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艾琳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水戶輕輕的握住,緩緩開口:“我能看到…”
或許是到時候了,人總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破碎又掙紮着求生的靈魂,水戶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看到了。
那個别人眼裡,善良溫柔,像小太陽般的孩子,卻擁有着那樣破敗的靈魂,水戶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但覺得至少應該和她說點什麼。
艾琳不明白水戶的意思,還以為她是在擔心綱手她們,她拍了拍水戶的手背:“水戶大人,你不用擔心,綱手她們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水戶輕輕搖了搖頭,張了張嘴說:“試着把大家當朋友。”
艾琳微微一愣,笑着說:“我一直都把大家當最好的朋友,當做家人的。”
“家人,不是嘴上說出來的,要有愛,有真心。”
水戶拍了拍艾琳的手,艾琳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可不是愛。”水戶慈祥的笑着,在艾琳晃神時問:“他人對你付諸百分之百的真心,你能回饋給他的有多少呢?”
艾琳垂眸,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她将手從水戶手上抽了出來。
水戶繼續說:“家人是可以互相信任,互幫互助的,無論遇到什麼事,家人……”
沒說完的話被人堵了回去,艾琳沉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隻要利益到位,人能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事,即便是家人。”
雙手搭在膝蓋上,緊緊握着,艾琳擡眼看着慈祥的水戶,眸中一片淡漠:“水戶大人,我從出生起就不再相信這種話了,利益才是衡量一切的标準。”
艾琳站起身,禮貌的鞠了一躬:“很感謝你和我說這些,但我們的觀念不一樣,再說下去也隻會徒增煩惱。我就不打擾了。”
水戶斂下眸子,歎了口氣:“罷了,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水戶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包的嚴實的小布包,打開的一瞬間,艾琳的眉頭跳了跳。
“這是我來醫院的時候,繩樹給我的,說是平安符,保佑我平平安安。我現在也不需要了,你幫我還給他吧”
艾琳:“……”
那個白癡!
艾琳握着手裡的平安符站在醫院的過道,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是因為水戶剛剛的話,一方面是,她覺得繩樹會出事。
這種念頭隻要一出現就阻止不了了。
要去找他嗎…她不想去。
不知道他在哪裡,系統也不在……而且她沒有這個義務,她花那麼多積分給了他保命的東西,自己都不珍惜,她為什麼還要多管閑事?
如果想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有之前在系統那裡買的傳送符,本來是想直接瞬移去雨隐村的,後來轉變想法就沒用。
說是說可以指定地點,或者任何人身邊。
艾琳從身上摸出一張黃色,畫着複雜圖案的紙。
她懷疑過這種東西的真實性,因為太像路邊商店買來唬人的東西了,輕飄飄的一點也不高級。
還花了她750積分。
去,還是不去。
去了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話說回來死系統到底去哪了?!自從她從雨隐村回來就沒見到過它,有時候想和它商量一下都找不到統。說好的革命同志呢。
艾琳邊想邊走到了家門口,站在院子裡透過落地窗看到了沙發上擠成一團睡着的幾人。
四個孩子…真的很巧。
“他人對你付諸百分之百的真心,你能回饋給他的有多少…”
艾琳扪心自問,不能說百分百,百分之五十還是有的,否則她也不會費盡心思和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說到底,都可以為她頒個好萊塢最佳女演員了。
艾琳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内,為幾個孩子蓋好毯子,随後拿出紙筆,簡單的留下兩句話就再次出門。
都答應綱手了,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