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别人背上,實在不方便說。
見他許久未說,系統又說道:“宿主您待會說,或者,不說也是可以的。”
路上偶有幾個孩童打鬧,在夕日光尤其感到淡淡的傷懷。
到了蕭家面館,程赢跟蕭老闆解釋了緣由,蕭老闆将江青曲安置在了客房裡。
程赢看了看空蕩的面館,因說道:“怎麼除了我,其他人都沒來?”
蕭老闆笑言道:“他們路上慢,這個點沒來也是常事,你要不要跟我到地窖裡看看酒?”
程赢随口應道:“好啊。”
蕭老闆引着程赢到了地窖,程赢看着琳琅滿目的酒壇,正上前觀望,卻聽身後傳來鎖門的聲音。
程赢惑道:“蕭老闆,你怎麼鎖門了?”
蕭老闆笑了笑,說:“最近這門不怎麼好使了,我修一修,你接着看酒吧。”
程赢聽了,便接着看着酒。
遽然聽見身後傳來走動聲,剛回頭想問修沒修好,才吐出一個字,就被蕭老闆用棍子重重砸在頭上,登時暈了過去。
江青曲坐在床上,估摸着時間,心想還有一個時辰才到程赢被害的時間,自己先提前準備準備,他走遍這面館,面館不大,一樓是面館和廚房,外面有個小院,有茅房什麼的,二樓是房間。
走到小院時,聽到關門聲,心想這個時候已經在看酒了,便又折返回去,飲下那杯茶水,自己雖然是被背着,但要準備這副可憐模樣也得花些力氣的,再這麼一路過來,早就渴了。
喝完那茶水,有點發困,心想反正還有那麼久,幹脆躺床上歇息了會。
程赢再次醒來,頭上火辣辣的疼,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還是在那個地窖,蕭老闆正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似是等待他醒來。
他曆聲喊道:“蕭老闆,我們兩家無冤無仇,你何故如此?”
蕭老闆不語,而是掏出張房契,那房契早已破舊,有些填補痕迹。
程赢疑道:“這房契是誰的?”
蕭老闆沉吟道:“太久了,太久了,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都長這麼大了……”
蕭老闆突然看他:“你想不想知道你們家是怎麼發家的?”
程赢身子忽然一緊,他知道他家是早年間靠做生意起家的,但蕭老闆這一說,看樣子沒那麼簡單。
蕭老闆笑說:“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他站起身,舉着那張房契,狠狠扔到他臉上,那張平時再溫和不過的臉龐,如今添了不少怒意。
他驟然嚴聲喊道:“你爹,你那好爹,是我的弟弟!”
說罷,他掏出本族譜,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程赢父親的名字,程分。旁寫道兩個字:程遠。這族譜隻寫到他與他父親,并未寫到程赢母親與他兄弟二人。
程赢的瞳登時抖起來,他遲疑道:“蕭老闆……這、這書也不能證明一定就是族譜吧?”
他從小便從未聽說家裡有族譜,如今愈發懷疑起來。
蕭老闆掏出一樣東西,狠狠摔在地上,程赢看了,頓時不說話了。
那是一把長命鎖,刻着“喬松之壽”四個大字。
程遠看見他這副模樣,笑道:“你爹跟你提起過吧?你的那把長命鎖,就是照着他的模樣做的,上面的字,正是把我的長命鎖的字弄過來。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他想把我最後一點壽命給了你!”
程赢曾經的确聽他爹提起過自己的長命鎖,自己還看到過,上面正是這四個字。
程遠接着說:“我從小到大跟你爹比,樣樣都是比得過他的,你爹大了後,跟别人賭錢,把家産都賭沒了!這個面館,就是當年我的家!”
他喘了口氣,接着說:“你爹帶着剩下的錢,一走了之,我一個人還債!還到我妻兒被人打死,兒媳也被捅死了!鬧出了人命,我才沒還剩下的債,不然我一輩子也還不起!”
他重重拍了拍胸,喊着他道:“我家都沒了!我攢了好幾年的錢,重新盤下這家店,做了這麼久的生意。誰成想前幾年你來這裡吃面,我沒什麼事幹跟你聊天,就聊到了你姓程,我再問,才知道你就是那個混賬的兒子!”
程赢此時渾身發抖,那天晚上他辦完事回來,沒幾家店館開着,看見有家面館的燈還開着,自己進去吃面,跟他聊了起來,誰成想就是這麼一聊,聊出了這檔子事。
程遠罵道:“一開始我還懷疑,問你同心鎖的事,我這才确定,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東西的骨肉!”
他狠狠給了程赢一巴掌,來的太突然,程赢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臉上發燙的疼。
“你憑什麼受着富貴命,我卻家破人亡!”
“你爹風風光光了半輩子,到頭來無疾而終,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們一家子都欠我的!!!!”
程赢低頭看着土地,久久不言語。
視野裡突現一個鬥笠,以及一套黑衣。
他身子頓時抖的更厲害,甚至感覺指甲都在顫。
頭頂傳來一聲輕快歡愉的聲音。
“你覺不覺得在哪聽到過這些東西?”
“啊!!!!!!!!!!!!”
程赢狂吼着,他吼的越厲害,上面那人就笑的越歡。
就在他吼着的時候,程遠狠狠踹倒他,連帶着椅子一塊跌倒在地。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