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分别不久的丁松泉一臉笑意從路上趕來。
翁思妩驚訝不已:“丁統領?”
沒有遮掩的,丁松泉開腔,“芙徽公主,時日尚早,天色未晚,此時回去也不過是在藍春殿歇息。”
“平日公主久居桂玉宮,難得來一趟,不如到永安宮坐一坐,品一壺香茗。”
得知來意,翁思妩徹底安靜住了。
過了片刻,她柔聲打聽:“這是誰的意思?”
丁松泉笑而不語。
但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來,翁思妩不需要多問,這個宮中真正能說話做主的主人,隻有一位。
翁思妩自然而然就懂了,可她說要告退的時候,梁寂鸾看起來可是沒有一點要挽留的意思。
翁思妩當然也不能輸,她反倒開口,“天色是早,可我一大早就出了宮,就想回去歇歇,還請丁統領不要阻撓。”
意想不到的回應,讓丁松泉成功露出愕然神色。
回了宮,在太後眼皮底下就不好與梁寂鸾太湊近了,關系再好,隻要保存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點到為止即可。
否則……
翁思妩情真意切地說:“太後還在,阿妩感念阿兄好意,但還是不想傷了姑母的心,今日就不去了。”
給她面見天顔的機會,她擺起了架子。
竟然為了陳太後,不想顯得與帝王太親近,免得傷了老人家的心。
目送主仆身影消失,禁軍統領回去複命,一五一十地将翁思妩的話向案台後的身影禀告。
除此以外,殿裡還有另一人在。
徐钰今日例行檢查帝王病情,得知翁思妩和梁寂鸾的關系,正好在此想看看三番此次犯禁的人是否有什麼特别之處。
于是求了帝王派人去請,結果……
徐钰:“翁氏曆來出美人,這位娘子聽說活了十六年,京中無人見過她,這不就是養在閨中無人識?憨真美麗,确實容易讓人動心。”
他漸漸向上方的位置投去窺探的目光。
話語繼續。
徐钰:“若真是這樣有意接近?這樣請她都不來,應當屬于美人計裡的一招,欲擒故縱。”
嚴酷帝王支着下颔,筆在紙上遊走,面容沉靜,像是領略不到下屬打探的眼神,直到勾勒完最後一筆,梁寂鸾從容地掀起眸子。
修長手指輕緩把筆杆置回原位,似沒有一點意外會是這樣的答案。
嘴角微勾,帶了一點笑,甚至還幫欲擒故縱了他的翁思妩說話,通情達理,“何必這般說人家,她不是說累了,清早出了宮門,午時才歸,要回去歇息。”
徐钰口直心快:“那都不過是謙辭,美人心計。”
梁寂鸾:“小娘腳程軟,吃不了苦,都算正常。”
徐钰一臉“你變了”的神情看着梁寂鸾,一身惬意的梁寂鸾不受影響的重新挑起墨筆,他沒在根據丁松泉回禀的事發表想法,漸漸兩個臣子也不再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