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奧丁的鬥神棋!】
空曠的神殿内,巨大的棋盤之上,十個人五五相對而立。
柏婪睜眼便看見了對面的五人,衆人都恢複了正常人的大小,柏婪也終于能看清所有人。
隻見對面五人的頭上都漂浮着漢字,上面寫着他們各自的名字。
柏婪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被打暈的侏儒叫做李智,那個昏迷的神族叫做王行陽。
他的目光在王行陽臉上多停留了兩秒,随後一一掃過對面五人,最後落在鶴厲身上,而鶴厲恰好也在看他。
兩人目光對上,柏婪打探時銳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不自覺微微揚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鶴厲盤發的造型,并不女氣,反倒有種别樣的古典柔情,像是春日裡盛開的梨花,潔白而明媚。
心跳加速得毫無預兆,似有梨花瓣倏地輕拂過心尖,帶來陣陣酥麻癢意。
柏婪一時覺得有些糟糕,他在廣告裡向來都是全神貫注的,此刻卻居然會為一個人心動到恍惚。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熾熱,鶴厲先是微微一愣,随後沖他笑了下。
奇異的是,看到鶴厲的笑容後,柏婪劇烈鼓動的心髒卻反倒平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語音再次響起——
【下面宣讀鬥神棋規則,棋子食物鍊順序為巨人、精靈、神族、侏儒、凡人,食物鍊前方的棋子可以殺死所有後方棋子,但巨人不可殺死凡人,凡人可以殺死巨人,同種族棋子相遇共同淘汰,棋子率先進入對方高地的一方獲勝。】
【另,兩方代言人站在同一棋格裡時,率先說出對方姓名的代言人可淘汰另一方,念錯則己方淘汰。】
……姓名?
柏婪心中疑惑,這個規則在他看來有些過于簡單了,甚至每個人的名字都已經明晃晃地擺在頭頂,總不能隻是看誰的嘴快吧。
況且有類比鬥獸棋的規則在先,為什麼還要多加一條這樣的姓名規則?這樣豈不是會造成規則的冗餘碰撞嗎?
他滿腹疑惑,擡起頭想和其他人商量下,卻發現衆人的表情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于是呼之欲出的疑問在齒間打了個轉,被柏婪咽了下去。
沒等他弄清楚這個遊戲的真正目的,腳下的棋盤忽然動了起來,他被迫向右移動一格,站到了習禮的左邊。
他嘗試離開腳下的方格,卻發現無論他朝哪裡邁步,隻要身體一旦完全離開方格,就會被迫再次回到格子内。
與此同時,對面位于正中間的王行陽也開始移動,柏婪向前一步,王行陽便向柏婪的方向走一步,兩人就這樣你一步我一步走了四五局,眼看即将相遇。
而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問題逐步在所有人心中浮現。
——誰在下棋?
而六局過後,當柏婪和王行陽停在對立面,兩人伸手便能觸碰到彼此時,腳下的方格卻不再移動了。
王行陽是神族,柏婪是巨人,所有人都意識到,柏婪隻需要往前一步,就可以吃掉王行陽,王行陽的眉頭也因此微微皺起。
但出乎衆人意料的是,下一步被前進的并不是柏婪,而是開局站在柏婪右側的習禮。
習禮腳下棋子移動三步,而位于習禮對面的鶴厲也向前移動了三步,走到了王行陽左側。
習禮繼續前進兩步,鶴厲卻沒有再移動,倒是開局站在王行陽左側的林蜥向前了兩步。
于是現在的局勢變成了柏婪對面站着王行陽,右側站着習禮,習禮對面是鶴厲,鶴厲右側是王行陽。
四人呈田字相鄰,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僵持局面。
鶴厲和習禮精靈對精靈,況且鶴厲隻要前進,就算淘汰了習禮也會在下一步被柏婪吃掉,所以柏婪能夠理解他們的僵持。
但他實在無法理解,那個下棋人為什麼遲遲不讓他吃掉對面肥美的神族王行陽呢?
或許是因為沒人看得懂棋局,衆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就在四人僵持之際,林小蛇和林蜥各走了五步,林小蛇走到己方陳绯紅前方,而對面林蜥居然走到了習禮左側——一個神族的棋子主動走到精靈的鄰位,無疑是在自殺。
林蜥的表情卻有些平淡,看不出半點慌張。
柏婪看着林蜥的表情心頭一動,有什麼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
更令衆人意外的是,大好局勢下,身為精靈的習禮居然反倒後退了一步,而神族林蜥卻沒有動,與此同時,對方唯一能牽制柏婪的另一張巨人牌陳鋒終于向中間邁了一步。
下一步,停滞許久的柏婪也開始了移動,被向右手邊移了一步。
于是現在的局勢變成了以柏婪為中心,前方是鶴厲,右手邊是林蜥。
作為巨人的柏婪并沒有被敵方包圍的自覺,與一步之遙的鶴厲對上目光時,還沖他笑了下。
他向前半步走到棋格邊緣,悄悄勾住鶴厲的衣角,低聲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鶴厲低下頭,盯着柏婪勾住他衣角的手指,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露出了一個有些新奇的笑。
柏婪還沒體會出這笑容背後的意思,腰卻忽然被箍住,他大半個身子被拉進鶴厲的格子裡,隻有腳還留在原地。
柏婪被鶴厲突然摟進懷裡有些懵,他不太習慣在衆目睽睽下表現得太親密,剛要推拒,卻發覺鶴厲的手竟然沿着脊背腰線一路向下,随後充滿暗示性地揉了一把。
柏婪瞬間炸毛,心裡難得對鶴厲激蕩起不适感,他後退半步,沒想到鶴厲卻得寸進尺地将手伸向他的胸肌。
柏婪眉頭皺起,想要躲避。就在這時,另一隻手卻突然橫亘進兩人中間。
柏婪驚訝扭頭,發覺林蜥正用一隻手牢牢抓住鶴厲的手腕,手臂肌肉隆起,眉眼陰沉得可怕,表情活像被人光天化日搶了老婆。
柏婪:?
他趁機掙脫出鶴厲的懷抱,剛要拉開兩人,卻見林蜥腳下的格子往遠離柏婪的方向移了一格,林蜥被迫松手,但目光依然緊盯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