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情緒如此焦躁呢?”黎雨棠蹲到他旁邊,打趣地看着他。
“虞卿她……”季長夏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
黎雨棠自覺地接下半句,“想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季長夏甕聲甕氣地嗯一聲。
“你去問本人啊。”
這把季長夏搞得更郁悶了。原本想靠黎雨棠走捷徑了解虞卿為什麼生氣了,結果她隻會看熱鬧,不會幫他。
“我知道了。”
他暗下決心,不管如何晚上直接見面就跪下,開口道歉不帶任何拖延。
虞卿是不會有錯的,錯的隻可能是他自己。
黎雨棠見季長夏想明白了,就專心看虞卿大顯身手去了。
不過虞卿這戰鬥力是有些奇怪了。
越級打勝仗都是很不容易的事,虞卿還一個打了幾十個。
體内靈力就像不會枯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不過,虞卿好像剛剛一下都沒看她。
平時說話的時候,虞卿都會神色認真專注地看向說話的人。
疑惑結成團纏在黎雨棠心上。她嘴上讓季長夏去主動問,但她可不是主動的人。
她是在暗地裡埋伏尋找問題答案的人。
虞卿提劍擋在大長老身前,抵抗着賀莊的進攻。
“他就沒一個弱點嗎?”
賀莊力量之強,連虞卿使了十分力都扛不住他随意一擊。
沒辦法,她隻好将解決方法這難題甩給黎雨棠。
畢竟,在場的就黎雨棠了解眼前這不知名的種族。
黎雨棠不認為眼前這賀莊還是人,但也不像妖啊。
除了臉上的黑色條紋,完完全全的人樣。妖哪怕修為再高,這種失神的情況下一定會露出本來的面目。
虞卿也好奇,畢竟空中流動的靈力是人族特有的。每個種族所運轉的靈力都會帶有種族的氣息。
這是什麼少見的種族。
修真界真是無奇不有。
西海的鲛人,北方的巫靈二族,她都隻在師姐講過的故事裡聽過。
等到後面有時間了,她一定去切磋切磋。
她又想岔開了。
想法太過跳脫,師姐總這樣說她。
說風能想到高山巍峨,說雨能想到大雪皚皚。
别說師姐,她自己都找不到規律。
一劍掃過去,賀莊總算往後退了兩步。
但還是沒造成什麼傷害。
虞卿微微皺眉,雖然現在自己靈力損耗不成問題。但也不能自己瘋狂施劍法,對面啥事沒有吧。
季長夏經過冥思苦想後裁決了一份完美的道歉書準備晚上給虞卿念。
卻看到賀莊的模樣,心裡有了猜測。
魔族也來到其他四洲了?
它們之所以能在東洲橫行,就是因為任何攻擊對它們傷害都不高,它會自動弱化他人的攻擊。
且沒有任何弱點。
“虞卿,我們不打了。”季長夏雙手弧成個圈,朝虞卿喊話。
虞卿一邊躲賀莊的攻擊,一邊給季長夏回話。
“我不打敗他,不還有其他人要打赢他。”
“還能讓他出去傷人不成?”虞卿硬抗着賀莊一掌,用劍狠狠砍過去。
绛月閃着銀光,這次攻擊格外有效。
一道劍痕出現在賀莊肩膀上,烏黑的血液流出來,他痛苦地凄聲慘叫。
說實話,始作俑者黎雨棠不理解虞卿的行為。
二人從小成長環境不同。
虞卿受宗門庇護,所有長老同門都告訴她以護佑蒼生為己任。她看過被妖族虐殺的凡人,也見過被剝皮活吞的妖族。
在拿到绛月的那一天,她發誓,此生拔劍隻為護遭遇不平不公之人。
她的劍該護弱者,也能助強者。該随心所欲,卻不逾矩的活一生。
所以,她無法看到這一定會傷害無辜之人的妖邪在她眼前溜走。
而黎雨棠不同,她從小被所有人欺負。對她好的所有人都離開了她。
天道對她不公,難道她還要憐惜她人嗎?
誰又曾可憐過她?
原本的想法是以自身血肉喂養這怪物讓它将所有長老一網打盡。
所以,她趕走了虞卿和季長夏。
所有人都該死,包括她自己。
不能強迫一個不想活的人有憐憫他人的能力。
虞卿得活着。她是黎雨棠夢想中的第二種人生。
肆意灑脫,強大無畏。
如果她當年有虞卿的實力,阿靈,母親,蘅芙都不會死去了。
她抱着必死的決心赴這場婚宴,懷着最後一面的心思送走了虞卿。
連溫存的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她看出了什麼端倪。
沒想到啊,虞卿還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季長夏呢,他深知魔族的可怕,知道虞卿不可能一個人對付比她高境界的魔族。
哪怕會造成嚴重後果,他也隻能先叫虞卿離開另尋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