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暖和,明朗的藍天重新開始出現在城堡塔樓上空,凱瑟琳在湖邊曬太陽,将一本魔法部發的小冊子《幻影顯形常見錯誤及避免方法》閱讀完後扔在一旁,安心等待一會兒的考試。
諾特路過凱瑟琳,直直地走了過去,好像根本沒發現她,然後一直在山毛榉樹附近打轉,還拿出鏡子給凱瑟琳發信息,直到第三次路過凱瑟琳,凱瑟琳才喊住她:“芬妮,瞎轉悠什麼呢?”
諾特停在凱瑟琳面前,上下打量她:“你誰?”
“至于嗎?我不就是今天早上突發奇想,變了個發型,畫了個妝?”凱瑟琳笑道,“不好看嗎?”
“嗯……怎麼說呢?”諾特盯着凱瑟琳染成淡金色的齊耳短發,其中還有幾縷挑染成了粉色,還有她誇張的煙熏妝,黑乎乎的指甲,“好看也……算是好看吧,但是,你現在看上去不像個好人。”
“你風格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諾特疑惑地問道,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驚恐,壓低聲音,“你不會是中了奪魂咒吧?”
凱瑟琳哈哈一笑:“學校裡除了零星幾個教授,誰有能力控制我?”
“那你……”
“就是突然想叛逆一下,卻怎麼也找不到叛逆的感覺。”凱瑟琳歎氣,掏出一根曼德拉草杆子放嘴裡咀嚼着,“最近,總感覺心裡有聲音在慫恿我幹壞事,我想我一定是叛逆期到了。”
凱瑟琳站起來,拍拍諾特肩膀:“走吧,一起去霍格莫德考試。”
凱瑟琳的幻影顯形考試很順利。參加考試的一大半同學都通過了,包括學渣芬妮·諾特。
諾特滿臉喜色,要請凱瑟琳在三把掃帚喝酒,随便點,她買單。
她們一進酒吧大門,凱瑟琳就看到西裡斯的背影,他在和老闆娘羅斯默塔調情。
漂亮的老闆娘被逗得哈哈大笑,雙目含情,正欲張口說着什麼,被走過來的波特打斷:“老闆娘,四杯黃油啤酒。”
波特見羅斯默塔轉身去準備啤酒,對西裡斯說道:“嘿,大腳闆,收斂一些,别叫弗洛倫斯看見,她今天也會來霍格莫德。”
凱瑟琳瞬間怒火中燒,拉着諾特轉頭就走,諾特被拽得踉跄一下,差點摔倒。
“怎麼了呢?”諾特跟着凱瑟琳走出酒吧,大喊,“不喝酒了嗎?有便宜你都不占?”
“她家酒不好喝。我們換一家。”凱瑟琳說道。
諾特斜眼觑着凱瑟琳:“她家賣的是酒又不是醋……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個被攆出家門的浪蕩子而已,玩玩就行了,當真就太傻了……”
“閉嘴!别瞎說,我沒吃醋。”凱瑟琳拉長臉,“而且他也不是浪蕩子。”
“還在為他說話。”諾特鄙夷地說,“還說不是吃醋。”
“再哔哔我給你嘴裡灌下一大杯醋你信不信?”凱瑟琳喊道。
諾特翻了個白眼,閉嘴了。
然後凱瑟琳把她帶到了豬頭酒吧。
諾特從來沒有到過這裡,看着烏漆嘛黑的地闆幾乎不知道如何下腳,再看看周圍昏暗的環境和各種藏頭露尾的人類和非人類,打了個哆嗦:“非得來這裡嗎?這裡比三把掃帚差太多了吧?”
凱瑟琳點了火焰威士忌,扭頭對諾特說:“至少比帕笛芙夫人茶館好點,我現在看見情侶就煩。”
酒吧招待聽諾特一直在嫌棄自己酒吧,怒氣沖沖看她一眼,把兩杯酒重重放在吧台上,酒液四濺。
凱瑟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耳朵裡冒出火焰。
“喂,下午還有魁地奇比賽,你能喝這麼烈的酒嗎?”諾特嫌棄地看着髒兮兮的酒杯,根本不想上手,“别到時候輸給格蘭芬多,隊長要是知道是我請你喝的酒,會宰了我的。”
“喝得越多,打得越瘋。不要怕,我一準把格蘭芬多打趴下。”凱瑟琳說着,喝完自己的酒,又把諾特的酒喝光,兩眼放着紅光。
“大言不慚。波特當上隊長後新選了一批人,個個都很強悍,尤其是那個找球手。”諾特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不懷好意地挑撥道,“話說,你知道西裡斯和弗洛倫斯是波特在撮合嗎?”
“什麼?”凱瑟琳憤怒地用酒杯敲擊吧台,“看我下午在球場上弄不死他!”
酒鬼凱瑟琳一杯接一杯的喝,諾特受不了了,催促她趕緊走,好不容易把凱瑟琳拽出酒吧。
諾特渾身刺撓,像得了癫痫一樣一直在抖,忍不住抱怨:“下次可别去那什麼豬頭酒吧了,我懷疑那有臭蟲。”
下午,天氣晴朗,萬裡無雲,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對決即将開始。
雷古勒斯看着凱瑟琳耳朵裡時不時往外冒火焰,擔憂地問她:“你沒事吧?記着我說的話了嗎?盡量……”
“盡量把波特撞下掃帚!”凱瑟琳豪邁地說,走進更衣室。
“完了。這完全不清醒啊!你們誰有解酒藥?”一名擊球手絕望地說道,“她想搶我們擊球手的活兒幹!她還記得自己是一個找球手嗎?”
雷古勒斯搖搖頭:“我之前剛給她灌了一大杯解酒藥,看起來效果不太好。”
裁判吹響了集結哨,雷古勒斯隻好趕緊帶領隊員去場地中央,和格蘭芬多隊握手。
凱瑟琳和波特握手的時候,波特一臉古怪地打量她:“你誰啊?沒見過你啊?新找球手?你們隊的凱瑟琳·拉文去哪了?”
凱瑟琳狠狠掐了一把波特的手,把他疼得龇牙咧嘴,她冷笑道:“四眼兒,近視度數加深了?忘了配一副新眼鏡了?等着輸球吧你!”
聽出凱瑟琳聲音的波特驚呆了:“你……你咋成這樣了?”
“不都是你害的?”凱瑟琳陰陽怪氣地說。
“啊?”波特一臉茫然。
一個低年級的學生被獲準進入場地拍照采訪,他是正兒八經的校報記者,不是洛夫古德那草台班子。可憐的洛夫古德沒有獲準進入場地拍照。
那學生記者一聽凱瑟琳和波特的對話,立刻感興趣地指揮羽毛筆寫道:“格蘭芬多學院的詹姆·波特疑似殘害斯萊特林學院的凱瑟琳·拉文,是因愛生恨還是相愛相殺?”
凱瑟琳和波特同時對他喊道:“閉嘴!不準造謠!”
裁判放出金色飛賊和遊走球,然後把鬼飛球向上一抛,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
凱瑟琳嗖一聲起飛,繞場一周,瞅準時機,撞向正抱着鬼飛球的波特。
波特急忙閃避,偏離了預設路線,凱瑟琳緊追不舍,把波特逼向自己家的擊球手。
擊球手打來的遊走球有些偏,凱瑟琳瞅準時機,猛地回旋,一擺尾,把遊走球狠狠擊向波特運球的右臂。
波特被遊走球砸中,疼得手松開,鬼飛球掉落,正好被在附近伺機而動的斯萊特林追球手搶到手。
凱瑟琳滿意地離開了,繼續搜尋金色飛賊。
接下來的時間,隻要波特一拿到鬼飛球,凱瑟琳就立刻趕上去圍追堵截,騷擾波特,直到他丢球或者令人遺憾地進球。
“什麼仇什麼怨啊?凱瑟琳,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波特又一次丢球後,氣得大喊,“犯規!嚴重犯規!找球手不能碰遊走球!”
一個三年級名叫吉德羅·洛哈特的解說員興緻勃勃地分析:“現在我們可以看到,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凱瑟琳·拉文明顯在針對格蘭芬多的詹姆·波特。她打扮成那個樣子,耳朵裡還在噴火。仿佛複仇女神降臨。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來自可靠消息,賽前,凱瑟琳大聲控訴詹姆殘害她,難道我們的迷情劑女王慘遭滑鐵盧,在波特那裡失了手?被反将一軍?當年我可是見證過……啊啊啊,嘎嘎嘎,嘎嘎……”
洛哈特說着說着不知為何學起了鴨子叫,似乎是遭受了什麼人的暗算。周圍人發出哄笑。
監督解說的麥格教授并沒有打算給他解咒,而是搶過麥克風,簡單報了一下比賽分數:“120比80,斯萊特林暫時領先。”
解說台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紛紛懷疑就是麥格教授親自給洛哈特下咒的。
凱瑟琳不理會解說那邊的鬧劇,繼續花式走位,飛快掠過場地每一個角落,不經意出現在任何一個人面前,幹擾着所有人的比賽。
她時而倒着飛,時而吊着飛,就是不好好飛。格蘭芬多的新找球手看得一臉疑惑,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跟。
就當所有人認定她在發瘋的時候,凱瑟琳倒騎着掃帚,伸出手,像輕輕拂過一片雲那樣輕松地抓住了金色飛賊。
斯萊特林獲勝。
不過,斯萊特林的隊員并不是太開心,因為比分沒有拉開太多差距,斯萊特林的積分優勢并不明顯,下一場比賽壓力很大。
凱瑟琳進入更衣室,脫下隊服,換回了自己的裙子和長袍制服。
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被風吹亂的短發和可笑的妝容,她忽然沒來由地情緒低落。
她僅僅是随便揮了揮魔杖,她的臉就變得幹幹淨淨,頭發也恢複了原狀。
她心裡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躁郁症。
從更衣室出來,隊員們都在神情嚴肅地讨論下一場比賽的戰術,抱怨比賽結束太早。
凱瑟琳很不高興,居然沒人誇贊她!瞧她把詹姆·波特整得多慘,上場比賽他怒砍200分,這次直接減半隻得了100分。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家夥們!我要退隊!”凱瑟琳悲憤地喊道。
隊員們都看向她。
擊球手驚疑不定:“她究竟喝了多少酒啊?現在還沒清醒嗎?”
雷古勒斯沉吟道:“我怎麼感覺她好像在說真心話,酒後吐真言……她打一開始就不太想進球隊。”
“我耳朵早就不噴火了。而且我也沒喝醉!”
凱瑟琳見沒人把她的退隊申請當回事,更生氣了,誰都不理,摔摔打打,大跨步回城堡。
路過一群女生,她們的笑聲和閑聊傳進凱瑟琳的耳朵。
“……有人傳言詹姆在胸口紋了一個金色飛賊,真的假的?”
“絕對是假的。他又不是找球手,紋金色飛賊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在追伊萬斯,沒準伊萬斯知道。”
“伊萬斯沒答應他。不可能扒開他的衣服看一看他的胸口。”
“我倒是想知道西裡斯紋了什麼。弗洛倫斯,你知道嗎?”
弗洛倫斯看到走過去的凱瑟琳,提高聲音:“紋了一句話,‘凡是過往,皆為序章’,他想告别過去,向前看。”
凱瑟琳受不了了,她感覺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她想大吼大叫,然後毀滅點什麼東西。
不行,她得冷靜下來,她腳步一轉,離開朝着地下室走去的方向,上樓,去級長浴室,準備泡個澡清醒一下。
好巧不巧,劫掠者四人在一大群人的裹挾下湧來,他們都在安慰詹姆·波特。
凱瑟琳被擠得靠牆站。
而西裡斯隻是瞥了凱瑟琳一眼,就扭過頭,徑直朝前走了。
凱瑟琳腦子裡的一根弦終于崩斷了。
她假裝冷靜地轉過拐角,然後從吊墜裡召喚出一瓶秘魯黑暗粉,朝天一扔,默念:“噼啪爆炸。”
黑暗粉炸開,瞬間吞噬整個走廊。
還沒走遠的那幫人驚慌失措,到處亂撞,大喊熒光閃爍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顯然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