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死之前必須先和岩哥一起吃個飯,所以林熠恒又掙紮着坐了起來,将自己的死亡時間稍微往後推了七八十年。
“岩哥,你在和誰聊天呢?聊得這麼起勁?”車内,林熠恒見方亓岩一臉專注地盯着手機屏幕,便好奇地伸長脖子,朝對方手機屏幕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個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卻橫空出世,擋在了林熠恒的眼睛和手機屏幕之間。
“一邊玩去,大人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方亓岩正糾結着呢,他是該找什麼借口,還是直接和白澤嶼說遇上了點事情,今天大概率回不去了。
操,這三天一小請,五天一大請的,不僅麻煩,而且還有一種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壯漢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開始懷念以前自己接任務時無拘無束的生活。
真被當成小孩的林熠恒:“???”
看着眼前離自己鼻尖不到一厘米的拳頭,林熠恒歪過腦袋,“就算我不懂,但我有錢啊,這個世界上還有花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當然有了!”方亓岩打開車門,自己不能口口的事情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花了再多的錢都沒有用,隻有和白澤嶼産生肢體接觸才讓他看到了點希望的苗頭。
“是嗎?那岩哥你和我說說呗,出錢沒用的話,我還可以出力。”林熠恒緊随其後下了車。
“都是些小問題,我自己就能解決,沒什麼好說的。”方亓岩擺了擺手,無論是收了酬金假裝成别人的白騎士,還是自己的不能口口的事情,他都不想說,當然,也不能說。
下車的兩人一邊勾肩搭背,一邊朝餐廳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子停在了附近。
“先别說話。”走着走着,方亓岩突然捂住身邊人的嘴巴,側過耳朵,仔細地辨聽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唔、岩哥,怎麼了?”林熠恒的眼睛眨了眨,露出驚訝又疑惑的神情。
“什麼時候把你的白騎士帶來公會,進行綁定?”
“等時機成熟了,不用你催,我自會帶來。”
“是在磨合嗎?還是你為了應付我們,随便找了一個人來……”
“真的是他!”本來無意間聽到了别人的談話,方亓岩還能在心裡給自己解釋隻是恰好聲音有點像而已,但當擁有着一頭黑色長發的欣長高大背影出現在視線裡時,他确定以及肯定,交談的人之中有一個是白澤嶼沒跑了!
“岩哥,唔、輕點,我的嘴巴……”,感覺整個下巴都要被擠歪了的林熠恒,不得不伸出手,嘗試把方亓岩的鐵掌給拉開。
“馬上馬上”,眼看着白澤嶼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遠了,方亓岩這才松開手。
“岩哥,剛剛走過去的兩人中有你認識的嗎?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躲着?而且還不讓我出聲?”林熠恒朝白澤嶼他們離開的方向望了望,不解地問道,“難道你和那個人有仇,還是你欠了對方錢?”
“你這腦袋瓜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察覺到掌心沾着的口水,方亓岩順手就放在林熠恒的肩膀上擦了擦,将口水物歸原主,“那隻是我現在的雇主而已,就類似于上司的那種。”
至于為什麼要躲着,自己前腳發消息和白澤嶼請假說家裡有急事,明天才能到,要是後腳就在外邊某個停車場相遇的話,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尴尬!
“原來如此,那這個雇主平時一定很讨人厭。岩哥,别管他了,我們趕緊去吃飯吧。”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别人拿來擦手的林熠恒,又恢複成原來沒心沒肺的模樣,一臉開心地推搡着壯漢的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确實挺讨人厭的。”想到從大老遠運回來的幾箱蔬菜,方亓岩啧了一聲,明明看不上,還要收老奶奶那麼多東西,合着自己是富二代,就以為别人跟他一樣,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停車的地方離餐廳不遠,因此,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兩位先生,請坐。”服務員微笑着迎了上來,為方亓岩與林熠恒拉開椅子。
“岩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林熠恒一手撐着腦袋,一手翻開菜單。
“多點幾樣葷的就行。”雖然老奶奶已經盡量拿出最好的來招待了,但條件擺在那裡,再加上老奶奶的孫子孫女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方亓岩幾乎沒怎麼動飯桌上的肉,幾天下來,嘴裡都要沒味了。
“岩哥這麼強壯厲害的男人,确實要多吃點肉,不然哪裡有力氣去除怪。”林熠恒聽到這個要求,腦袋也不撐了,雙手快速翻動着菜單,凡是帶肉的菜,都被他點了下來。
“行了行了,你小子别點太多——”,看着林熠恒這副要把菜單上所有葷菜都點一遍的架勢,方亓岩剛要出手制止,餘光卻無意地瞥到了坐在另一張餐桌上的長發男人,整個人猛地一頓。
與此同時,白澤嶼心有靈犀似地擡起眼眸,朝某個方向望了過去。
一旁的林熠恒說他也很喜歡吃肉的聲音被自動屏蔽了,因為在方亓岩和長發男人目光對上的那一瞬間,世界上所有的動靜就都非常默契地消失了。
被抓了個正着的家裡有事方亓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