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說什麼?”西裡斯一把搶過愛米琳的望遠鏡,對準橋上。
是凱瑟琳!那個背影他決計不會認錯!
西裡斯一腳踩下油門,加速朝大橋飛去。
轟!
大橋突然發生劇烈爆炸,橋面迅速塌陷,橋上的汽車被點燃,紛紛墜入河中。
“不!”西裡斯怒吼着,直接丢棄飛天摩托,幻影移形到南華克橋邊,去堵完成作案準備離開的“凱瑟琳”。
愛米琳手忙腳亂地接管摩托,停到路邊,趕緊用魔法去撈落水的汽車。
啪!啪!啪!不停有人出現。
聽到爆炸聲的傲羅們和鳳凰社成員分出一半的人力幻影移形到南華克橋處理突發事件。
大家合力撈起了所有落水的汽車,救治裡面的麻瓜。不過可惜的是,有不少處于爆炸中心的麻瓜已經被燒死,魔法實在無力回天。
“報告!發現一個昏迷的麻瓜!他相機裡似乎拍下了現場照片!說不定我們能通過他的照片找到幕後黑手。”一個傲羅說。
“報告!已經通知逆轉偶發事件小組!”
“報告!《預言家日報》記者已經得到消息,他們即将派人趕過來,我們需要推一個人出來接待。”
……
現場亂糟糟的,到處都是處理事故的魔法部職員走來走去。忽然,一道崩潰的大哭響起,所有人朝哭聲那個方向看去。
愛米琳看到莉莉·伊萬斯跪在一輛燒毀的汽車前,詹姆·波特半蹲下,将她擁進懷裡,忍着淚意安慰她。
車上有兩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如果不是至親,很難辨認出來。
“我的梅林啊,那是莉莉的父母?”博恩斯走到愛米琳身邊,小聲說,“這也太殘酷了。”
“對了,愛米琳,你們是最先到達現場的吧?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博恩斯問。
愛米琳點點頭,描述了一下凱瑟琳的模樣,又說:“西裡斯好像認識她。他去追她了。”
“啊!這個莽夫!單槍匹馬的就會逞英雄!”博恩斯語氣有些窒息,焦慮地走來走去,“我得跟鄧布利多報告一下……”
西裡斯追“凱瑟琳”追了至少三條街,全程他一語不發,不停地射出咒語,密集地籠罩着她,逼得她必須自衛,沒辦法抽出時間幻影移形逃跑。
其實這個“凱瑟琳”出手炸毀大橋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假冒的,甚至都不用掏出顯真眼鏡就能确定。
隻是,這個假貨為什麼會拿着凱瑟琳的魔杖?西裡斯的心不由地被揪起,他實在太害怕了,害怕凱瑟琳已經遭遇了不測。
假貨拿着魔杖很不順手,西裡斯逼得她手忙腳亂,就差一點就要抓住她。然而,有一件事他忽略了。
她從空曠的商業區拐進了居民區,不管西裡斯的步步緊逼,從容地指着一戶麻瓜的房子喊:“房塌地陷!”
西裡斯隻好優先選擇去救麻瓜,擋掉那個足以讓脆弱的麻瓜死掉的“房塌地陷”咒語。
再回過頭對付假貨,假貨已經旋轉起來,半個身體變得模糊,她即将幻影移形了。
假貨露出一個瘋癫的笑容,在凱瑟琳的臉上那麼刺眼。
西裡斯瞬間就認出來了,他目眦欲裂:“是你!貝拉!”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貝拉逃走了。
西裡斯神情麻木地站在那裡,過了一會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開随身攜帶的驢皮口袋,瘋了似的倒個底朝天。
馬路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他從裡面找出了當年凱瑟琳送給他的一個星座投影儀,那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唯一一個情人節的時候,她送給他的禮物。
也是唯一一個非煉金制品。這種非煉金制品,主人死亡後,魔法也會伴随着制造人死亡而消失。
星座投影儀好好的,說明凱瑟琳活得好好的。
西裡斯略微松了一口氣。
他掏出鏡子,給凱瑟琳發消息,毫不意外,拉黑狀态。給斯内普發消息,很好,他也把自己拉黑了。就在此時,詹姆忽然給他發消息:“大腳闆,莉莉的父母在這次事故中去世了。你抓到人了嗎?是……她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都沒敢告訴莉莉這事……她還挺喜歡凱瑟琳的……”
西裡斯心裡一涼,急急忙忙剛打算解釋,詹姆又發來了消息:“還真是她……照片洗出來了,一清二楚……我認得她的魔杖。”
底片!西裡斯忽然想到,如果顯影液加入顯真泉水,那麼是不是可以還凱瑟琳清白?
他急忙問詹姆:“底片在哪兒?”
“大概在《預言家日報》報社,那邊洗照片方便。抓到她了嗎?”
西裡斯隻看到報社,就急忙往對角巷幻影移形,沒理會詹姆的問話。
報社裡人頭攢動,全都是被叫來加班的記者,西裡斯一頭沖進去,根本沒人顧得上搭理他。
現場的照片洗了很多張,幾乎人手一份,西裡斯随便從一個記者的桌子上拿起,一張一張翻看。全部是凱瑟琳的大特寫,發射咒語,炸毀大橋,清清楚楚。
他丢下照片,跑進暗房找了一圈,卻沒找到底片。
“底片呢?”西裡斯抓住一個正在分配采訪任務的編輯,問他。
“什麼底片?不是傲羅拿走當做證物了嗎?”編輯沒好氣地說。
西裡斯拔腿就跑,差點撞飛一個抱着一大摞樣刊的記者。
“等一下,”記者從地上撿散落一地的樣刊時,忽然擡頭,“哎,那個不是和這次罪犯一起參加過開羅煉金大會的那個布萊克嗎?我還跟着麗塔拍過他……”
編輯眼睛一亮,吼道:“趕緊攔住他!”
但西裡斯早就幻影移形沒影了。
折騰了這麼久,天空漸漸變亮。
古靈閣剛剛開門營業,西裡斯就沖進來要求去金庫取錢,順便取了一瓶顯真泉水。
緊接着,他幻影移形到倫敦市中心的一個破破爛爛的電話亭,那裡是魔法部的訪客入口。他拿起電話,借口“辦理離職手續”進入魔法部。電話裡那個冰冷的女聲是個魔法智障,她完全不會思考為什麼會有人淩晨跑來辦離職,就把西裡斯放進來了。
傲羅辦公室鎖着門,他焦急地看着手表,時間一點點過去,西裡斯心裡安慰自己,沒關系的,就算《預言家日報》現在已經由貓頭鷹分發到所有人手上,等他還給凱瑟琳清白時,他一定要《預言家日報》連着緻歉三天。
忙活了一夜的傲羅們結伴回到魔法部,西裡斯沖過來,問:“現場照片的底片呢?”
和他一起培訓過的加德文·羅巴茲舉手:“在我這裡。西裡斯,怎麼了?”
“照片需要重洗。跟我拿着底片去暗室。”西裡斯說。
一頭霧水的羅巴茲打開資料袋翻找起來,西裡斯耐心地等着。
然而——
“糟了。”羅巴茲驚恐地擡頭,“我的資料袋漏了個小口子,好像底片從那個口子掉出去了。”
穆迪在他身後聽到了,氣得那手杖敲打羅巴茲的腦袋,“我要你有什麼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羅巴茲欲哭無淚:“我這就回去找!”說完他沖到大廳壁爐幻影移形。
穆迪問一臉呆滞的西裡斯為什麼要重洗照片。
西裡斯解釋了一遍。
穆迪敏銳地問道:“你和那個凱瑟琳·拉文什麼關系?”
“我和她……”西裡斯啞然,然後苦澀地說,“沒什麼關系。”
穆迪眯着眼看他:“所以一切都是你的臆測,沒有任何證據?”
西裡斯還想辯駁,但穆迪制止了他:“你别管這事了。現在看底片能不能找回來,再則,如果真的冤枉了她,等她到案的時候,我們自會審問,隻要她有不在場證據,也還是可以證明她的清白的。現在——你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朋友。詹姆陪着莉莉處理她父母的後事了,我想作為朋友的你,好歹應該去幫幫忙!”
西裡斯渾渾噩噩離開魔法部,這時候,他的鏡子震了震,是雷古勒斯給他發消息:“那照片裡人的明顯是貝拉。另外,凱瑟琳很好,别擔心。”
西裡斯攥緊了鏡子,冷笑一聲。
莉莉父母的葬禮結束了。
莉莉喊住了西裡斯,她哽咽着說:“我知道那不是凱瑟琳。可我沒辦法不遷怒她!她為什麼不看好自己的魔杖?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因她而起?我沒法不多想!佩妮還被瞞在鼓裡,我都不敢面對她……我……”
莉莉又開始哭了起來,詹姆一邊安慰她,一邊說:“大腳闆,我希望這個人的名字從我們的生活裡消失。是時候和她了斷了。”
西裡斯沒有說話,他冷峻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
詹姆見勸不動他,隻好作罷。
一周之後,詹姆來西裡斯公寓找他,手裡拿着一個文件,甩在他跟前。
“看看這個,大腳闆。”詹姆說,“我昨天翻檔案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你知道凱瑟琳她為什麼要去當食死徒嗎——别否認,她是食死徒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了!答案就在這個檔案裡。”
西裡斯打開檔案,從頭到尾閱讀。
“她的父親,是初代食死徒,被鄧布利多親自圍堵,後因拒絕束手就擒而被傲羅意外殺死。她的母親,因傷心過度而死。西裡斯,凱瑟琳恨傲羅,恨鄧布利多,這就是她為什麼要投靠伏地魔!她要複仇!”詹姆大聲說道,恨不得一棍子打醒西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