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曲醒來之時,看了眼窗外景色,心道不妙,趕忙沖到地窖前,發現鎖上了,來之前他早想到這一步,拿起帶的一把小斧頭就開始砍起來。
他是被系統叫醒的,甚至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一直在腦裡吵個不停,驚醒後這才大感不妙。
此時地窖内的程赢,每個指甲裡都被插入了針,血液嘀嗒地流到土裡,融為一體。
這針不是尋常針,乃是邪器,血與多年修為合為一體,每流一滴,便是耗你功力。程赢的全身穴位差不多被紮了個遍,他動彈不得,隻得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修為化為土上的一個個紅點。
這場面瘆人得很,許多條血液從人的皮流到地上,發出嘀嗒的響聲。
從銀針陣陣傳來刺痛,紮的血肉發顫。
程赢低着頭,咬唇不言。
額頭的汗珠豆大,同着血在土中混着,分不清那是汗還是血了。
程遠罵道:“操,我不是給這小子下了迷魂藥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就醒了?”
他又掐了自己一把說道:“我怎麼又說髒話了,以前可不這樣。”
他提了把劍,朝着上面走去。
程赢勸阻道:“叔叔!還請您放過無辜之人!”
程遠啐了口唾沫,罵道:“你不配說這話!”
江青曲剛破開這門,劍就刺了過來。
他将身一扭,一斧頭劈過來,被程遠拿劍打了木柄,打飛遠遠的。
江青曲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程赢,心說還來得及,從掌中燃起一團足夠大的火團,點燃這蕭家面館,直直朝程赢沖了過去。
聽見身後那人嚎叫道:“不能燒啊!不能啊!”
他把針一根根拔出來,程赢吭了幾聲,沒再發言。
待他用劍劃破繩子帶程赢出來時,已是熊熊烈火,這房子老舊,一燃便迅速全燃了。
程遠正拿着水桶潑着烈火,見他們出來,怒意升起,拿劍跟他們對峙起來。
江青曲一劍又一劍打着,邊打邊添新火。
程遠被這火燒面館痛了心,一時分神,被他一劍刺心。
“你這個欠債的……可不能就這麼走了。”他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着個酒壇,如今手上仍是那個酒壇。
江青曲心生不妙,剛想拿劍擋住,就見程遠摔破了那酒壇,火光之中,群魔升起。
程遠笑道:“去!給我毀了那個黑衣服的心!”隻見那群魔物朝程赢飛去,江青曲被程赢拿下身上的鬥笠,打了他的頭,一時分了心,再回神時,群群魔物已然入了程赢身子。
程遠哈哈笑着,江青曲雖萬般焦急,卻也隻得先帶程赢離開蕭家面館。
這夜裡,獨有那家面館火光沖天,還傳出程遠的狂笑,這動靜吸引了人來看,見是走水了,剛忙讓人來澆水。
江青曲這時早已禦劍帶着程赢飛遠,心亂如麻。
程赢一路上一言不發,像個不會說話的木頭。
江青曲這下心裡一團糟,宛如一團亂線。
原書裡,程遠弄的這些魔物可不是尋常魔物,這些魔物是他用自己的血喂養出來的,聽他的話,可侵蝕人心,讓人走上一條不歸路。
程赢被侵了心後,心與魔物合起來,心魔湧起,在即将走火入魔之際,請求鐘欲河殺了自己,鐘欲河痛下殺手,死在一片雪地裡。
江青曲回想着那鬥笠,他當時進地窖,還看到有套黑衣在旁擱置在椅子上。
鬥笠,黑衣,有點眼熟。
他沉默良久。
爬到靈修山後,他大喊着找了鐘欲河來,将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鐘欲河扶着程赢到病房躺着,找來郎中為他看病。
郎中趕來,把了把脈,說道:“他并沒有大樣,隻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等江青曲發現程赢暈過去的時候,他已爬了一半了,突然驚覺這人怎麼一動也不動,誰知是動不了了。
郎中走後,鐘欲河用法術探去,希望能找出些什麼魔物揪出來。
鐘欲河在心處探到異樣,他用力一揮,卻怎麼也揮不出來。
“青曲,你知道這是什麼魔物嗎?
江青曲剛欲開口,突然想起之前系統的警告,便開口道:“我不知道。“
鐘欲河又用了好幾種法術,怎麼弄也弄不出來。
就在鐘欲河去拿黃紙朱砂準備試着畫符的間隙,江青曲急忙問系統:“這什麼情況?那個人是不是我當時遇到的黑衣人!我可沒寫這情節,就算改情節你們不應該先通知我嗎!”
系統那邊仍舊是機械聲:“宿主,由于我們工作的出錯,導緻您這邊劇情産生了錯差,對此我們深感抱歉。”
江青曲痛罵道:“光抱歉有個屁用?!這樣我還怎麼完成任務了!你們到底做什麼工作,能産生錯差?編劇嗎!”
系統不冷不熱地說:“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為了補償您,我們會在您回到您的世界時給您一大筆錢作為補償。”
江青曲無語地道:“那也得等我回去才能拿啊!誰要你們這個破補償啊!!”
那邊沒有回話,江青曲又說了兩句,還是沒有回話。
關鍵時刻,哪哪都靠不住。
江青曲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程赢,止不住在心裡歎息。
這個人,離死不遠了。
鐘欲河走了回來,貼了幾張符,仍是不管用,索性在地上畫起陣法,終是無果。
鐘欲河蹙眉道:“你确定真看到魔物入他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