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欲河醒來,眼前是一個房間。
“阿英,你帶我逃走,是真的嗎?”
面前是一個女人,面容較好,她坐于床上,身前一個男人,滿眼期待又緊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當然!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可是,阿英,我們走了,我父親那邊怎麼辦啊?”
“你父親那個老頑固,因為我們禾家和你家上輩子的恩怨,不讓咱們在一起,你聽我的,咱們走了,你父親和我父親肯定派人找,咱們躲到深山一個小木屋,那裡的主人去年去世了,咱們躲到那裡去一段時間,你父親那邊肯定找不到我們的。”
女人微微沉默良久,說道:“阿英,跟着你,我會幸福的,對吧?”
男人走了過來,撫摸着她的一隻手。
“當然,我會讓你幸福的。”
鐘欲河想,這應當是那女鬼的記憶了,他想逃離這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逃出去,他在這裡屬于是是個活的就看不見,也摸不到的存在,他也觸碰不到生物,一觸碰,手便直直的穿了過去。
他試着碰了碰門,果然如他所料,推不開,這并不是他觸碰不到,而是他現在身處對方的記憶裡,對方在她的記憶沒有放完前,不允許被黑霧襲擊之人離開這裡。
他隻好繼續看着這女鬼生前都記憶,這次出來急匆匆,沒帶什麼法寶,若是有法寶,這種事對于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溫柔地道:“我發誓,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一個比我還好的好男人了。”
男人眸光微動,衣着不凡,想必跟女人一樣,也是個富貴人家裡出來的。
這女人,想必就是那女鬼生前了。
女人嘴唇微張,眼裡充滿着欣喜。
她站了起來,抱住男人,陽光透過窗戶撒過來,這一幕是如此美好。
眼前場景迅速發生着變化,白晝迅速退席,黑夜出席。
面前是一個婚房,方才的女人身着婚服,蓋着紅蓋頭,剛才的男人衣着紅衣,新郎打扮,他輕輕掀起了女人的紅蓋頭,吻了上去。
吻完,他松開口,女人漲紅了臉,開口問他:
“阿英,你今日逃婚,你的新娘子怎麼辦?你今日來我這裡,我的新郎會難過的。”
“那女人我不喜歡,你的新郎不也是跟我一樣是父母包辦的嗎?你也沒有什麼感情,不要想那麼多了,今晚我們逃走,逃離我父母和你父母。”
原來今日是他們二人同時結婚之日,不知這男人用了什麼方法,進入了婚房,看樣子是想要帶她一同逃婚。
言畢,女人看着男人,有些遲疑,但過了一會,走到櫃子前,掀開裡面的衣服,裡面有一個袋子,她拿起來走到男人面前。
“這裡面是我所有的錢,阿英,我相信你不會薄我。”
她遞給男人,下定了決心,男人接了過來,發誓道:
“我發誓,我這輩子,哪怕多麼艱難,都不會抛下你,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險境。”
他再次吻了上去,這一吻,吻的很久。
眼前場景再次迅速變化,是一個小木屋。
不必多想,這必然是如今早已破敗不堪的那個小木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這裡雖然小,但該有的基本上都有了,鐘欲河看着眼前二人。
二人又換了衣服,想來是奢華衣服怕被人認出來這是誰家的公子小姐而換的簡樸衣裳。
女人和男人如漆似蜜,正緊緊擁抱着,誰也不願分開誰。
“阿英,我們逃出來了。”
“嗯,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他們分開,看着對方的眼睛,希望時間永遠停在此刻,讓他們就這樣,一直注視着對方真誠而炙熱的眼神,那種眼神,令人難忘。
場景飛速轉變,還是小木屋。
女人看樣子是懷着孕,肚子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大着,鐘欲河肉眼猜測,已有五月左右,他看着這個女人,她正在抱着自己肚子處子,一臉慈愛。
他正心說男人去哪裡了,旁邊門被推開,迎面走了一人,正是那男人。
他一手提着魚,一手提着雞。
“阿英!我買了雞和魚,你待會多吃點雞肉和魚肉。”
男人在廚房做着飯,魚鱗,是削的不堪入目的,雞毛,拔的是難以直視的,女人過來,想要打下手,可她從小養尊處優,哪裡會這些呢?
她手中的雞被男人奪走,男人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話。
“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女人靜靜地呆着,不知所措。
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鐘欲河想,他們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縫。
在飯桌上,不堪入目的魚和難以直視的雞做成了菜,仍舊是不堪入目和難以直視。
男人吃着菜和飯,招呼着女人也吃。
“阿英,快吃啊。”
女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搓着,似是猶豫好久,終于,她決定說出。
她說道:“阿英,我們帶的錢,已經不太夠了,哪怕我們再省吃省喝,也隻夠我們再花銷一月的了。”
男人停下夾菜的筷子,沉默了一會,說道:“沒事,我想辦法。”
然後,他繼續吃着,女人心中雖覺不安,但還是拿起了筷子,同他一起吃飯。
鐘欲河看着桌子上的飯,漆黑的魚,帶着毛的雞,放多了醬油導緻烏漆麻黑的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