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蛇不看他,最終林蜥還是妥協般地歎了口氣,退到林小蛇身後,沒有再提要走的事情。
陳绯紅激動道:“吃火鍋可以嗎!”
宋茶茶舉起手:“我也想吃!”
習禮:“還要買點月餅吧。”
陳绯紅又興奮起來:“五仁!我要吃五仁!”
宋茶茶滿眼嫌棄:“瘋了吧,五仁多難吃,我要吃火腿月餅。”
陳绯紅一臉不解:“月餅怎麼能吃鹹口的啊!起碼也該是個蛋黃蓮蓉吧?”
宋茶茶翻了個白眼:“無語,你根本就不懂月餅。”
陳绯紅說不過,向柏婪投來求助的目光,柏婪兩手一攤,愛莫能助道:“我五仁和火腿都可以,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别。”
習禮也淡淡道:“各買一點不就得了。”
宋茶茶又是滿臉嫌棄:“你們根本不懂,對月餅口味的争論才是中秋最重要的一環,跟一群老頭玩就是費勁,是不是绯紅?”
陳绯紅滿臉寫着單純:“我覺得習禮說的很對啊,各種買一點不就好了,争論什麼,跟小孩子似的。”
宋茶茶:“……”
這場争論最終在衆人發現商城竟然什麼口味的月餅都不賣時宣告結束,幾人最後隻能用米飯包着菜放進碗裡壓實,以勉強維持中秋的儀式感。
林小蛇中途嫌大米月餅吃着沒味兒,将月餅放進火鍋裡涮了涮。
本就不團結的米粒瞬間各自逃散,很快漂浮着占據了整個火鍋,點點白色讓整個火鍋的色調都變得詭異起來。
鶴厲瞬間就放下了筷子,宋茶茶替面無表情的鶴厲投去了萬分嫌棄的目光。
林小蛇悄悄吐了下舌頭,厚臉皮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林蜥歎了口氣,拿起漏勺替她将已經散得不成樣子的大米月餅撈了起來。
林小蛇小聲道:“那月餅我又還沒吃過……”
鶴厲沒什麼表情,淡淡吐出一句:“惡心。”
林小蛇瞬間張大嘴,一臉受傷地捂住胸口,表情誇張地向林蜥靠了過去:“哥哥!他說我惡心!”
林蜥難得配合了一次她的表演,他熟練得夾了幾片肉放進林小蛇碗裡,語氣低沉:“哥哥打不過他。”
林小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茶茶和陳绯紅的嘲笑聲瞬間頂破天花闆,就連習禮也彎了眉眼。
柏婪也樂得不行,他晚上多喝了兩口酒,頭有點昏沉,笑着笑着就倒在了鶴厲身上。
鶴厲輕輕調整了下動作,讓柏婪能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低頭望向懷裡笑得肆意的人,仿佛也被那酒氣沾染,耳尖慢慢爬上薄紅。
下一秒,柏婪目光忽然向上與他相對,平日堅毅的眼神被酒氣一熏,摻雜了點迷蒙的水光,無意中流露出的脆弱格外勾人。
看着柏婪的模樣,鶴厲不知為何下意識繃緊了嘴角。
鶴厲的表情讓柏婪迷茫了一瞬,緊接着,他撐起身體,附在鶴厲耳邊熟練地輕聲哄道:“怎麼生氣了?是不是沒吃飽?等他們走了我給你煮湯圓吃,别不高興。”
柏婪的聲音低啞溫柔,語氣也軟得不像話,像是已經習慣了包容鶴厲的一切。
一瞬間,鶴厲聽不見四周響徹雲霄的歡聲笑語,卻清晰地聽見了自己胸腔内細微的顫動。
待他反應過來,再看向柏婪時,那人卻已經被别的話題吸引,聽得認真。
鶴厲眼神很快沉了下去,柏婪卻沒有發覺,依舊專注聽着習禮說話。
“我一直有一件好奇的事情。”習禮說。
酒過三巡,大家都進入了暢所欲言的環節,宋茶茶沒心沒肺道:“什麼事情?”
習禮輕輕推了下眼鏡,忽然轉向林小蛇:“你和林蜥不是親兄妹吧?”
林小蛇吃肉的動作一頓,随後笑了笑道:“怎麼知道的?”
習禮:“廣告每一次的人物設定都很人性化,大概率是不會讓一對親兄妹去扮演一對用情至深的愛人的。”
衆人瞬間意識到,在雲中牧場時,林蜥和林小蛇所扮演的撒旦葉與艾尼,的确是一對愛人。
林小蛇卻戲谑道:“你怎麼确定,假如是我們兩個亂.倫,被廣告知道了呢?”
習禮聞言猶豫了下,略帶遲疑地開口:“你們的确給人一種親近感,但這種親近感裡沒有絲毫兄妹的親和,更多的是一種……親昵。”
習禮說得很委婉,但除了陳绯紅,在場的基本都已了然,她到底在問什麼。
林蜥始終沉默,隻在習禮說出親昵二字時,擡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有種糾纏的複雜。
“讓你們失望了,很可惜,我們雖然的确不是兄妹,但也并非戀人。”林小蛇笑了下,表情忽而變得有些冷漠。
“事實上,我們的關系,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差得多。”
聽見這話,柏婪忽然清醒了些,腦中忽地浮現出一個畫面——
雪山上的迷宮副本裡,冥王海拉的死白色軍隊之上,自船隻墜落的林小蛇,以及,始終冷眼旁觀的林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