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裡面,那位女子緩緩梳發,見他們來了,開口道:“你還知道來啊?上次見到你都是好幾個月之前了……诶,這個小孩子是誰啊?”
“給我送我落下的笛子的,不小心走了進來,我怕他有什麼意外,就打算跟你見完面帶他離開。”
“哦,這孩子怪好看的,小朋友,過來給姐姐捏捏臉好不好啊?”
鐘欲河一開始在男人身後,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臉紅。
“诶呀~不要害羞嗎~姐姐不會捏疼你的。”
想了想,鐘欲河走了過去,樹妖輕輕的捏着他的臉。
“诶嘿~琅銀你看,這孩子多好玩~”
“有玩孩子的嗎……”
男人側身靠着門,白了一眼。
“怎麼沒有!肯定有的。對了,你家還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還是不同意,我就搞不明白了,人和妖怎麼不能在一起了!”
女人捏着鐘欲河的臉,手中動作突然停下。
“哦……”
她這句話,帶着悲傷。
“深幽,你跟我私奔吧!”
“琅銀,你是富貴人家,跟我私奔,你會過苦日子的。”
“我不在乎!跟你在一起,算什麼苦日子,再說了,我可以經商什麼的啊,我又不是廢物。”
許是他說的最後一句過于直白,那女人輕笑一聲。
笑聲後,悲至。
她沉默許久,開口道:“琅銀,可能我生來就是适合在深林幽林吧,就跟我的名字一樣。”
男人輕笑一聲,笑道:“如果你認為你必然在于深林幽林,那我偏偏要把你帶到光裡去。”
真誠,且熱烈。
女人沉默片刻,她一揮手,生出樹葉遮住了鐘欲河的雙眼。
女人走過去,抓着男人的衣領,吻了過去。
一吻之間,情如火烈。
之後,他們走了出去,鐘欲河纏着男人,想要男人之後帶他再次去那裡,他很喜歡那個女人,有種母親的感覺。
男人自然是拒絕的,那裡危險,不帶他為好。
他不帶,鐘欲河就偷偷跟着。
好幾次,被男人抓到,扔了回來。
但他不死心,繼續跟着,繼續被抓,繼續被扔,終是男人被磨的沒辦法了,隻好帶上他,男人囑咐他不許亂跑,要跟在他身邊,鐘欲河點頭同意。
就這樣,鐘欲河每天在幹完活後跟着男人去那個女人家裡。
他那裡享盡了女人的寵愛,男人看着鐘欲河,無言。
一天回去,夕陽照着他們兩個。
鐘欲河看了眼男人,他這才發現,男人長的十分好看,這張臉,右眼右下有一顆小小的痣,鼻梁挺拔,眼神炯炯有神,總是透着一股獨屬于少年的年少輕狂。
他嘴角彎彎鈎着,在笑。
鐘欲河腳往前伸,伸長,另一隻腳再邁到不遠處,自娛自樂着,他看着男人,說道:“哥哥,你好帥啊!”
男人笑了一聲,問道:“哪裡帥?”
鐘欲河想了想,道:“哪裡都帥!”
男人似乎是想再被誇,輕輕笑一聲,再次問道:“哥哥強壯嗎?”
說罷,他擺弄了一下身上的肌肉。
鐘欲河看着他身上的肌肉,說道:“嗯!強壯!”
“哥哥聰明嗎?”
鐘欲河這才想了想,道:“哥哥是個色狼。”
男人猶如吃了一勺鹽似的,他問:“誰教你這個詞的?”
“深姐姐呀,她經常說哥哥是色狼。”
男人再次猶如吃了一勺鹽似的,不言良久,他緩緩說道:“以後這個傻子說哥哥不好的話,都不能信,聽見了嗎?”
鐘欲河點點頭。
“聽見了!但深姐姐不是傻子!”
夕陽之下,一大一小。
之後的一天,他們像往常一樣,走入小道。
正當他們聊天之時,屋外突然傳來湧動之聲。
深幽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她猛然坐起來,說道:“你家裡人來找你了,他們驚動了這裡的妖怪!”
隻一瞬間,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妖怪們殺瘋了,聞到人的氣息,直奔木屋而來。
他們沖破了木屋,看到深幽,嘻嘻笑着。
“诶呀小娘子,好美呀~”
“請你們放過我們。”深幽看着他們,擋在男人和鐘欲河面前。
“不行不行,小娘子,等我們吃了這一大一小,再來好好享受你!”
說罷,那妖怪撲面而來。
就在撲面而來的一瞬間,深幽施法,不顧男人的喊叫,巨大的樹葉席卷住他們,将他們送走了。
……
當鐘欲河再次看見世界時,男人一手握着拳頭,一手緊緊地握住劍柄。
男人說道:“要走,一起走。”
說罷,他拔出劍,禦劍飛行,沒過幾秒便不見蹤影。
鐘欲河呆着地上,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的場景。
整個樹林内貫徹了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