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在車廂内旋轉凝聚,逐漸化為一個雪白的身影。
綠衣沒有任何猶豫,一刀刺向白衣女子,卻隻刺到了一片雪白的花瓣。
等綠衣收回匕首,那些花瓣再次凝結成白衣女子身體的一部分。
緊接着,白衣女子一揮袖,綠衣便被掀飛,撞到了車廂上,昏了過去。
“你是誰?你想要什麼?”葉南栀強忍着恐懼,開始與白衣女子談判。
白衣女子沒有回應,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南栀,眼中有嫉妒,有癡迷,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看着極為詭異。
冰涼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好似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打量獵物一般。
“瞧瞧這皮膚,這眉眼,啧啧,真是冰肌玉骨,我見猶憐,怪不得能讓季涼川為你神魂颠倒。”
白衣女子的指甲突然劃過葉南栀的脖頸,并在大動脈處停留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我竟然看不透你的命……”
凡是無法掌控的人或物都該死!
“算了,想不明白直接殺掉就好了。”
說着,車廂内的花瓣化成團,朝着葉南栀的口鼻撲去。
無數花瓣落在她臉上,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喘不上氣,隻能胡亂抓着,一切能救命的東西。
就在葉南栀感覺自己好似要大腦缺氧昏過去的時候,她身上突然紅光四射,瞬間将那些花瓣擊的粉碎。
随即,一個紙人從葉南栀的香囊裡爬了出來,閃電般直擊向白衣女子。
啊~~~
隻聽一聲慘叫,白衣女子瞬間炸開,化為一團飛散的碎屑,随後消失在半空,那紙人也碎成了一地紙屑。
車廂裡的香味驟然消失,若非那破碎的紙人以及還在暈厥的綠衣,葉南栀幾乎要以為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了。
看着地上破碎的紙人,葉南栀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離開季涼川活不過三天。
看來除了抱緊國師大腿,她也沒别的路可走了。
将昏迷的綠衣喚醒,大概是感覺到危機解除,她這會兒竟是有些餓了,直接吃了糕點,這才舒服了些。
綠衣一睜眼,立刻就緊張的開始檢查葉南栀的身體。
“姑娘,都是奴婢沒用,沒能保護好姑娘。”
葉南栀拿了塊糕點給她,笑着道:“吃塊糕點壓壓驚,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我這不是也沒事嗎。國師大人給的紙人已經将那東西趕走了。”
同時,另一邊,正和狐妖套近乎的白衣女子突然臉色一變,原本白的不似活人的臉上竟奇異的出現了一抹紅暈。
之後臉上皮膚更是如老樹皮般皲裂開來,讓本來看着極為美豔的一張臉變得恐怖猙獰。
“可惡,季涼川,想不到你居然還留了一手!”
原本還内傷咳血的狐妖,再看到白衣女子比自己還慘的形象時,竟覺得全身都舒爽了,嘲諷的笑道:“桃山鬼母也不過如此,談何助我?”
白衣女子輕撫了一下臉頰,裂開的皮膚瞬間合攏,恢複了原狀。
她絲毫沒在意狐妖的挑釁,反而笑的像深淵裡綻放的幽昙,豔麗詭異,“你早晚會來求我的!”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經飄向遠處,正是馬車前行的方向。
狐妖皺眉看着遠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桃山鬼母早已和龍脈融合,按理說純陰之體對她沒什麼用。
可看她如此急切的模樣,顯然是出了什麼事了。
正思忖着,就見遠處那白影突然扭曲成了詭異的角度,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
接着那道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隐約間還能聽到她陰恻又怨毒的聲音,“季涼川,你竟敢暗算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原本還打算親自動手的白衣女子,察覺到桃林裡出事了,隻能放棄葉南栀折返回桃林。
此時,季涼川正在桃林裡布置陣法,随着陣法逐漸成型,此消彼長,桃林的力量随之減弱。
而桃林下鎮壓的東西已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然而,那鼓起的土壤轉瞬間就被一股力量壓制回了地下。
桃山鬼母雙目赤紅,全身冒着黑氣,一身雪白的紗裙也被染成了黑色,宛如魔界妖女。
“季涼川,你瘋了!放出那東西,你也活不了!”
季涼川勾唇一笑,笑容裡帶着病态的瘋狂,“這隻是給你一個警告,再敢對栀栀下手,就不僅如此了。”
說罷,他折斷一根桃枝,随意一扔,轉身離去。
若非她不是季涼川的對手,她是真的想将他弄死。
直到季涼川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她才開始查看季涼川布下的陣,随即是恨得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