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婪其實并沒有表現出的那樣好受,怪物腥臭的氣味就在腦後,熏得他直想吐,光着身子被一個怪物摟在懷裡也讓他感到生理不适。
三人靜默地在雪地裡騎了一小會兒後,馬停了下來。
柏婪側頭望去,看見伯爵夫人将自己的真皮手套扔在了雪地裡。
“去撿。”
柏婪第一次聽見夫人的聲音,威嚴而冰冷。
柏婪:“我不。”
伯爵夫人保養良好的臉陰沉下來,盯着他的眼神令人膽顫。
“去撿,不然就死。”
柏婪:“我就不。”
毒蛇般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去撿。不然,我會撕爛你的臉,剖開你的肚子,抽幹你的……”
“姐姐,我真不會去的,有本事你就靠嘴活活罵死我。”
伯爵夫人:……
這時,伯爵的聲音适時地響起:“我再給你買新手套。”
說完,伯爵夫人腳上的靴子像是活了一般掉落,自己套上了柏婪的腳。
柏婪看着夫人露出來的白皙精緻的腳,想着她應該是沒有腳氣,放心轉過頭去。
三人再次啟程,不一會兒,到了一個池塘。
池塘的冰很厚,還能看見裡面被凍住的魚。
這一次,伯爵夫人将鑽石胸針扔進了池塘。
夫人:“去撿。”
柏婪:“我不。”
夫人:“去撿。不然就死。”
柏婪皮了起來:“去撿~不然,我會撕爛你的臉,剖開你的肚子,抽幹你的血。”
夫人:“賤人。”
“woc?”柏婪驚了,“你有沒有做NPC的職業道德,換台詞就算了咋還罵人的?”
與此同時,這也讓柏婪心中升騰起怪異的感覺,之前一味的悶頭闖關,因為帶了許多拖油瓶,每一關他都過得認真無比,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一直以為鬼怪隻是按照規律不斷殺人的機器。現在看來,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伯爵還是十分敬業的,見夫人和柏婪之間氣氛尬住,适時地說道:“天氣這麼冷,怎麼能讓她到冰面上去?”
聽見這句話,柏婪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冰面上,若有所思。
原著裡的冰面很薄,撿東西的時候,雪孩會掉進池塘淹死,但這裡的冰似乎有些過分厚了,這樣可殺不死雪孩……
與此同時,伯爵夫人肩上的狐皮應聲而起,落在了柏婪肩上。
此刻夫人的所有衣服都穿在了柏婪身上,他聽見伯爵對夫人說:“我真為你難過,親愛的。”
柏婪好奇地轉過頭,發現原著中本應變得光裸如骨的夫人,此刻卻穿着……
一身大紅色的秋衣秋褲?!
柏婪翻了個白眼,連找到商品的喜悅都被無語沖散了許多。
商品的種類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選這麼個又土又醜的顔色,是生怕能賣出去嗎?
夫人卻露出一個端莊的笑容,像是十分為自己的着裝自豪般,仰起了頭。
柏婪:好自然好不做作的廣告。
找到了商品的柏婪不願再忍受身後伯爵的折磨,趁伯爵不注意,一拍馬背便跳上了夫人的馬,伸手就要拉那紅色秋衣。
他猛地用力,卻聽見夫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他順着手望去,發現自己竟然扯不動那秋衣。那衣服像是和夫人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一樣,他一扯,就像是直接在扯夫人的皮。
夫人作為鬼怪,卻并無任何反抗之力,隻能任由柏婪撕扯她的衣服。柏婪原想的是直接将商品連着夫人的皮剝下來,但聽着夫人的慘叫,想起那句“賤人”,柏婪忽然就有些下不了手。
靠,我是m嗎?柏婪想。
最終,他因為片刻的猶豫,被反應過來的伯爵抓了回去。
伯爵有些生氣:“我的寶貝,你這是在做什麼?”
柏婪被這一聲寶貝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對伯爵說道:“我好冷啊,伯爵。”
“你不是已經有狐皮和靴子了嗎?”
“不夠,人家比較嬌弱,我想要夫人姐姐的衣服。”
意外地,伯爵竟說:“不行。除非夫人自己願意給你。”
柏婪愣了,扭頭看向夫人,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皮的那一下。
穿着大紅秋衣的夫人此刻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一臉得意地看着他。
“嘶——”這着實有些難住柏婪了,他舔了舔嘴唇,擡頭試探地問:“美麗的……夫人?”
“我不。”夫人微笑。
“求您了嘛,人美心善的夫人。我之後,肯定還您一套更好看滴!顔色絕對比這個好看多了!”
“我就不。”夫人得意地微笑。
柏婪哽住了,他甚至能預判夫人的下一句話。
陷入苦惱的柏婪皺起眉思索,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卻不小心舔到了一絲腥甜——剛剛被他故意咬破的嘴唇又裂了開來。
想了半天也沒得出結果來,柏婪索性擡起頭,打算威脅夫人要是不給,他就連着她的皮一起剝了。
誰知他的話剛出口,竟被打斷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