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婪一怔,眼角眉梢都耷拉下去,無形的尾巴似乎也掉在了地上。
他有點無措地問:“你……你不吃啦?”
“嗯。”
聞言,柏婪垂下眼斂去難掩的失落,故作輕松地起身,想要收拾掉這些飯菜,手腕卻被輕輕拉住。
下一秒,鶴厲将他整個人拉進懷裡,柏婪跌坐在鶴厲腿上,他驚慌地想要站起來,腰卻被牢牢箍住。
柏婪被迫近距離面對那張昳麗不似真人的臉,不安地掙紮起來:“鶴厲,我太重了,你快松唔……”
鶴厲微微偏頭,親住了他。
漸漸地,柏婪的掙紮在唇舌交纏裡變軟,身上冷硬的曲線也變得柔和,直到徹底融化在溫暖有力的懷抱裡。
半晌,鶴厲仰頭退開,兩人都有些微喘。
柏婪被親得安靜下來,依然有些局促地坐在鶴厲大腿上。兩人身量相當,卻奇怪的并不違和。
鶴厲将那雙和他一樣修長的手握在手心摩挲,落在柏婪耳邊的聲音暧昧而柔和:“如果想為我做點什麼,像剛剛那樣就可以。”
柏婪有點害臊,像是還不适應,不好意思地給了他一拳:“淨整這些。”
鶴厲低聲笑了,語氣半真半假地道:“别為我做任何事,柏婪。”
柏婪察覺到受傷的指尖被很輕地捏了下,他不太在意地回答:“你說這幾個小泡?這有啥的,我都沒感覺。”
鶴厲搖搖頭,随意問:“為什麼想給我做飯?”
“就……想哄你開心。”柏婪的聲音原本是很低沉的男聲,像海浪擊打礁石的回音,此刻卻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發軟。
“哄我開心?”
柏婪随意道:“畢竟被公開了那種視頻,換成誰心情都不會好吧。”
鶴厲猛地擡眼看他,有一瞬間,他差點因為驚訝而沒能藏住眼裡的陰霾。“所以,你看見了?”
“嗯,不過……”柏婪微微低頭,溫和地注視他,像是試圖看進他漆黑瞳孔的底部。“視頻裡的我好像被你遮得很好,隻露了個後背,真是萬幸。”
視頻裡,鶴厲沒有脫衣服,衣冠整齊地将柏婪遮了個大半。監控在二人背後,如果不是因為鶴厲那頭标志性的長發,還有柏婪忍耐不住脫口而出的求饒,其實并不能看出兩人的身份。
鶴厲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看着柏婪。
那段視頻的确沒能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甚至沒幾個人知道被鶴厲按在身下的人究竟是誰,畢竟選項太多,一時還真難以排查。
柏婪:“我看評論說……是你的追求者做的?”
鶴厲“嗯”了一聲。
柏婪像是開玩笑一樣地說了句:“那他還挺善良的。”畢竟昨天進入正題前,在冗長的準備時間裡,柏婪曾不止一次地暴露在監控下,卻都沒有被洩露出去。
鶴厲看着柏婪,目光掃過他一貫純良的表情,心底像是被什麼輕輕敲了一下。
柏婪看向他的目光依然清澈通明。
這一刻,鶴厲忽然想起,柏婪其實很聰明來着。
靈泛的腦子被藏在老實穩重的外表下,以至于鶴厲時常忘記,他也優秀到曾坐上過董事長的位置,甚至一度被稱作人類之光。
鶴厲忽然覺得有意思極了,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麼?”
“當然。”
看着柏婪一臉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鶴厲又笑了兩聲。
“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你隻是……沒有阻止,對嗎?”
柏婪邊說邊想從鶴厲腿上起來,屁股才剛擡起來一點,就被狠狠按了回去。
鶴厲牢牢摟住他的腰,嗓音暧昧喑啞,順着柏婪耳廓攀進去,像是豔鬼的低語:“昨天确實忘了,做到一半我才想起來,但那時候你舒服得都要哭出來了,是個男人都不會停手的,你能理解的吧?”
柏婪竭盡全力按捺住那股從頭頂蔓延到心髒的酥麻感,咬牙說:“我不理解。”
鶴厲低聲笑了,氣息拂過柏婪側頸。“錯了寶貝,下次一定在家幹你。”
柏婪無奈看了鶴厲一眼,最終還是遂了他的意,順着他的油腔滑調往下說:“下次不應該輪到我嗎?”
聞言,鶴厲輕咬了下柏婪的耳垂,語帶笑意:“誰說的?”
柏婪理所當然道:“我們都是男人,這種事難道不是一人一次?”
柏婪是個理解攻受都費勁的小直男,對于同性談戀愛有自己的見解,覺得他和鶴厲性别相同、身量相當,就以為所有事情都是有商有量、你來我往。
鶴厲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