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打斷了獨處時光,所以五條悟不得不打起精神審視,到底是誰又惹了自己家的小混蛋。
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吧?最多是柊月作為盤星教的教主配合他的兩個爸爸合力解決了某個官員出于防止自己不那麼清白的産業被查封甚至成為政敵攻擊自己的把柄,雇傭詛咒師用咒術類手段對同事下手的案子。這種的不是已經司空見慣了嗎?
現在學校蒸蒸日上,柊月在咒術師方面的主張被作為主流推行,除了有些自認為人上人的中二病看他不順眼,經常搞偷襲以外,還能有什麼?
這麼想着,他也直白地問了:“你們誰惹他了?”
餐桌上陷入一片寂靜。
雖然大家都看出來柊月的低氣壓,但是能這麼當着當事人面問出來的果然還是隻有你啊!
“沒有人惹我。”柊月沒精打采,害得他做噩夢的罪魁禍首,有一個是一個都被他處理得差不多了,連這個世界的本源都被改變了,那群家夥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隻是夢而已……隻是夢……
其他人:“……”
不敢吭聲。
沒人惹你你倒是不要這麼殺氣十足地看着盤子裡的面包片啊喂!
總之,以一種怪異的緘默吃完了這頓早餐,大家像是認識到從未像今天這般如此熱愛自己的工作了一樣,飛奔出了餐廳。
而作為盤星教教主貼身秘書的風早和真無視一切:“今天上午的日程是去咒術小學給三輪老師的未婚夫換個身體,與幸吉先生已經考上了教師資格證明,表示自己願意放棄天與咒縛,也攢夠了資金,可以換一個身體。下午有個大客戶指名希望教主負責他的一應事件,他願意拿出三倍的市場價。”
“大客戶啊……”柊月笑眯眯地咬緊字眼,“那怎麼能讓他失望呢?”
還留在飯桌上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根據養崽經驗來看,總感覺會被刮得很慘的樣子。
上午的日程很簡單,柊月推開門,拔了與幸吉的管子,然後幹脆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當事人很安詳,沒有一點異議。
接下來就是把剛剛飄出身體、尚且處在茫然又解脫情緒中的與幸吉靈魂塞進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軀殼裡。
整個手術過程非常簡短,當事人沒有什麼痛苦。隻是一眨眼,自己就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
與幸吉:“……”
與幸吉:“謝、謝謝。”
“不客氣。”柊月沒有收他和三輪霞給的錢,“你的舊身體還要嗎?不要的話我帶走了,可以當作抵押的,新身體就不收錢了。”
“啊……我……嗯。”與幸吉點點頭,大概是靈魂上殘留的直覺,讓他出于求生欲迅速地回答一切問題,“我也不需要這具身體了,請便。”
三輪霞站在門外徘徊,本來已經做好了等待一整天的準備,結果還沒醞釀出焦慮的情緒,裡面的人就走出來了。
三輪霞:“……”
“是我。”臉龐還有點青澀的少年撓了撓頭,“我……我現在可以擁抱你了。”
“太好了!”三輪霞哭着撲進了未婚夫懷裡,“真的是,太好了。”
“雖然換了身體,但是與幸吉還是有一點殘留的術式的哦。”柊月取下醫用手套,“就當是給你們的禮金啦,孩子們真的很喜歡三輪老師,為了表示感謝,這是我的小小心意。”
“這輩子能在一起呢,還是同步一些比較好,白頭偕老、同生共死什麼的。而且雖然有宿舍,但是也要有新房比較好吧?”
反正與幸吉的舊身體已經夠他和世界意識扯皮再要點好處了。
被祝福的新人從激動的情緒裡脫離出來,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下午就沒那麼愉快了。
滿口都是要教主親自出馬的,一般來說都是有錢或者有權的大客戶。而且,一般都比較難纏。
今天的這個也不例外。
“啊……教主大人好久不見。”某個會社社長五島慶介絮絮叨叨說着車轱辘話,語氣裡沒有一絲求助的急迫,隻有充滿說教的狂妄自大,“很榮幸能請到您,那些人總是說錢不重要,在我看來……機會嘛,總是留給天選之人的……您還年輕,不懂權勢的好處……”
“咳。”即使淡定如風早和真,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才把自己想笑的欲望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