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學渣她能怎麼辦啊,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借口了,要是告訴他自己是和新來的同學打電話打一晚上,老班這時候估計臉都垮下來了。
這種拙劣的借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寝室裡安了空調,怎麼可能有熱得睡不着的時候。
為了拯救汪霖鈴,向尋開口了,“張老師,我可以作證,真的就像汪同學說的那樣,我們男生在寝室裡面開了空調都還是很熱,熱得睡不着。”
學霸一出口,原本的借口仿佛就成了存在的事實,老班眼裡多了幾分肯定。
“條件艱苦,我們隻能克服一下。小汪,你的成績這學期有點下滑哦,要加油啊,不會的題目多問,我老張随時歡迎。”
老班這樣不痛不癢的回答,無非是提醒汪霖鈴在學習上多用心些,畢竟汪霖鈴以前和餘召幹過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對成績的影響多大他也知道。
以前老班找汪霖鈴談到這些汪霖鈴老是哭,從頭哭到尾,他就換了個方式,稍微提醒她一下。
汪霖鈴在他眼裡是一個挺懂事的孩子,這樣一說她自己就該明白了。
說完,向尋偷偷看了汪霖鈴一眼,汪霖鈴臉上沒有表情。
老班叫汪霖鈴先回教室上課,把向尋單獨留下來了,搞得向尋有點小小的緊張。
實際上并沒有發生什麼,老班把向尋留下來主要是想給向尋介紹一下這個班以及學校的情況,關心一下向尋最近的生活,吃得怎麼樣睡得怎麼樣,還有學校的教學質量之類的。
他講了一大堆,向尋都耐着性子聽着,有點犯煙瘾,手裡癢癢,但他還是忍住了。
老班的話是真的多,他一直講一直講,向尋就一直點頭答應,直到放學鈴響了,老班才戀戀不舍的放向尋回去。
今天是星期天,隻上到十二點就放學了,學校規定這時候學生可以回家修整幾個小時,到下午七點再進校。
等向尋回到班裡面的時候,620裡的人都要跑沒影兒了。
他環視班裡一圈,沒看見汪霖鈴,隻有她的同桌黃葛麗還在。
向尋回到座位收拾書包,随口問了句:“那個,你知道你同桌去哪兒了嗎?”
黃葛麗擡眼看他,答道;“回家去了,你這麼急着找她啊?”
向尋愣了,臉上一陣燥熱,立馬反駁道:“沒,習慣了。”
這句話好像更讓人誤會,黃葛麗表示自己都明白,怪怪的笑了一下,向尋加快自己收拾書包的速度,把東西胡亂往包裡塞,幾下就完事兒拉上拉鍊跑了。
他走到校門口,還是有很多學生,一中門口的這條街上全是小吃,油香混合着辣味的調料四處飄散。
向尋在燒烤的煙中穿過,給爸爸打了個電話。
“爸。”
“喂,小子。是不是放學啦,今天可以回家的吧?”電話對面聽起來聲音有點小,估計是爸爸開了免提。
“嗯。”向尋答道。
有金屬碰撞的聲音,爸爸這時候應該在做飯。
向尋想問他新家的位置在哪兒,他從之前的城市飛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去學校了,沒來得及去家裡面看一眼。
“小子,要不你等老爹把飯做完去接你?”
“不用了,”向尋拒絕了,他不想和這個男人一言不發地坐着車回到家,“你把位置發過來吧,我自己打車。”
“好,等一下啊。你身上的錢還夠用的吧。”
“夠的,你記得發定位。我先挂了。”
沒說幾句,向尋挂斷了電話,打開微信,裡面還有一千五百多,這些都是他自己攢的。
他平時用不了多少,不知不覺就攢下這麼多,萬一以後有急事,還可以應急。
爸爸把位置發給向尋,他随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地址,然後低下頭玩手機。
班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拉進了班群,群裡面很熱鬧,好友裡面有很多申請消息,有一串一看就是女生頭像,出于禮貌,他同意了申請。
群裡有個咋咋呼呼的人,自稱幽默小王子,不用猜都知道是陶朱。
向尋加了陶朱,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陶朱的空間裡第一條就是何波波過生日的照片,寝室的六個人臉上全是奶油,開心的笑着,配文:這是波波同志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八個年頭,生日快樂啊!
向尋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在底下評論了一個生日快樂。
班群裡班長通知大家下個月的十号叫父母來開家長會,向尋回了收到。
出租車到了,向尋下車,書包沉甸甸的,其實他也沒打算回來做什麼作業。
好像學生時代的自己都是這樣,背得越多,就以為自己能學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