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裡埃爾預料的,他被帶到了法學院教授辦公室。
陳醒又在裡面整理課件,他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法學院的學生,說了聲“請進”後随意擡頭看了一下,下一句話梗在了喉嚨裡。
和半個月前差不多的景象,隻不過這次江延的步子邁的很大,還拽着裡埃爾的手腕。
“陳老師,借用一下辦公室。”
陳醒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就看見江延把裡埃爾拉到了蘇德的辦公桌前,然後按了按他的肩膀:“坐這裡。”
“那是蘇德老師的辦公桌,江同學是不是太沒禮貌了。”陳醒嚴厲了語氣。
江延說:“隻是借用一下,我會讓我父親的秘書支付費用。”
把江城搬出來,陳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江延又問:“陳老師知道蘇德老師常用的課件收到了什麼地方嗎?”
陳醒皺了皺眉,并不想告訴他:“不知道。”
沒想到江延并不死心,逡巡了一圈,準确定位到了收文件的櫃子,将裡埃爾常用的文件拿出來,放在了裡埃爾的面前。
裡埃爾從剛剛知道這是蘇德的辦公桌之後神色便罕見地有些沉,眼睛死死盯着江延的身影,江延伸手将文件放在了他面前,正要抽手,手腕卻被裡埃爾按住,裡埃爾擡頭的時候,扯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江延看到他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後将手抽出來,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摸了兩下,像是想要拂去剛剛裡埃爾殘留的溫度:“為了懲罰你不愛惜自己。”他頓了頓,補充道,“下次不許了。”
裡埃爾看向他,像是在分析他的表情,直到江延視線右移,主動避開他的目光,他控制着自己将聲音放軟:“換個地方懲罰,可以嗎?我記得家裡的地下室有個小黑屋。”
“不行。”江延的表情有點冷漠,他把那些資料推到裡埃爾面前,“把這些看完,好好學習蘇德老師的優良品德,反思自己的行為。”直到你能想起一些什麼。
陳醒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搞得沒心情備課,雖然對江延沒有禮貌的行為很是反感,但抑制不住吃瓜看戲的心。
江延走後,陳醒湊了過去,本來想問問到底怎麼了,結果看到裡埃爾攥住了手裡的課件一角,因為用力,課件變得皺皺巴巴。
“诶!這個是蘇德評職稱的文件,你快松手,别弄壞了!”
裡埃爾任憑他把文件抽出去,眼睛看着手下的東西,像是在發呆。
陳醒看着那些文件,一臉肉疼開始收:“他要是對你的相似度不滿意,直接改一下程序不就得了,幹嘛還讓你過來學習。”
他已經知道裡埃爾是仿生人的事情,并且對裡埃爾和蘇德的相似有了一套自己的理解。
手上剛收了一半,剛才還在發呆的裡埃爾把文件從他手上抽出來,聲音漠然:“我在看。”
陳醒“嘶”了一下:“你還真看啊?”見裡埃爾不理他,後知後覺的想起裡埃爾是仿生人的事情,會無條件聽江延的話,又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裡埃爾的智能程度,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把他當成一個有情感的人來看待。
“這麼簡單粗暴,能行嗎?”系統旁觀完全程,狐疑的問,“而且我看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江延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如果再任由事态發展下去而不拉回正軌,恐怕就真不行了。
趙抗的事很快就有了眉目,隻是施加了一些最簡單的盤問手段,趙抗和宋之遠便将事情和盤托出,
比賽開始前,宋之遠在江延機甲的20%能量位放置了點按式炸彈,隻要能源跌破20,就會引起爆炸。
本來計劃缜密,不會有人想到會是他們做的,但眼見着江延的能源在21%的時候,要去更換能量槽,就差一點了,之後再沒這麼好的機會了。趙抗沒能忍住,自己動手把那1%的能源消耗了。
他們也因此暴露,現在關在中心城監管所裡,等待法庭審判後移交監獄。
江延看完機造行政老師發給他的文件,皺了皺眉,“動機呢?”
過了一會兒,對方發過來消息:“據說交代了,但是消息被封鎖,我沒有權限知道。”
江延:“我也沒有權限嗎?”
行政老師發過來一個聯系方式:“你可以直接與監管所人員溝通。”
江延拇指從“趙抗、宋之遠,籍貫鹽城。”這一行小字上輕撫而過,看了一會兒,才給監管所去電:“我是本次案件的受害者,……是江城上将的次子,申請對嫌疑人進行探視。”
對方先向他問了好,稱呼是“江少爺”,然後便去和領導請示。
十分鐘後,有消息進來:“江少爺久等,為您安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