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冉沒再吭聲。
“這鬼地方會有水流鼠?”何賀浮空踩在了湖面上,對着一旁的空氣說着話。
空氣裡傳來了一道聲音:“書上是這樣寫的。”
“牧新瑤,我知道你書讀得多,但不代表書上就一定是對的吧?”
何賀面前的空氣扭曲了一瞬,一道身影漸漸顯現了出來。
一位穿着青山宗内門弟子道袍,手裡捧着一本厚厚的書的女子憑空出現在了何賀面前。
“你是信不過靜氣峰内門弟子的實力?當初你求着我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态度。”
書呆子真是麻煩,幹什麼都一闆一眼的。
何賀平時都是被人恭維的,第一次求人還被反複拿出來說,心裡不爽到了極點。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要不是有求于她……
似是看出了何賀的不服氣,牧新瑤随意地翻開了書的一頁,随手丢給他。
“不信你自己看。”
何賀手忙腳亂地接過了書,手臂被重物帶得向下墜,他重心不穩差點掉下去。
“你平時就拿這個重物當法器?”
“這也重?虧你還是劍修。”
何賀很想聲辯他的劍根本沒有書重,一張嘴就被牧新瑤打斷了。
“别廢話了,書上都寫了。”
何賀低頭看書,上面确實寫了水流鼠可能藏身的位置就是在湖裡。
“行了我知道了,問題是怎麼抓?”
“這個……”牧新瑤難得說不出話。
何賀懂了,書上沒寫。
“師弟,你不覺得人數有些不對嗎?”沈江冉忽然睜眼說了這句話。
劉林不解:“什麼人數?”
“參賽人數。”
“有什麼問題?”
沈江冉偏頭看向一臉茫然的劉林,更加證實了内心的猜測。
“水流鼠總數二十,參賽選手可是要多很多,就算有人已經抓到一些水流鼠出去了,也不會就剩這麼幾個人。”
劉林點點頭:“是啊,确實奇怪。”
“奇怪的事情還有很多,但可以肯定一點。”
沈江冉忽然甩出一張符紙。
一陣破空聲劃過天際,符紙穩穩地貼在了天上。
“符紙怎麼?”劉林驚訝地擡頭。
隻見符紙周身起了一股藍火,在空中燃燒了起來。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符紙貼在空中還燃起來了?”
“你想知道答案的話,不如問問你福祿峰的師姐。”
沈江冉猛地出劍,同時與一道彎刀狀的氣剛好對撞。
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過後,沈江冉和對方都毫發無損,戰鬥的餘波卻将旁邊粗壯的樹木都掀翻了幾顆。
“反應倒是蠻快,不愧是符修第一天才。”
從天空的裂縫中,降落了一位單手将八卦貼靠在手腕上的女修。
她在高處睥睨着地面上的兩人,半晌才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福祿峰的榮玥。”
“乾坤峰沈江冉,這位是我的師弟劉林。”
劉林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嘴巴張大了:“福祿峰?那不是卦修的……”
“你這師弟也算機靈,不錯,我就是卦修。”
論起符修最怕的就是卦修了,卦修不僅能破解符咒,還能提前算到對方的出招,可謂是十分難纏。
單純拼武力兩者戰力齊平,可當符遇上卦就難說了。
“還有陣修在吧,這麼大的陣應該不是你一個人能做到的。”
“不,是我的陣。”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周圍的景象從天空開始崩潰碎裂,直到沈江冉和劉林的腳下也浮現出了本來的樣貌。
“果然水坑是沼澤。”
沈江冉看了一眼腳旁邊不斷向下陷泛着奇怪綠光的沼澤。
“你制造幻境的時候想着用湖水引所有人過來,還為了逼真在周圍設置了水流和水坑。”沈江冉看向湖水處,變成了一片空地。
何賀和牧新瑤也現出了身形。
他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兩人,回過頭看向榮玥,繼續說道:“你不清楚水遇到符紙應該會有什麼狀況,但你知道紙泡水是很正常的事情,就讓我的符紙顯現出被水泡的樣子。”
榮玥面無表情地看着沈江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沼澤的規律你沒法改變,符紙就沉下去了。”
榮玥笑了一下:“很精彩的推理,你對陣法的了解也比我想象得要深入。”
“閑來無事研究過一些。”
顯然榮玥不是會閑聊的性子,沈江冉說完這話後周圍便陷入了沉默。
直到一個熟悉的輕佻聲音響起。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我腳下的湖水呢?”
見沒人理他後,何賀又開始耍少爺脾氣。
“沈江冉!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