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音塵你怎麼拿了拆遷大隊的劇本?
這對嗎?!
滿場寂靜中,村長疑惑的聲音傳進來:“都圍在這處做什麼,發生何事了?咳咳,好嗆人的煙塵!各位仙長,這是發生何事了?房子怎麼塌了?”
他問了一圈,沒人理他,正納悶時,魏音塵邊擦劍邊開口道:“是我幹的。”
“原來如此,那小民就放心……咳咳咳,仙長您說什麼?”
在村長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中,魏音塵十分平靜道:“是我幹的。”
……
“事情就是這樣,”一名弟子語氣頗為歉疚,“實在抱歉,請問這棟房屋的主人是哪位?我們會賠的。”
村長擦了擦額上的汗,連聲道:“不用不用!不用賠!怎麼好麻煩仙長!實不相瞞,這座房子早就沒人住了!”
說到最後,他壓低聲音:“這便是小民同各位仙長說過的那一家……那家新婚夜死人的……”
江清月沒往衆人面前湊,她站在一旁,看着魏音塵面無表情地走到隔壁房屋前,淡聲道:“可否讓我檢查一番?”
“請……請請請!”隔壁住的是戶年輕男子,他面上努力想堆起一個笑,但怎麼看都比哭還勉強,躬着腰将魏音塵迎進屋内。
“有勞。”魏音塵沒看他,略一颔首,便直接踏了進去。
江清月沒跟着進去,眼神在周邊的殘垣斷壁上轉了一圈,又落回到那個哭喪着臉的年輕男子身上。
據在場村民弟子所言,方才那人可不是這副表情——
“滾滾滾,從哪來的滾哪去!你們以為披上一層好衣裳就是什麼萬民敬仰的人物啦?我呸!一群招搖撞騙的人敢騙到你爺爺我身上,不想活了是吧??”
面對他的辱罵,弟子們面紅耳赤,但還是盡力解釋道:“我們探查到你的房子裡有魔氣,為了你的安全,還是讓我們進去檢查一番吧。”
這年輕男子是三川鎮裡有名的地痞流氓,最是欺軟怕硬,見弟子們頻頻退讓,他更是得意:“若你們實在想進,也行——先交二十兩銀子充當進門費吧!”
聞言,弟子們面面相觑。
一弟子掙脫其他人的阻攔,上前與他對罵:“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們是奉村長之托來三川鎮除魔,你快些讓開!”
年輕男子道:“我那屋子裡可是供奉着最最靈驗的财神!若是你們随手一碰惹惱了财神,壞了我的财運,誰能賠得起?啊?”
弟子們哪裡見過這等潑皮無賴之人,紛紛被他的一頓胡說八道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魏音塵聞訊趕來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江清月看看如今低眉順眼的年輕男子,又轉頭看看一臉正氣的諸位昆侖山派弟子,最後落在在嘉明的身上。她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隻是教授弟子們如何降妖除魔的仙術不夠,還需要在宗門内開設幾門新課程……《語言的藝術》和《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好像不錯?
正在江清月為昆侖山派的未來憂心時,魏音塵已經從屋内出來了。
她手中抓着一個顔色鮮紅的物件。
江清月打眼一瞧,愣住了——那竟是一尊财神像,且與李月桃家的長得一模一樣!
魏音塵一手拿着神像,另一手拿着重劍,對衆人颔首道:“先行一步。”
“等等——”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是嫌命太長了嗎?
百年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膽敢阻攔魏音塵。
她實力強勁,這些年來一直縱橫修仙界,其中自然不乏看不慣魏音塵如此招搖、想教訓她一番的人,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沒在她的重劍下走過五招。
經過衆人輪番上陣,魏音塵的名号更是響亮,不消說普通修士,甚至連各大宗門的宗主都對她禮待有加。
但這些江清月統統不知道,她也不明白為何其他人的眼神如此奇怪,其中好似含着奇怪的憐憫。
江清月直言道:“你手上的神像不是魔物,上面沒有魔氣。”
聞言,魏音塵果然轉身。
她微微皺眉,瞧了瞧神像奇詭的顔色,眼神裡是很明顯的不相信。
江清月:“……”為什麼你也以貌取物!
江清月道:“我和一位師弟方才也見過同樣的紅色神像,但搜妖符放上去并無反應。”
說着,似是要讓魏音塵信服,她掏了掏囊袋,又将那張皺巴巴的搜妖符掏出來遞到魏音塵面前。
隻是搜妖符剛遞出去,她便感覺有一道不可忽視的視線落在她後背,如有實質。
江清月被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立刻回頭,可那露骨的視線卻似水入大海,再也找不見,隻有一群目光澄澈的年輕弟子立在一旁。
再回頭,魏音塵已經将那尊神像收入了囊袋。接收到江清月的目光,她開口道:“沒用我也要拿着。”
話音未落,她又看向那名年輕男子:“你的屋子,還能再進一次嗎?”
年輕男子哆哆嗦嗦地點頭:“當然……當然!您請自便!”
魏音塵點點頭表示感謝,随後對其他弟子道:“把他家的神龛搬出來,裡面的東西全拿走,一個都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