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他以前在老人家裡,也看過幾次廟會。
隻是那時候的廟會沒這裡的大,也在所難免,畢竟村子小,容納不下這麼大的陣仗。
兒時也渴望過想要個花燈,但老人家哪有那閑錢?因此隻是看看,并不曾買過,買東西也隻是看着有小攤小販賣便宜的糖葫蘆,買上幾個跟弟妹同吃罷了。
如今兒時的願望實現,卻已不是當時的人了。
但江青曲心中還是興奮萬已,但他對花燈沒那麼感興趣,不知為何,卻仍是如此心悅。
路上偶有買吃食的小攤,這一次江青曲沒有再猶豫,拉着鐘欲河過去買了點東西。
那是個擺着兩個大鍋的小攤,裡面咕噜嘟噜煮着些蔬菜和肉,上面浮着層紅油,聞起來香味撲鼻。
他問鐘欲河吃什麼,鐘欲河要了幾塊土豆,外加一份牛肉。江青曲自己要了一份寬粉,幾片青菜和豬肉。
鐘欲河本想付錢,卻被江青曲搶了先。
他們找了個空地坐下,江青曲端着碗,把其中一份米粉放向鐘欲河那邊,淺淺笑道:“師尊,我剛才看見你往那邊看了,這是我給師尊的回禮。”
鐘欲河受寵若驚,道了聲謝,拿起一旁在筒裡放着的筷子,跟他一同吃了起來。
那汆燙的食物并不很辣,更多的是鮮香,想來是裡面的食材添了不少功勞。
放下碗筷,突然看見有人在表演,于是二人又去看了那場表演。
隻見人群圍着十幾個正在舞龍的人,龍在他們手中活靈活現,此起彼伏。
時而有彩燈陪襯,映的那龍熠熠生輝。
江青曲笑說::“師尊,你們這廟會還真不錯,我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廟會。”
鐘欲河看着他,眼神裡略過一絲情緒:“以後還會有的。”
接着,他又道:“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不止是廟會。”
江青曲突然想起鐘欲河好幾次看自己修煉,有一次自己摔傷了,自己弄來藥膏給他塗上。
還有之前幾個同盟弟子打架,他費盡心思勸好他們,最終那幾個弟子重歸于好。
再有别的弟子被别的門派欺負了,他站出來反駁了回去。
這鐘欲河,為了煉器,未免有點太拼了。
他忍不住在心裡歎道:“這人雖說心懷不軌,但表面功夫做的還是到位。壞事的确是做了,而好事也不能否認。”
他似乎越來越琢磨不透眼前的鐘欲河,他明明記得原書裡沒寫過那些事,怎麼自己穿越過來,更加獻殷勤了?
不過細細想來,倒也難怪,自己沒寫,難道就代表他沒做過嗎?按照他的人設,做出這些也不奇怪。
“鐘欲河啊鐘欲河,你要是真的這麼好該多好。”他無奈心說。
那舞龍的人見人愈發的多了,便舞的也更歡了。
他又将心思放在那上面,興高采烈地看着。
看完舞獅,兩人又逛了逛。
不徐不疾地走着,路過一家賣油茶面的攤子,又進去喝了碗油茶面。
他以前也做過油茶面,隻是沒這裡賣的那麼精緻,他做的頂多就是放點紅糖和面粉,哪裡像這裡的放這麼多碎果子。
鐘欲河看着他吃的樣子,撲哧笑了一聲。
江青曲問他笑什麼,鐘欲河說:“你這樣很可愛啊。”
江青曲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和可愛搭上邊。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死前那個樣子,黑眼圈重的可以去吓人,嘴白的跟面粉似的。
他看着鐘欲河,說:“師尊也很可愛。”
他原是想着随便回一下,卻看見鐘欲河紅了耳朵。
原來鐘欲河是個一撩就紅臉的純情人!
等一下,我不是給他定的冷漠無情人設嗎?
他在心裡問系統這怎麼回事,這一年他算是弄懂了這個系統出來的方式,隻要自己心裡問系統,那它才出來,也好,不然自己心裡想什麼都被系統知道了,豈不難堪?
系統是這麼回答的:“你傻嗎?你自己當時寫的時候就給他的是雖然殘暴但心底很渴望愛的人設,你腦子裡裝的什麼?油茶面嗎?等一下,我也想喝。”
江青曲沒去管他接下來說的話,發愣住了。
對啊!原來是這麼個人設!
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我其實可以感化他,他現在也沒犯多大錯,未來感化成功了,我就不用冒着被他殺死的風險活着了!
而且背後還有這麼個人,又跟當下風頭正盛的玄山派掌門人是摯友,自己豈不是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系統冷不丁來一句,打消了他的念想:“你想多了,鐘欲河這種爛東西,就憑你?救的了?你連你自己活着都是個問題。”
但誰說不能試試呢?因此,他又燃起了這個念想。
他壞笑着看着鐘欲河,又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師尊是個特别特别好的人,年少有為不說,人也是卓爾不群……”
一套下來,鐘欲河的臉紅的像燒紅了的鍋底。
誇一個随時能要自己命的人也能這麼開心!
江青曲放聲大笑着,當然,這隻是說的心裡。
系統還是那個想法:“你就誇吧,等被煉器了也這麼誇。”
系統現在應該還在看着那碗油茶面,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态,當然,這隻是從語氣上給人的感覺,說:“你要是買一份油茶面給我,沒準我還能給你不少提示。”
江青曲是這麼回答的:“滾,你不配,誰稀罕你那幾個破提示?”
後面的劇情他基本能記得大部分内容,記不起來的内容,到時候親身經曆時,沒準也能想起後面的事,還要這個破系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