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引音塵,很平淡的表情。
“……你怎麼沒一點着急的樣子?”
引音塵嗤笑道:“我着急管用嗎?”
他又道:“他們不知道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段,我的法力用不了。”
他雙手被綁着,背靠着牆,眼瞅着别處,應當是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開口:“有一個出去的方法,但是代價重。”
江青曲先問他一個問題:“什麼代價?”
引音塵不冷不熱地說道:“用身子,砸破上面的門。”
江青曲看向樓梯上那扇門,鐵的。
……
你這個瘋子。
引音塵見他不語,站了起來。
江青曲見他這副樣子,有些震驚:“等一下,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引音塵看着那扇門,輕聲答了聲嗯。
而後,走了上去。
隻見樓梯上,一個人一下又一下地大力撞着門。
他的身上逐漸出現淤青,卻仍舊撞着。
江青曲大喊道:“你快停下,你這樣會傷了你的!”
引音塵沒有回答,江青曲能從他露出的眼睛看出,他此刻的眼神,冰冷冷的。
不知道撞了多久,隻見引音塵滿身淤青,幸而那門不是很厚,所以很快就有很大成果。
最後一下,他退了幾步,猛地用力。
彭——
門被撞開了。
門撞開的那一瞬間,月光透過來,灑在了裡面。
引音塵轉過身來,眼神仍舊冷冰冰的,口氣仍舊不冷不熱:“過來。”
江青曲盡量保持着平衡地走來,他問:“你的傷……”
引音塵說道:“過幾天就好了。”
……很平淡的回答。
他們身上的繩子綁的很緊,勒的很疼,引音塵找了間屋子,看樣子裡面沒人,他一腳踢碎碎花玻璃,讓江青曲拿起來給他割開繩子。
江青曲照做後,引音塵給他用同樣的方式弄開了繩子。
“沒時間了。”引音塵說道。
“我帶你離開這裡,然後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參戰。”他說這話時正刮着風,他的發帶随風而動,面上有了蹙眉的變化。
引音塵帶江青曲翻了牆逃出了這裡,把江青曲放在一個小巷子裡,用旁邊的破爛蓋住他,叮囑他如果他之後沒回來,天亮再走。
江青曲在一堆破爛裡看着他,頭上用一堆葉子遮蓋着,看着蹲下身的引音塵,嗯了一聲。
騙人的,他怎麼可能會等到他回來再走?更别說天亮了。
他!
現在要去拯救鐘欲河!
哼哼!
要知道,他可是很刻苦修煉的。
雖說因為劇情變動,他不知道開戰地點在哪,但在玉損局到劉府這段距離找,肯定是能找到的,畢竟鐘欲河是從玉損局放出來的。
在那之前,他決定先問下系統。
“喂,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跟原劇情不一樣?”
“因為宿主改變了原書情節,作為懲罰,我們改變了部分劇情。”
……
“你是不是公報私仇?”
“雖然我有這個心,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
靠!
“現在怎麼辦?”
“宿主您現在可以去戰場為鐘欲河擋下緻命一箭,讓鐘欲河活下來,否則鐘欲河會命喪戰場。”
……
他跟着記憶找,果然在一深山老林裡聽見霹靂乓啷的聲音。
他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就開戰了,邊躲邊找鐘欲河。
找了許久,總算看見一個白衣道人的身影。
鐘欲河迅速往後一轉,提劍擋住一人的襲擊,一劍刺中那人。
旁邊有人被敵人刺傷手臂,鐘欲河飛竄過去,一劍擊中那人的身子,當場斃命。
鐘欲河滿頭大汗,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也對,他在牢房裡關了這麼久,飯菜引音塵肯定也會做些手腳。
一般情況下,人們是不會用法力應戰的,法力來之不易,多數還是用兵器作戰。
突然冒出一個紫衣人,這人是引音塵,他拿初見面時的那把扇子引戰,江青曲原還奇怪他怎麼用一把扇子殺人。
直到在敵人噴出的血裡看清那把扇子的結構,他這才恍然大悟。
他怎麼就忘了,引音塵的扇子扇骨是帶着利刃的!
平常扇扇子看不出來,一到用的時候,有個小機關,一推就冒出來。
他拿扇骨的刀狠狠插進一人的脖子,又迅速拔出來,鮮血噴湧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鐘欲河被一群人圍着,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是程赢,他朝着鐘欲河扔來一個鐘,那是鐘欲河最常用的武器。
他伸手接住,來不及多想,那些人的劍已經朝他刺過來了。
他飛快地搖鈴,鐘聲一遍遍回蕩着,隻見那群人手中的劍停了下來,滿臉痛苦地捂着耳朵,不久便爆裂開來,血肉飛濺。
鐘欲河的臉上有許多血,半跪着身子喘息着,方才搖鈴已經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了。
就在此刻,江青曲突然注意到一絲閃光。
他迅猛地竄出來,在箭到來的前一刻擋住了鐘欲河。
血濺到土上,染紅一片。
江青曲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