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要?”
柏婪愣住,下意識點了點頭。
問出那句話後,夫人眼中的戲谑和得意漸漸褪去,雙眸再次恢複成了一片死氣沉沉的藍。
她盯着柏婪,目光卻很空洞,仿佛透過柏婪在看什麼人,又仿佛在回憶着什麼。
半晌,夫人垂下眼眸,像是終于做出了某種決定。
“好,我給你。”
語氣竟然算得上溫柔。
柏婪被這天降餡餅砸蒙了,然後,他感覺到身體一寸寸變得溫暖起來。
大紅秋衣直接穿在了他的身上,竟然十分合身。
柏婪:……這麼個給法啊。
三人再次啟程,柏婪沒忍住轉頭望去——
隻見終于徹底光裸的夫人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住缰繩,臉色被凍得有些灰白。
自己此刻卻是紅秋衣外面套狐皮,溫暖如春。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出現了大畝的花田,嬌豔欲滴的玫瑰肆意盛放,紅得像血。
花田的背後,是一座古堡。
馬匹在花田前停了下來,伯爵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上了細微的顫抖:“給我摘一朵。”
這一次,伯爵先說了話:“這我總不能拒絕你。”
接着,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柏婪身上。
擁有免死金牌的柏婪無所畏懼,他跳下馬,沖着伯爵夫人走去——
然後在夫人怨毒嫉恨的目光裡,為她披上了狐皮。
夫人微怔,随後又感覺雙腳一暖,面前英俊的青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對她說道:“放心吧,我沒有腳氣。”
柏婪說完,帥氣地一轉頭。
他剛要一腳邁入花田,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再睜眼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了一片玫瑰中央的空地上。
除了他,其他人也到了這裡,他們先是有些迷茫看了看四周,等到目光落在柏婪身上的大紅秋衣後,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有人流露出了貪婪。
有人一閃而過陰暗。
還有人,笑得發顫。
“哈哈哈哈紅秋衣哈哈哈哈好醜哈哈哈哈哈哈——”
柏婪看着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鶴厲,再次露出疑惑表情包:“你有事兒嗎?”
“沒事兒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歹是個聲名在外的美人,就不能稍微做點表情管理嗎?”
柏婪吐槽完,沒有再管快笑厥過去的鶴厲。他看了看前方,伯爵夫人正站在城堡前,優雅地站立。
身後,是伯爵。他的下肢更加壯碩,臉上長出的觸手顯得十分興奮,不斷扭曲震顫着,黏液滴落到了腳下的玫瑰,将嬌豔的花腐蝕成黑色,滋滋冒着白煙。
伯爵與夫人中間,是一道荊棘叢生的玫瑰小路。
他們正處在小路的中間,唯一沒有種植玫瑰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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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進度條高懸,明晃晃的50%。柏婪又看向四周,一共九個人,那個被伯爵抓走的高壯男人竟然也被送了過來。
他神色有些慌張,看向鶴厲的眼神有恨,也有藏不住的欲望。柏婪注意到他身上的皮膚竟是光潔而無一物。
柏婪眯起眼睛,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翻騰,他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直接問道:“你經曆了什麼?”
男人雙目圓睜,看了眼絲毫不在意他的鶴厲,眼裡的嫉妒迸發:“憑什麼告訴你?”
柏婪沉了臉,直接粗魯地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伯爵的方向走,邊走邊平靜地說:“憑我這身紅秋衣。你既然現在不想告訴我,那我們就去伯爵的面前說。”
男人慌了,立刻出手攻擊柏婪,誰知柏婪力氣竟是極大,徒手接住了男人的拳頭,随後用力一掰。
骨頭被生生折斷的聲音響起。
男人瞬間被掰得跪下哀嚎,一時間腦子裡隻有手腕的劇痛,什麼其他的都想不到了:“我說!我說!我告訴你行了吧!”
“說。”
男人失了面子,語氣極差,但還是乖乖講了出來:“我被那怪物帶走之後,那個女的讓我給她撿手套,我就去給她撿了。誰知道剛撿完,他倆就騎馬跑了,扔下我一個在原地。我往回走了一陣兒,然後就被送到這裡了。”
認真聽完他說的話,柏婪沉默了一陣兒,随後點點頭,在衆人不解的目光裡又進入了躺平狀态。
然而另一個聽見這話的人可就沒有這麼淡定了。
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你說什麼?!所以撿了手套,什麼都不會發生!?”
是那個身上長滿花苞的女人,新的場景,所有人都蘇醒了,包括新人女孩和那個女人。
高壯男人不明所以:“是啊。”
女人像是難以置信:“不可能……憑什麼……憑什麼?!!”
柏婪看了她一眼,估計她應該也是為數不多讀過《雪孩》的人,所以拒絕了為夫人撿東西的要求。因為原著中,夫人讓雪孩撿東西是為了殺死她。
但她變成那副樣子,大概是最後出了問題。
她沒能得到夫人的秋衣,之後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她應對錯誤,導緻了現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