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向尋爆想罵街的一天,他差點沒起來床。
還有學校的魔鬼晨跑,大清早的宿舍外面就像動物大遷徙,到處都是萬馬奔騰的腳步聲。
那個傻乎乎的前桌來得還挺早,一臉困得睜不開眼,在看到向尋的那一刻下意識地想躲,被他抓住了。
“早啊,向……尋哥。”汪霖鈴沒辦法,硬着頭皮照他的要求做。
向尋把書包挂在單杠上,“書包給我,給你挂上去。”
“給你。”汪霖鈴遞過去。
向尋又給汪霖鈴塞了顆糖。
“你看,眼睛都腫了,醜醜的。”
汪霖鈴一下子炸了毛,大聲反駁道:“尋哥你欺負人,你才……醜。”
在“醜”這個字出口之前汪霖鈴猶豫了一下,畢竟就算是有黑眼圈紅血絲,向尋還是那麼好看,她一直覺得向尋像一個港星,但想不起具體是誰了。
“哈哈,好了,去排好。”向尋笑着,輕輕推了汪霖鈴一把。
看來她勉強信任自己了,平日裡汪霖鈴對除黃葛麗以外的人規規矩矩瑟瑟縮縮的,連他也不得近身。
也是老天給的時機,更感謝她那位及時出現的前任,讓他有機會傾聽汪霖鈴的煩惱,博得她的信任。
既然他決定再來一次,彌補過去的遺憾,那他一定要抓住所有機會,讓小版汪肆豔幸福,不再那麼勞累。
早自習是數學,課代表叫大家自由閱讀課本,他會時不時叫人起來回答問題。
汪霖鈴從打鈴那一刻一直在打瞌睡,早自習下,課間都用來補覺了,向尋旁觀汪霖鈴一上午像條被風吹得搖擺的柳條,根本控制不住那股睡意。
向尋拿筆戳她,不醒,加大力道,還是戳不醒。
她的睡意傳染給向尋,哪怕汪霖鈴不打瞌睡,就他昨晚上才睡了四個小時,今天沒忍住也是難免的。
于是兩個人都開始打瞌睡,最後兩排在監控裡始終耷拉着兩顆腦袋。
班主任從後門偷看汪霖鈴和向尋,證實了他們是在打瞌睡後,他在最後一節課上把兩個人叫出去了。
“汪霖鈴,向尋,出來一下。”
同桌黃葛麗忙叫醒兩人,汪霖鈴擦着口水睜開眼睛,向尋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你倆打瞌睡剛才被老班在後面看見啦,他要找你倆談話呢。”大黃一臉幸災樂禍。
汪霖鈴仰天長嘯,向尋迅速起身,揪着軟趴趴的汪霖鈴出教室門。
汪霖鈴撇着嘴,很不情願,問道;“你說他會不會罵我們啊?”
“不知道,我才來不久,不了解他什麼性子。再說了,他不是都當了你兩年班主任了嗎,會不會罵你,你還不知道?”
向尋一語點醒夢中人,汪霖鈴一下子振作精神,“對哦,照老班的性子,頂多也是說兩句,差點都忘了嘿嘿。”
“那就走吧,”向尋搖搖頭,把汪霖鈴扯到老班辦公室門口,“你惹的禍,你先進去。”
老班辦公室的門關着,向尋和汪霖鈴誰也不敢伸手去敲。任憑汪霖鈴怎麼撒嬌無賴,向尋還是闆着一張臉,推她先進去。
“尋哥,尋哥,别呀。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學渣呗,我這種級别的吊車尾哪敢輕易叨擾班主任你說是不是。你先吧,尋哥,向爺,好不好?”
汪霖鈴扭着個身子那是萬般不想進去,如果向尋先敲門的話,老班這種偏心的肯定看到他的一瞬間氣就消一半了。
汪霖鈴又是搖頭又是作揖,就差挖個地洞逃走了。
“不行不行不行,沒得商量,你先進去。”向尋不害怕老班,讓汪霖鈴去敲門純屬自己想逗她玩兒。
結果證明他做到了,看戲看得很開心,汪霖鈴拉下臉,不情不願的敲門。
敲完之後汪霖鈴推開門,看見一臉慈祥的老班,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扯扯向尋的袖子,示意他也跟進來,兩個人乖乖的站在老班面前,一言不發。
别看老班整個人胖乎乎的,笑起來和藹,人又不兇。但是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覺得老班的氣場很強大,光是坐在那裡就能感受到他的壓迫氣場。
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說話綿裡藏針,一針見血,堪稱諷刺界的第二魯迅。幾句話就能拿别人做過的事臊得他臉發熱,功力了得。
“小汪,最近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學校的住宿條件不太好,或者是學習壓力太大有點失眠啊?我看你上午這幾節課都有點打不起精神,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好的解決方案。”
老班笑眯眯的看着她,這種扮豬吃老虎的面相汪霖鈴也沒少見,殺傷力真的比數學老師的五連轟大多了。
汪霖鈴吞吞吐吐的開口解釋說:“張老師,最近天太熱了,晚上寝室有蚊子什麼的,熱得睡不着,就可能睡眠時間不太夠……”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沒底氣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