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班長也煩,他撣了撣煙灰,“我被叫來女生宿舍之前,輔導員在電話裡就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她說女生宿舍矛盾搞這麼大,一定是有前兆的,鬧事的還是我們二班的女生,說我這個班長平常是一點事都不管啊。”
二班班長憨厚的臉上都是愁意,他小聲地啐了一口,壓着聲音道:“要不是還惦記着獎學金,這活兒我是一秒都幹不下去了。這女生宿舍的事兒怎麼還能牽扯到我呢 ,我他媽一個男生不可能成天躲女生宿舍床底下管這管那吧。”
李壘隻是長相憨厚,性子慢了一些,并不代表他脾氣有多好。再者,他們這位輔導員是系裡出了名的難伺候。本身脾氣就不好,又加上才生孩子,身體激素還未恢複好,現在成天就跟炮仗一樣,完全不能挨着事兒,一旦挨事兒立馬就跟攢了火的炮仗一樣,瞬間就炸了。
所以他們這批一線的班幹就是最倒黴的,完全就是輔導員的情緒垃圾桶。
他抱怨他的,陳恃也不接茬兒,隻在那兒繼續抽自己的煙,眼裡光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李壘繼續抱怨的時候,陳恃可能是覺得煩了,将煙盒遞了過去。李壘看着開口朝他敞開的煙盒,不好意思地笑笑,推拒地說:“一根就夠了。”畢竟這煙可着實不便宜。
陳恃沒說客氣話,隻是将舉煙盒的手又往上擡了擡。他面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李壘就能感覺到這人是真心的,于是他也不再三推辭了,而是爽利地道了一聲謝。
陳恃搖了搖頭,“不值當什麼。”
李壘在煙霧缭繞中突然想起系裡流傳的那些話,要換成平時,他肯定不會跟陳恃聊這些,畢竟兩人交情沒到那份上,不合适。但今天許是兩根煙拉近了距離,他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魏曳你不多問問?”
一根煙快到頭了,燒盡的餘灰在指間的輕點下,飄落到地。陳恃看過來的眼神有些淡漠,“我問她幹什麼?”
“魏曳追你的事咱全系都知道啊。”李壘笑了笑,面上有男人都懂的揶揄。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陳恃和李壘的關系僅限于點頭之交的同學,自然不會在他面前多說。
但就這麼一句,也叫李壘歎了一聲冷漠,“人美女呢,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啊。”
陳恃搖頭,也不解釋,随他說。
等李壘感歎的情緒發表完,他才開口問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楊樂樂和秦谙西都是你們班的,她們平常關系不好嗎?”
他話題跳得太快,李壘也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也沒有吧。她們一個宿舍的,平日裡也是同進同出的……”說到這裡,李壘一頓,他夾着煙的那隻手摸了摸後腦勺,也有些尴尬,畢竟也是在背後道人是非,關鍵還是說一個女生的,“楊樂樂這人有些碎嘴,在背後喜歡嘀咕别人。”
陳恃将煙頭抵在窗台上,狠狠一轉,那點猩火就在白色瓷磚的窗台上滅了猩紅。
他朝李壘看了過去,“她怎麼說秦谙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