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剛被柏婪威脅,現在又莫名其妙被一個女孩吼,心情煩躁到了極點,罵道:“你tm自己倒黴怪得了誰?這破廣告不就這樣嗎?哔哔什麼?”
女孩估計從發現自己身上的異常開始便神志不清了,她猛地撲到高壯男人的身前,一把握住男人的胳膊,身上的花苞都蹭到了男人身上。
她哭泣着說:“你說得都是假的對不對……你是不是最後為夫人采花了才沒有事……”
男人聽不懂她的話,他隻覺得女孩身上的花苞像是長了舌頭一般,麻麻地舔舐着他的皮膚,惡心的觸感讓他湧上一陣陣不适。
他猛地一甩胳膊,女孩摔了出去,落在了空地的邊緣。
她像是摔蒙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隻見女孩忽然擡起了手,然後身體不可抑制地顫動了起來。
柏婪望向女孩,看了她瑩白的指尖上,一抹綻放的紅。
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血液卻源源不斷地從指尖流出,像是有生命似的,很快便順着女孩的胳膊流向了全身。
血液途經之處,花苞一寸寸綻放。
玫瑰花開原本是世間最美麗的場景之一,但開在人體上的玫瑰,卻如同一張張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長出牙齒來。
“不……不……不要……不!!!!!!”
女孩徹底瘋了,猛地拽住胸口的玫瑰就向外拔,一下、兩下,有的玫瑰被拽掉了花瓣,根莖卻仍牢牢紮在女孩的皮膚裡,瘋狂扭動着。女孩發了狠,一把連着根莖也拔掉,“啵”地一聲,随後隻剩下一個個漆黑的血洞,汩汩向外流着血。
很快,血液順着女孩的大腿流下,滴在了地面上。
這時,衆人聽見了一聲悲鳴。
不是來自女孩,而是來自路口盡頭那個畸形的怪物。
他一邊“嗚嗚嗚”地哭泣着,似乎是為女孩的流血感到哀傷,但又一邊解開了褲子,向着女孩一步步走來。
意識到即将要發生什麼,女孩尖叫着想要逃跑,卻被伯爵一把按在地上。
畸形的怪物擡起了女孩的雙腿,層層疊疊藤蔓似的觸手逐漸将女孩包裹。
柏婪不忍地移開了眼睛,然而女孩絕望的哭喊聲、被侵犯的聲音、以及伯爵滿足的歎息聲交織着砸向他的耳膜,讓他的心裡陣陣發涼。
他的眼神無意中掃過伯爵夫人,發現她竟毫無反應地直直看着事情的發生。
不久後,觸手散開,露出了雙眼失去神采的女孩,她安靜地躺在全是鮮血的地上,如同一個沾了血的破布娃娃。
伯爵退了出去,回到最開始站的位置,臉上的觸手高興地狂舞。
女孩的身體抽搐了兩下,随後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口中吐出。她的身體漸漸癟了下去,最後,化成了一灘血。
血上落着一根渡鴉的羽毛,以及,一枝玫瑰。
“嘔——”那個新人女孩吐了出來。
宋茶茶雙手捂住了嘴,一雙大大的眼睛也盡是恐慌。
習禮面上沒什麼表情,就是右手将陳绯紅的胳膊掐出了五道血痕。
陳绯紅臉疼得有些扭曲,但終究沒說什麼。
将女孩扔出去的壯男臉色煞白,跪倒在了地上,但此刻沒人有閑心指責他,所有人都被殘忍至極的畫面震撼。
除了鶴厲。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灘血,突然冒出一句:“他好快哦。”
柏婪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别開這種地獄玩笑。”
鶴厲攤手,不在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柏婪說:“我不知道。”
鶴厲不知為何,聽到這話之後又深深看了柏婪一眼,随後竟流露出了些許失望。
習禮見狀說道:“原著的最後,伯爵将玫瑰送給了夫人。”
說完,他看向了那灘血,還有上面的玫瑰:“現在玫瑰出現了,應該是讓我們把它送給夫人的意思吧。”
衆人聞言都看向了路盡頭那個端莊優雅的女人,她微笑着,對比身後的伯爵,顯得十分和藹可親。
但通向她的小路,卻并非康莊大道,而是荊棘叢生。
所幸,比起旁邊密密麻麻的花田,小路上的荊棘之中留有一些空隙,讓人不至于絕望。
宋茶茶看了看那條路,說:“可要是被荊棘劃破了一點點,是不是就……”
“所以,誰去很重要。”中年男人說完沒有繼續向下說,但目光卻直直地落在柏婪身上。
按照慣例,獲得商品的人,一般會被默認成為替隊伍試險的人。一方面是因為擁有免死金牌,另一方面,是因為雖然不會被鬼怪殺死,卻極容易受到隊友的背叛,如果不做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整個隊伍聯合殺死,然後換成另一個願意做的人獲得商品。
柏婪嘲諷地笑了一聲,顯然沒準備遵循慣例。他上輩子被道德綁架得已經夠夠的了,他費盡力氣去拿商品不是為了别的,純純是為了方便能安心躺平擺爛。
于是他不動如山地坐着,顯然沒準備搭理,中年男人卻不依不饒:“這位先生,你既然拿到了商品,是不是應該負起責任呢?”
“笑了,整得跟這紅秋衣是你送的一樣。老子拼上命搞來的商品,為啥要拿來給你開路?”柏婪直白地說:“商品隻是限制鬼怪不能攻擊我,誰知道那花叢有沒有毒?被割開的傷口是不是無法愈合?憑啥我牛逼我就要去冒險?”
中年男人被怼的啞口無言,又要說什麼,被陳绯紅及時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