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樓闆陰影下的女孩，竟然隻有半張臉，鼻子下面的部分好像被什麼猛獸吃掉了，白骨森森血肉模糊！最可怖是女孩清醒、冷靜的眼神。好似根本不覺得自己有異似得。

她不可能是人！

惡作劇成功，郭綿心滿意足地按下暫停鍵，壞笑着拍拍身邊的位置：“怕什麼，電影而已，特效，不是真的。過來坐。我跟你說這些鏡頭是怎麼拍出來的。”

胤禩：……過不去，爺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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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宇官宣為郭缇申訴，郭缇的繼任署長桑靖不雅視頻曝光，法院迅速宣布受理此案，廉政司也進駐太空能源開發署展開廉政調查。

祝京也好，真正貪了那‘三千億的蠹蟲也罷，好像都被這兩件事打亂了手腳，讓郭綿度過了相對平穩的一個月。

胤禩穿來第二天，她又打扮成胖大媽，先帶他把康熙墨寶和金錠送到拍賣行寄賣（康熙年間的金錠子也是文物，價值遠超金子本身），然後去逛超市。

買完海鮮，他們逛到了瓷器區，打算給胤禩買一套茶具——這位二十歲的小古董喝不慣白水和飲料，隻想喝現泡的綠茶。

“那個官方賬号明顯是被盜了，詭異的是，那麼大尺度的視頻，平台居然過了六個多小時才删掉。不知道是管理員跟桑署長有仇，還是技術人員掉茅坑裡出不來了。”

“都不是！我看有人曝出聊天記錄，視頻剛爆出來，管理員就緊急聯系技術删帖，悲催的是，全站技術輪番上線都删不掉。後來平台高管花大價錢從周氏科技請了位大神才删掉的。”

“哇，那就不是簡單的盜号了。對方應該也是個大神級的黑客！”

“黑客可沒什麼正義感，肯定也是别人花重金請的……感覺開發署水好深啊！”

“是啊，有桑靖這樣的人渣署長，開發署内部肯定烏煙瘴氣，希望國家趕緊查查。說不定，郭署長是就是因為不願意同流合污才被‘自殺’的。”

聽到路人讨論一個月前被曝光的不雅視頻，郭綿也不由看向身邊人，“你說會是誰發的視頻？”

胤禩正專注地盯着鏡面陳列架，沒聽見她說的話。

郭綿拍了拍他，“看什麼呢？問你話都聽不見。”

胤禩看到了之前在家居商場跟蹤他們的人。

不過對于他來說，那畢竟是一年多之前見過的臉了，他不能完全确定，又怕打草驚蛇，故而沒有如實相告，隻問：“你剛才說什麼？”

郭綿隻好又問了一遍。

胤禩道：“通常有三種可能，其一，桑靖的仇人；其二，想替代他的人；其三，想引導官府徹查開發署的人。以咱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很難判斷哪一種可能性更高，要看後續如何發展。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事兒對咱們有利。”

郭綿注意到他說的是‘對咱們有利’而不是‘對你有利’，感覺很奇妙。

就像單槍匹馬沖入敵軍，厮殺正酣，忽然發現身後多了個戰友，不僅把她的後背嚴防死守，還很能打。

她挑了挑眉，指着遠處展櫃裡那套非常漂亮的青花茶具給他看：“那套喜不喜歡？好像是大師手作哎。”

胤禩轉頭看去，隻覺眼前一亮，正要誇她眼光好，轉過頭來就發現她已不在身邊。

這片區域大概有半個太和殿廣場那麼大，人山人海，音樂聒噪。

人們穿的五顔六色，打眼看去，就像一片顔色的海，以至于他這雙銳利的獵人眼無法立刻從中找出她的綠上衣和紫褲子。

想到那個跟蹤者，他心悸非常，顧不得其他，氣運丹田，大喝一聲：“郭綿！”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邁着急切的腳步穿插在他們中間，目光掠過那一張張臉，心裡越來越慌。

離開她，他和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的鍊接好像一下子斷了。像一個人漂浮在外太空，看着熱鬧繁華的地球，無能為力，孤獨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