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霖鈴接過向尋遞給她的校卡,應了聲好。
早上的教室裡的人寥寥無幾,向尋坐在最後一桌,掌控着風扇的開關大權。
他把風扇開到三擋,桌子上堆了好幾摞教材,是班長昨晚上從班主任那兒給向尋拿來的。
那個憨憨的胡子大漢還挺好的。
向尋把正在用的教材放到桌子裡,他沒有書箱,多餘的書找不到地方放。向尋扯了張紙墊在地上,把其餘的書全部一股腦兒的放在紙上。
接着就是他的學習時間,他屏蔽了所有的噪音,把昨天的東西回顧了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桌汪霖鈴回來了,她提着兩個紙袋還有一杯豆漿放到向尋的桌上。
“早餐,趕緊吃吧,一會兒就開始早讀了。”
紙袋裡一個是菜包一個是蛋餃,豆漿看起來很濃稠,散發着焦香。
“謝謝,”向尋把汪霖鈴放在桌上的校卡放到包裡,開始吃早餐。
今天跑操比較快,距離早讀還有十五分鐘,汪霖鈴和同桌黃葛麗在打鬧,兩人打着打着跑到外面去了。
後門開着,有風灌進來,把向尋的短袖吹得鼓鼓的。汪霖鈴的笑聲從走廊傳到向尋耳朵裡,越來越近。
汪霖鈴從後門進來了。
“大黃,你别撓我癢,哈哈哈。”汪霖鈴和同桌雙手鉸在一起,邊笑邊後退,就在向尋身後,可以聽出兩人鬧得很開心。
向尋把身子挺直,怕碰到兩人。
“哎喲!”汪霖鈴一個不小心碰到向尋放在身後的書,整個人坐在地上,但臉上的笑容卻更燦爛了。
向尋回頭,看見汪霖鈴狼狽的樣子,自己堆好的書散落一地,心裡輕歎了一聲。
汪霖鈴似乎沒意識到,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撿起來。”
她伸手去把書抱在懷裡一本一本撿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這麼多書,怎麼沒帶個書箱來?”
“沒買,沒想到書那麼多。”向尋答道。
“這樣吧,”汪霖鈴抱着他的書往後走去,“我有兩個格子,收拾一個給你用,就當賠罪了。”
620班最後面有一排又寬又長的木質架子,四十多個格子,汪霖鈴當初放書的時候占了兩個,都在右上角,沒有裝滿。
她把其中一個格子的書全部裝到另一個格子裡去,把向尋的書放進去,還貼心的給他在格子右下角貼了一個貼紙。
向尋's櫃子。
他全程注視着汪霖鈴的操作,書挪進去之後他後說了聲謝謝。
“沒事的,都是一個班的能幫就幫。”
班主任的課,他在課上通知後天考試,叫大家好好複習。向尋作為一個新來的,倒是很鎮定。畢竟620的課程都在他後頭,應付這個學校的考試應該沒多大問題。
有很大問題的是他的前桌,明明剛入學那天晚上他們說的話也不少,她就像全部忘光了似的。
她的眼淚和訴苦,成了隻有兩人知道的秘密。而汪霖鈴面對他老是躲躲閃閃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總之相處起來極為不自然。
向尋總有一種不自覺靠近他的沖動,他和其他人也聊天,沒幾天也熟悉了,可就是和汪霖鈴表面上不太熟悉。
他堅持每天早上跑操完和她第一個打招呼,再順勢讓她給自己帶早餐。她基本上都會答應,時間一長他覺得自己像欺壓同學的惡霸。
除此之外,寝室裡的基本上都熟悉了,班長一如既往地和藹,其他的幾個尖子生有意無意地想拉他進自己的社交圈,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好好考試。
學校的考試是按照上次排名來排考場,按理來說,向尋一個轉學生,應該在最後一個考場。
由于班主任很重視向尋重點中學轉學生的身份,覺得他有這個能力,直接用自己副校長的職權把他安排到了第一考場的最後一個。
向尋覺得實在是很榮幸,所以兩個小時的考試他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就做完了,準備交卷的時候監考老師告訴他學校規定了不能提前交卷,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好無聊啊……”向尋趴在桌子上,他想起汪霖鈴前幾天摔倒在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自己送給她的花過了這麼幾天有沒有枯萎。
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送她花的,隻記得當時在整條街唯一一家未打烊的花店門口站了很久,十二點多了還有花店開着。
直到他緩過神來,才邁出步子,推開花店的門。
向尋和老闆交談,挑了幾束自己中意的花,很多時候,他都在汪霖鈴身上看到另一個影子。
汪肆豔高中的時候,也許也是這個樣子。隻不過她隐瞞了,因為在向尋面前,總有一個叫姐姐的身份阻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