注冊信息,擾亂市場,夏凡和開發溝通了三種方式,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選定最合适的一種。他有些拿不定主意,顧不得他在參加葬禮,趕緊打電話給淩聽。
淩聽雖然很想待在許澄麥身邊,但是他知道因為節目的熱播,《愛戀紀》下載量的增長又在一些同行心上添堵了。這種惡意的手段,真是讓人惡心,所以他必須要趕回去好好處理。
——
葬禮結束後的下個工作日簡直是地獄開局,因為第一期節目的話題熱度還有她自帶的黑紅謠言,讓節目收視持續走高。從午夜時分又重回了黃金時間,電視帶貨最近相對沉寂竟然調整了另一個地方台去播出。
許澄麥感歎風水輪流轉呐!也是因為這些原因,領導一緻研究決定,要對《緣分不限黃昏戀》進行節目加更。從一周一期的頻率,調整成一周兩期。
雖然為節目重啟後取得的成功趕到開心,但她的工作量也随之增加是之前的兩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不用像播報天氣時早起。
經過了上周的外景相親,這周該輪到陳可出外景,許澄麥棚内了。
棚内不像外景一對一相親,棚内是三個女嘉賓常駐,然後男嘉賓輪流上場。本以為是普通的相親,沒想到棚内竟然比棚外還要讓人咂舌。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前,許澄麥拿着手卡和資料,在休息室内不停比對着嘉賓。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如果在節目現場叫錯名字簡直是堪稱主持人的災難翻車。
在她剛成為台裡主持人的第一月,這種情況就發生過,當時的她還隻是站在一旁幫男主持人偶爾接一兩句話的邊緣角色,結果男主持人經過一番提問後,突然忘詞。趕緊給她眼神示意,幫忙救場的她在邀請出場嘉賓時,卻把男嘉賓金太虎的名字念成了金大虎,導緻嘉賓和男主持人都是一臉尴尬。
男主持人拿着話筒的嘴角微微抽動,眼睛瞪得老大,反應過來趕緊圓場。
但是那天的記憶隻停留在男主持人的嘴角,後面發生的一切她都沒有一點印象,也是從那次之後她在記住人名方面開始各位認真。
經過半個小時的調整,編導安排她和嘉賓輪流入場,作為棚内的第二期,她沿着陳可之前的開場白反複在心中默念着。
“3,2,1!”導播念完倒計時後,朝許澄麥比了個OK的手勢。
“《緣分不限黃昏戀》,精彩從不需要回頭看!本節目由《愛戀紀》app獨家冠名播出,更多老年嘉賓信息可點擊屏幕下發地址歡迎一起愛戀起來。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紅娘許澄麥,小許!今天我們的三組嘉賓,又将擦出怎樣的火花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三位女嘉賓輪流入場,依次向鏡頭打招呼,随即站在了燈牌後。不像年輕人的相親節目,上來要先表演節目老年相親主打的就是一個開誠布公。
退休工資、子女情況、離異或喪偶,才是老年相親節目的最重要内容。許澄麥趕緊把話題引入自我介紹環節,跟随導播鏡頭一起緩緩轉向女嘉賓方向。
第一位女嘉賓一頭利落的棕黃色短發,脖子斜着系一條淺藍色絲巾,穿着黃色的薄款毛衣雙手撐在燈牌前。
“我是來自雲州霆南區的郝鳳霞,我今年五十八歲,離婚三十年。有房有車,和女兒女婿同住。自由職業退休工資每月三千五,女兒兒科醫生工作穩定,女婿開設4S店。我的尋愛宣言就是隻要你跟我走,車子房子全都有!”
“郝阿姨這宣言真霸氣,看來您平時就是一位女強人啊!我們再來看看二号連阿姨!您的自我介紹是什麼!”許澄麥總結發言順便串起下一位女嘉賓
穿着一身漢服頭上盤着發髻的二号女嘉賓把燈牌上的話筒拿近嘴邊:“我叫連海萍,來自嶺州,是一名退休的鐵路人員。因為熱愛漢服,從年輕時候就研究漢服,一生未婚,今年六十歲。希望找一個體貼溫柔,會做飯的男人。我有一套房子,平時都自己住,逢年過節會去姐姐家生活!”
“連阿姨您今天這套漢服的顔色紅彤彤的,這也寓意着您今後的日子都紅紅火火,一路開挂!”許澄麥發自内心希望每一位來相親的叔叔阿姨都能找到幸福,所以她雖然主要是為了串詞,但是更多的是發自内心。
所以真誠的話也不顯得假!
連海萍聽到許澄麥的話,有些感動的捂住了嘴巴,神情中帶着些羞澀和可愛。或許是因為穿着漢服的緣故,許澄麥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出了些年輕人的靈動。
最後的一位嘉賓,一身皮草燙着大卷發戴着黑色超大墨鏡,耳朵上挂着兩隻大圓圈耳環。看到許澄麥示意她說話,趕緊把墨鏡别在胸口。
“我呢叫陳枝,來自雲州天澤區,三套平層一套别墅,今年四十八歲目前還沒退休。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年。我喪偶十年,沒想好要找什麼樣的,但是想好了不找什麼樣的。沒有醫保我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