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蘆葦從後面的兩個清爽好看的少年面面相觑,還在沉默。
半響,直哉清了清嗓子,别開目光:“咳,但我們禅院家沒打算殺你。”
這話不假,他來時高層确實想讓自己直接殺了他,但家族裡的長輩也說過,可以先觀察觀察,試探看看晴天是否可以他們所用,是個可用之人的話,就吸納到禅院家來,不是的話再殺了也不遲……
他強行找補完,怕晴天不信,下颌微揚,漂亮的臉上又露出了個帶點嚣張的神情,低聲道:“而且本少爺懶得動手。”
“請恕我直言,”晴天無語的看着他:“你這樣子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他就差在臉上寫着“反正你也不太聰明的樣子,我随便騙騙你得了”這種話了。
簡直過分!
我爸可是什麼都能做好的五條悟!我媽也是高專的優等生!竟然這麼侮辱我的智商!
他在心裡狂喊,聽得一清二楚的宿傩:???
晴天:[咳,我能不能有點隐私?]
“我還沒嫌你吵呢,”宿傩無聊的盯着生得領域裡晴天曾躺過的猩紅水域發呆,語調懶散:“剛才的交易呢,還殺不殺了?”
[我改計劃了,他是高層派來的人,我要是殺了他,豈不就回不去了?乖,你先安靜點,讓我想想~]
想到待會兒說不定還要用到宿傩去救那些村民,晴天換上了一種哄小動物的語氣。
莫名被撸順毛的宿傩:???到底是誰不安靜?
腦海裡沒有宿傩的聲音後,晴天拍了拍直哉的胳膊:“算了,反正你也殺不死我,随便你怎麼樣吧,而且你也不願意死,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解救河裡的那些村民吧。”
直哉:……這話怎麼聽着那麼不順耳?
這些村民的症狀和别的中詛咒的情況不太一樣,晴天發現他們肚子裡的菌絲和血肉長在了一起,不是一天之内長出來的,估計是在過去的一年之内緩慢的生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取出來怕是有點難。
那種菌絲也沒在村子裡其他地方看到,它們是怎麼不留下痕迹就進入的村民肚子裡的?
食物?
晴天邊思考便從草叢裡探出腦袋往神社那邊看。
山上樹木茂密,月光幾乎滲不下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神社前也沒亮幾盞燈,除了鳥居旁邊各有一盞石燈外,就沒有别的用以照明的東西了。
神社裡也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樣,一盞長明燈都沒有,一樣黑漆漆的。
晴天隻一眼便看出來那裡頭不對勁,在神社的地底下有一條巨大的形似蛆蟲的咒靈。
它體型幾乎占了整個神社的位置,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紫黑色咒力和村民肚子裡的菌絲一模一樣,看來就是它導緻了村民木化。
神社門口有六個健碩的村民手裡拿着斧子柴刀一類的工具守在那兒,這些人身上雖然也有咒力殘穢,卻不是他們本人的,也不是在肚子裡,好像隻是因為接觸過帶有咒力的物品,所以在皮膚表面沾到了些。
一般情況下非術師碰到詛咒之物也是會受影響的,不知道這些人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無事。
這幾人中間的空地上,村長帶着兩名侍從站在那裡,他對面的地上跪着一個青年,被粗糙的麻繩綁着。
他身上受了很多傷,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
“直哉,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聯系了咱們‘窗’的人?”
直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應該是。”
兩人确認的功夫,村長進到了神社裡,從裡面捧了一碗水出來:“哼,村子裡的叛徒,看看你給大家帶來了多大的麻煩,本來你隻要乖乖閉嘴,等着分錢就好,現在……帶着你的愚蠢和你的家人一起化作樹木吧!”
“唔唔!”被綁着的青年滿臉恐懼的掙紮,兩邊的侍從立馬上前抓住他。
“把他嘴給我掰開!”
村長端着水碗命令道。
晴天趕緊起身想過去阻止:“不行,那碗水裡有菌絲,就是咱們剛才在河道裡看到的那些人肚子裡的東西,不能讓他喝……”
他步子沒邁出去就被直哉按回了草地裡,晴天正欲掙紮,從兩人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兩人之前都見過的侍從提着燈籠急匆匆的從旁邊路過,朝着前方不遠處的那座神社邊跑邊喊道:“村長,不好了,那兩個咒術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