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迹了,那玩意兒越來越近了。”
衆人這才發現,伯爵竟是在緩緩向前邁進,估計不用多久就能走到空地來了。
“那就按照傳統來。”習禮道。
衆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都站起圍成一圈,新人女孩有些懵,但還是跟着衆人的動作。
然後便聽見一聲響亮而果斷的——
“石頭、剪刀、布!”
幾輪過後,看到結果,柏婪贊歎一句:“還得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像是命運的捉弄,最終被選中的年長男人白了臉色。但他比起年輕人還是沉穩許多,握了握拳便向着一灘血迹走了過去。
他小心地用兩根手指撚起玫瑰沒有沾染血迹的部分,然後邁着沉重的步伐向伯爵夫人走去。
他如履薄冰地行走在荊棘叢中,略微發福的身體竟意外地靈活。但為了謹慎,他走得十分緩慢,以至于他終于有驚無險地走到夫人面前時,衆人身後的伯爵也已經走過了大半,距離衆人不過幾步之遙。
中年人回頭望了一眼,發現了其他人此時的境況,露出了一個慶幸的笑。
随後,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到伯爵夫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玫瑰交給夫人,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
伯爵夫人也沖他微笑,但卻沒有接過玫瑰。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然後,他看見夫人的紅唇輕啟:“謝謝你,親愛的。”
他剛松了口氣,想說不用謝,卻突然感覺有陣陣微風拂過身體,絲絲涼涼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股風是哪裡來的,下一秒,劇痛從全身傳來,視角也猛地下墜。
在其他人眼裡,伯爵夫人隻是輕輕一揮手,數十片花瓣飄過,瞬間将男人切分成了幾十個肉塊,連腦袋都被橫着一分為二,血順着裂口,瀑布一樣湧出。
堅持了一秒後,男人的身體四分五裂地倒塌,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碎肉塊。
而伯爵夫人隻是優雅地擦掉了濺在臉上的一滴血,微笑着說:“可惜,我讨厭玫瑰,更讨厭送我玫瑰的男人。”
新人女孩已經吐得再吐不出什麼了。
衆人也已經無暇再去為男人的慘狀驚恐,因為此刻身後的伯爵正揮舞着他充滿腐蝕液體的觸手,像是在宣判衆人的死刑。
氣氛一瞬間充滿恐慌與凝重,隻有穿着紅秋衣的柏婪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
習禮皺緊了眉頭,卻還是想不出辦法:“怎麼辦,這是一個死局,向前向後都不對,我們根本逃不出去。”
柏婪看着衆人,沒人絲毫要幫忙的意思。
他正坐着,卻忽然感覺到一股熾熱的視線,轉頭望去,鶴厲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柏婪:?
柏婪不懂他的意思,隻能盯了回去。
于是在慌亂無措的衆人裡,大眼瞪大眼的鶴厲和柏婪顯得格外突兀。
陳绯紅見狀直接罵道:“兩位大爺,那玩意兒還有一步就要過來了,你倆是在對方臉上看見課後答案了嗎?”
聞言,鶴厲終于率先移開了視線。
瞪得眼睛都酸了的柏婪連忙使勁眨了眨眼。
鶴厲淡淡道:“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習禮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天上的進度條,70%。
習禮疑惑道:“死了兩個人,增加百分之二十,有什麼不……”說到一半他猛地反應過來:“對了,那個女孩,她是活人!我們中的鬼還沒有找到!”
陳绯紅:“如果鬼是雪孩扮演的,那麼……”
宋茶茶原本正蹲在一旁觀察四周,聽見這話好奇地一扭頭,卻忽然發現衆人的目光竟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宋茶茶:?
發生甚麼事了?
習禮道:“雪孩是一個漂亮單純的小女孩,你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都和她有些過分貼切了。”
第一次被誇單純受寵若驚的宋茶茶:“額……謝謝?”
高壯男人也反應過來,連忙補充:“而且你這樣嬌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單獨一個人闖關?”
宋茶茶翻了個白眼:“人家闖到這兒,純憑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好吧?再說了,誰跟你說的我是一個人了?”
随後她就捏起嗓子,嬌滴滴地喊了一句:“鶴哥~你看他們~”
鶴厲聞言竟真的走了過來,說了一句:“不是她。”
這倒是令柏婪有些驚訝了。
他之前竟完全沒看出來鶴厲與宋茶茶認識,他還以為鶴厲是和那個高壯男人一路的。
随後,他看到鶴厲徑直走到了那個新人女孩面前。
鶴厲毫不墨迹,劈頭蓋臉就問:“你叫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