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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月光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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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柏婪回來,雪孩第一個迎上來,開口時細細密密的尖牙藏也藏不住:“柏哥。”

柏婪略一點頭,問道:“大家恢複得怎麼樣?”

雪孩道:“還好,用了你給的藥,隻是克羅托的手臂還是接不上,現在已經成了灘壞肉。”

雪孩語氣很輕松,仿佛這不是什麼大事,柏婪皺起眉,走進卧室,躺在床上的克羅托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克羅托旁邊躺着一個雙眼纏滿紗布的天使,柏婪目光落在他身上,偏頭沖雪孩問道:“拉斐爾還沒醒嗎?”

雪孩搖搖頭,歎了口氣:“中間醒了一次,喂他吃了點肉,就又暈過去了。”

他們都是柏婪在屍體回收部門工作時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幾乎全都是奄奄一息時被柏婪發現,傷得都不輕,隻有雪孩被死去的玫瑰夫人護在身下,隻受了一點輕傷,便承擔起了照顧衆人的責任。

柏婪見他們傷養得不錯也就放心了,猶豫片刻,還是将人類勝利的消息的告訴了他們。

奇怪的是,一衆鬼怪聽完并無任何過激的情緒,臉上隻浮現出一種柏婪看不懂的淡漠。

柏婪以為他們是放棄掙紮了,安慰道:“别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雪孩聞言歪了歪頭,轉而露出一個俏皮的笑:“謝謝,柏哥。對了,晚飯就吃克羅托的手臂可以嗎?”

柏婪:“……他同意的話”

這時,屋内傳來一聲痛吟,接着便是一聲輕快的“你醒啦!”

柏婪聞聲進屋,隻見剛剛蘇醒的拉斐爾目光直直看向他,如果不是眼上厚厚的紗布,絲毫看不出眼盲的樣子。

雪孩見拉斐爾蘇醒十分驚喜,一下越過柏婪道:“你終于醒啦!感覺怎麼樣?”

拉斐爾神色冷靜,隻在看向兩人時夾雜着一絲茫然:“不知道……我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實體……但是好像可以直接……看到靈魂?”

柏婪聞言有些疑惑:“靈魂也有形狀嗎?”

雪孩道:“和軀殼是一樣的,都有形狀,也都有名字。”

這似乎是鬼怪的常識,柏婪身為人類卻隻是一知半解,趁着機會多問了兩句:“我隻聽說過靈魂本名能反應人的本性,軀殼的名字有什麼用呢?”

“我曾聽一位人偶師朋友說過,軀殼決定的,是外貌顯化的氣質。”拉斐爾緩緩道:“靈魂和軀殼的名字都會發生變化,大多數時候,是相互影響的結果,除非某一方格外突出,不可撼動。”

“哦。”柏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後囑咐拉斐爾好好靜養,又婉拒了雪孩的晚餐邀請,默默離開了。

街道上依舊人聲鼎沸,柏婪走在回家路上,擡頭看了眼天空,望着那通透到沒有一絲雜色的藍,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無野出門迎他,看到的便是他心事重重的模樣。

“哥哥又去喂貓了?”

無野聲音溫溫柔柔的,柏婪并未聽出其中的不對,嗯了一聲後随口問道:“你今天做什麼了?”

跟蹤你了。

無野這樣想着,面上依然笑得令人如沐春風:“一直在家裡等你呢,我學了道新菜,要來試試嗎?”

“當然,我去換個衣服。”

柏婪轉身回屋,無野盯着他的背影,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

柏婪有事瞞着他,他早就知道了。

那人不會撒謊,隐瞞時編的謊話簡直漏洞百出,今天他跟着柏婪,發現他确實沒有去喂貓,而是去了那個他們從不會住的公寓,在裡面呆了半小時才出來。

公寓窗戶隐約透出另一個人影,柏婪很敏銳,無野不敢離得太近,看身形大概是個女人。

無野相信柏婪,可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依然令他感到無比焦慮。

見柏婪換好衣服出來,無野瞬間收起臉上所有陰霾,笑着迎了上去。

柏婪一時看着他晃了神,忽而鬼使神差地問道:“你這副軀殼……叫什麼名字?”

無野一愣,很快又笑道:“哥哥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偶然聽路人說的。”

聞言,無野眸中黯色一掠而過,眼尾卻仍然彎着,雙手一攤道:“很可惜,我和哥哥一樣,都是通過生育的方式誕生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軀殼的名字。不像鬼怪,從一開始得到軀殼的時候就擁有記憶,才得以記得這些。”

柏婪聞言微不可查地有些失望,但很快眼睛又亮了亮:“那……鶴厲呢?”

聽柏婪主動提及鶴厲,無野不禁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露出了然的神色。“鶴厲的話……我倒還真知道。”

“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他笑了笑,伸手撫上柏婪的側臉,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來。“當時我太想找到你,讓你愛上我了,但又不知道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就恨不得見到的所有人都能愛上我。”

低啞缱绻的聲音撫摸過柏婪耳廓,無野注視着那被染紅的一小塊皮膚,似笑非笑道:“所以為自己制作鶴厲這副軀殼的時候,我賦予它的名字,叫做萬物喜愛。”

無野離得很近,身上有股浸潤過風雪的清冽味道,明明不沾一絲情.欲,卻勾得柏婪心神俱動。

柏婪擡起頭,對上那雙綠水般流動的眼波,忽然就明白了軀殼與靈魂的區别。

從前,他和很多人一樣,拜服于鶴厲的美,可那美其實從未有一刻真正撼動過他的心。

鶴厲的美似乎僅限于一種概念,囿于某個被世俗界定的框架之中,可那也是柏婪見過的極緻了,于是他一直以為世間頂級的美不過就是如此。

——直到無野出現。

無數次沉溺于無野的那雙眼睛之後,柏婪才知道,原來真正撼動人心的美是鮮活的、流動的,美在嘴角的一灣梨渦,美在眼皮淺淡的褶皺,不為任何人所定義,無限的愛與真情都坍縮至這細微到每一處的美中。

柏婪看得呆了,無野卻似乎是誤會成了别的意思,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聲音不自覺帶上點自己都未察覺的賭氣:“我知道這副軀殼沒有鶴厲的好看,如果哥哥喜歡,我可以換回他。”

無野在柏婪心中哪裡都好,隻是醋勁似乎比常人要大一些,吃起醋來連自己都嫉妒,柏婪看着他好笑道:“不用了,我還是更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無野卻不信,以為柏婪是懷念鶴厲那副美豔的皮囊了,說什麼都要換回來。

柏婪才不想面對鶴厲那副冰冷的假面,隻得拉着他哄,甜言蜜語說盡,才哄得無野收了要換軀殼的心思。

無野靠坐在柏婪懷裡,見他滿心順從,趁機道:“那你下次喂貓帶我一起去。”

聞言,柏婪不由頓了下,見他露出猶豫,無野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幹脆攤了牌:“哥哥,你做什麼我都不介意,隻是……别瞞着我,也别騙我,可以嗎?”

他就是這樣過分的人,明明自己一直在隐瞞、欺騙,卻向愛人索要坦白與真誠。

可柏婪隻是望着他略一沉吟,便一如從前無數次那樣,毫不猶豫地遷就了他:“好。”

其實,柏婪本就沒想一直瞞着無野,他隻是怕無野知道之後會不開心。

畢竟他一直隐約感覺,無野似乎不太喜歡他向别人施以援手。

.

幾天後,當無野跟随柏婪穿過街道,來到那間公寓,打開門,看見一屋子被柏婪拯救的鬼怪時,心中竟毫不意外。

他甚至有些不客氣地想,早該猜到的,柏婪也就這點出息了,世上能幹的壞事那麼多,他就隻會挑這一件做。

柏婪為一衆鬼怪介紹了無野,無野微笑着點了下頭,掃視一圈,在一衆鬼怪中見到了不少熟面孔。

無視鬼怪們好奇的目光,無野跟随柏婪一直走到屋内,看見面色蒼白的拉斐爾時随口問了句:“他怎麼了?”

阿斯蘭聞聲看向二人,白色的紗布隐隐泛紅,柏婪見狀歎了口氣:“眼睛被炸傷了,一直沒有合适的藥,不知道還能不能……”

——“……阿斯蘭?”

拉斐爾的聲音很輕,柏婪卻猛地止住了聲音。

他怔愣了幾秒,像是不解,又像是在回憶。

半晌,一片沉默中,反應過來的柏婪難以置信地望向拉斐爾:“……你叫他什麼?”

“阿斯蘭?是你吧?你曾拯救了我的種族,我絕不會忘記恩人靈魂的形狀。”拉斐爾有些激動,不自覺便沖無野伸出手:“你還好嗎,沒想到你還活着,你說要去找柏廉,沒想到你們已經相見了。”

拉斐爾話音落下,卻無人回答,世界在刹那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猶如盤古劈開鴻蒙的那把巨斧,拉斐爾的話沉沉落地,瞬間便斬斷了柏婪腦中所有的混沌。

世界的第一束光照了進來,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他記得阿斯蘭,那是個清俊優雅的青年,是他與無野被迫分開後,獨自闖關的百年間,在雲中牧場認識的新朋友。

他幫助他破解了天使與惡魔的秘密,之後在解救拉斐爾時,又親眼目睹了他被惡魔斬斷身體。

從未有人像阿斯蘭一樣無條件地支持幫助他,他對自己實在太好,好得簡直沒有理由,因而柏婪對他印象格外深,可兩人也不過僅僅一面之緣。

後來在拉斐爾記憶中看到阿斯蘭因為他的死哭得那樣絕望時,他還曾一度感到疑惑。

可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柏婪轉頭望向無野,他的表情沒有想象中的驚惶,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輕松。

那是某種,艱難選擇被命運搶先一步決定了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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