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厲俯身在他耳邊道:“多了點我喜歡的味道。”
柏婪耳尖泛紅,面上卻不動聲色,輕輕推開了他:“不要鬧。”
鶴厲這個人風流慣了,柏婪知道自己應該遠離他,不知為何卻總是說不出重話。
他扯開話題:“你們隻有四個人?”
鶴厲順着他回答:“嗯,路上被狼群撕碎了一個,你們不也是嗎?”
柏婪點頭:“嗯。”
“我們也是。”
聽見兩人的對話,陶樂三人知道無法再隐藏,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四個人對四個人,三組劍拔弩張,一組不清不白。
柏婪突然道:“我拿到了一張紙條,上面說殺死我的真愛之人增加的進度翻倍,你們也有吧?”
鶴厲挑了下眉,答道:“有。”
像是沒看見其他人臉上的驚愕,柏婪接着說:“我們死了一個女生,原本是三男二女,你們呢?”
“死了個男的,三女二男。”
柏婪難得露出點笑意:“真合适啊,看來……這是個情侶對抗遊戲了。”
此話一出,原本緊繃的氣氛更是一觸即發。
陶樂像個老好人,出口緩解道:“我們還是努力走劇情吧,不用這種方法,也是可以過關的。”
一聲嗤笑響起,是鶴厲隊伍的一個女人,個子很高,長相有些淩厲,她冷冷道:“希望死的時候你也能這麼說。”
陶樂有些愠怒,但沒有出聲與她互嗆。
女人又看了柏婪一眼,罵道:“草,遇到個什麼都不懂的煞筆,居然有神經病會一開始就把紙條的隐藏内容直接說出來的?”
柏婪不慌不忙:“抱歉,我是個實習生,有些事情不太懂。”
女人沒理他,轉而說道:“都這樣那就也别藏着掖着了,先進屋,走一步看一步吧。”
衆人點點頭。
女人說:“喂,實習生,你去開門。”
柏婪面無表情地拒絕了:“我是實習生,不是傻子。”
女人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會被拒絕。畢竟在廣告這種會引起極端恐懼的地方,人的智商基本都會有不同幅度的下降,以緻于大部分實習生都沒有什麼自主思考能力,在她們這些老人眼裡,和傻子還真沒什麼區别。
見氣氛凝滞,陶樂再次出來打了圓場:“要不,我們石頭剪刀布吧?”
柏婪卻看着女人:“不,你去開門。”
女人怒了:“你一個煞筆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柏婪眼神很冷:“如果你不去,我就打碎你籃子裡的酒瓶。”
女人聞言臉白了一下:“你怎麼知……”
他們隊伍裡死的那個男人正是因為打碎了酒瓶,才引來了狼群将他撕碎,這個實習生是怎麼知道的?
她難以置信,下意識就看向了似乎與他認識的鶴厲,卻發覺鶴厲正用一種十分感興趣的眼神看着那個實習生,像是看見了什麼罕見的寶藏。
柏婪不太理解女人的疑惑,其實很好猜,小紅帽中摔碎酒瓶是失去貞潔的象征,那個時候,失去貞潔的女孩子都要死掉的。
想到這裡他還腹诽了一句:這些童話也真是的,十個寓言故事,九個都在警告女孩子守護好貞潔。
女人的大腦還在反應,柏婪卻已經向她伸出了手,隻是幾下便能看出身手非凡。
女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瞬息間,瓶子便到了柏婪的手裡,他舉着瓶子神色淡漠:“去。”
命脈被鉗住,女人無可奈何,狠狠地看了柏婪一眼,随後咬牙走向了那座糖果屋。
她站在充斥着奶味的門前,用紅色外套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小心地握住了門把。
與此同時,其他人都以她為圓心,緩緩遠離。
“嘎吱——”
門開了一道縫,女人抖着手向裡望去,柏婪憑借極好的視力也看清了門内的景象。
屋内也有糖果裝飾,雖然陳設簡單,但處處透着溫馨幹淨,想來是屋主人十分小心呵護的結果。
見狀女人稍稍放心,慢慢拉開了門。
等屋内的景象全都呈現出時,衆人終于都松了口氣,緩緩向女人靠攏。
忽然,一道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女人猛地回過頭,看見柏婪微笑着甩了甩手上濺到的酒液,原本爽朗的笑容此刻在她眼裡卻如惡鬼般猙獰。
“不……”女人眼裡盡是驚恐,雙腿一軟,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瘋子!!!——”她發出絕望的哀鳴,同伴被狼群活活撕成碎片的畫面在腦中浮現。
她雙目猩紅地看着柏婪,眼中恨意滔天。
她瘋了似的上前攻擊柏婪,柏婪一邊遊刃有餘地閃躲,一邊還無辜地問:“你幹嘛?”
“我殺了你!!!”
“為啥?”
見女人又要罵他瘋子,柏婪露出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你的同伴有死得這麼慢嗎?”
經柏婪這一提醒,女人才注意到,瓶子已經碎了許久,四周卻沒傳來半聲狼嚎。
女人呆愣地停住動作,随後難以置信地問:“你耍我?”
柏婪樂了:“沒有啊,你不是開了門,我尋思着也到下一個劇情了,你的瓶子應該沒用了,好心幫你處理掉而已。”
他陽光的臉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竟也不讓人厭煩:“誰知道,你那麼蠢啊。”
女人一邊因被耍而怒極,一邊又有活下來的喜悅,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表情十分扭曲。
柏婪卻不再搭理她了,徑直走進了糖果屋。
剛一進門,他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裡面的隔間,有呼吸聲。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發現,抱着手臂靠在一塊曲奇餅幹邊上,順手掰了一塊叼在嘴裡。
鶴厲靠在柏婪旁邊,好奇地問:“好吃嗎?”
柏婪含糊道:“還hing。”
“我也想吃。”
“你自己掰呗。”
“我想吃你嘴裡那塊。”
柏婪疑惑地看了眼他,随手從自己叼着的餅幹裡掰了一小塊給他。
鶴厲笑眯眯地接過,放進嘴裡,跟塊奶糖似的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