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這其實是高專不為人知的,隐秘的拷問手段?
短短幾秒内直哉腦子裡冒出了非常多的想法,甚至認真的考慮起來,這種手段禅院家要不要也學一學,或許會比丢進咒靈堆裡懲罰的效果還要好?
他思考這種方式的可行性時,視線還停留在晴天身上,晴天被盯的不耐煩,扭頭莫名其妙的看他:“幹嘛?”
禅院直哉回過神來,漂亮臉蛋上換上了一貫帶着點嘲諷的神情,抱着胳膊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神态轉過身來,視線從晴天的嘴角移到鎖骨上,忽然笑問道:“你被人操了?”
他本意是想要貶低幾句晴天,說完又覺得這個詞過于粗俗,這大少爺自己的臉先受不了的紅了。
晴天:……有病?
“直哉少爺,你家教可真差,這種髒話在我們家是不允許說的。”
晴天不放過任何反嘲回去的機會,邊說邊順着他的視線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瞬間無語,剛才還說不允許說的髒話馬上就脫口而出。
直哉:???他還有臉管教我?
晴天:……
“這是打架打的,”他盡量淡定的拉緊了領口,瞎編道。
正好福山開車過來,兩人上車,一路無話的趕到任務地附近,幸運的搭上了當天去那座小島的最後一趟船。
登島時剛剛日落,海水和夜空都是暮藍色,晴天暈船,還怕冷,這裡靠近北海道,四月份的天比起東京來說,氣溫要低的多。
他身上穿的衣服單薄,路上隻吃了個飯團,抱着胳膊跟在直哉身後走着,可憐兮兮的像被欺負了一樣。
接待兩人的村長趕過來時,自動就把晴天給忽略了,以為是禅院家少爺出門帶的随從,隻不過長得好看了點。
後面看到了晴天身上的痕迹,又以為是給少爺暖床的随從,怪不得長得那麼好看,于是自己為貼心的把兩人安排在了同一間房内。
“兩位過來辛苦了,今晚現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明天再……”
村長臉上帶着讨好的笑,佝着身子在同直哉交談。
晴天窩在室内的取暖器邊,低頭看着手裡福山給的任務資料,半響,疑惑的看向那位村長。
奇怪,路上來還以為是挺緊急的事件,怎麼到了這裡以後這村長看着一點兒也不着急。
資料上說,這座島上就這一個村子,大家捕魚為生,生活雖然說不上富足,但也夠溫飽。
村子裡的人都是從好幾代開始就熟識的,鄰裡關系一直都很好,彼此間就像親人一樣。
一年前村子裡來了位遊客,是個年輕的木材收購商,他在山上遊玩時發現了一片紫檀木樹林,但樹林是屬于村莊的,于是他便找到村長以高價收購。
這種昂貴的樹木喜光喜暖,一般都生長在更為溫暖潮濕的地區,村長起初不相信,便試探性的賣給了他一棵。
這人很爽快的付了錢,沒多久後又來采購,村子裡的人分了錢,嘗到了甜頭,便把心思都打在了這些木頭上。
他們認為紫檀木能在這座小島上生長,都是因為神的眷顧,便在山上供奉了木靈神,日日祭拜,祈禱樹木長的更高更快。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大半年,一個月前,村子裡忽然有人性情大變,平日裡和熙的人突然變得無比暴躁,甚至動手打人,夜裡睡覺時明明好好的躺在床上,醒來後卻發現在河邊站了一夜。
這事一出,村裡人心惶惶,都以為是中了邪,什麼驅邪的辦法都用過了,卻還是沒能改變,七天後那人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山上的樹林裡卻多了一顆形狀怪異酷似人形的樹。
更令人惶恐的是,夜晚站在河邊睡覺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聽起來像是中了某種術式。
為了能順利回到高專,回到爸媽身邊,晴天沒打算休息。
他爬起來,從衣櫃了翻出了一件深色的羽織穿上,決定先去那片樹林看一看,是咒靈的話,一定會留下痕迹。
那些咒力殘穢是無法逃過自己的眼睛的。
村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提着紙燈籠要出門,卻被直哉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