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世外簡直是悲憤地控訴道。她感覺自己就跟個社畜一樣,拼命地向上司(話說他們明明是同級好吧_(:з」∠)_)解釋她沒有偷懶,沒有二心==
拜托,要是讓琴酒上,能考及格就不錯了好嗎。盡在那兒站着說話不腰疼。
“十四代,雖然你确實有點本事,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琴酒沒有絲毫觸動,繼續開着車,持槍的手臂紋絲不動,透過黑色的衣袖似乎能隐隐看到鼓起的肌肉。
這體能,這身體素質,就她現在這身體,給她十年鍛煉都打不過==雖然她身上有石灰棉,玻璃纖維,巴拉立,但若不能一擊緻命,以後他隻會跟瘋狗一樣死咬着她,更麻煩。
簡直鴻溝般的力量對比下,源世外壓制住怒火,開始頭腦風暴。
“咔-”
保險栓被打開,這個危險訊号讓她好似嗅到未來幾秒後的硝煙。
…無所謂,反正又不會打死她。
很是随性地将手指深入槍管,源世外的語氣非常疑惑,像個不谙世事的孩童:
“gin君,你最近怎麼回事,連我這種矜矜業業忠心耿耿的大忙人都要懷疑嗎。”
“還有,明明根本不能開槍,卻又這樣,真的很像投鼠忌器的熊孩子呢。 ”
有本事對朗姆也這樣啊。
“嘻嘻。”
源世外笑得像小孩子一樣,連牙齒都露出幾顆。
琴酒踩了油門,車子速度忽然加快,源世外反應迅速地抓緊安全帶,避免一頭撞到車窗的悲慘命運。而後面的宮野志保猝不及防,直接撞到駕駛位上。
“語言,模棱兩可。行為,缺乏邏輯。能力,變化莫測。所以我很惡心你們這種人。”
他讨厭不在他掌控中的任何東西。
琴酒幹脆利落地手槍,冷哼:
“你可别讓我抓到把柄,十四代。”
…你也差不了多少吧==
“是是,gin君,真是冷漠啊,我就算了,她明明都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個日月。”
源世外含笑調侃道。
“各取所需罷了。”
琴酒淡淡道,吐露出毫無感情的話語。他銀白色的長發被車窗外的風吹得漂浮,在明豔豔的陽光下簡直根根分明。
簡直是天使般聖潔又肮髒的容顔。
源世外啧啧感歎。
…
開會了,好無趣。
源世外手撐下巴,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宮野志保與跟她年齡差了好幾輪的橘子皮中老年人争論不休。
不就是aptx4869要不要進行人體實驗嘛。真是,一個殺人的藥物,你不做人體實驗怎麼能驗證它的功效啊。也不知道為什麼宮野志保這麼強烈反對,明明她自己早就深陷泥潭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堅持呢?
一點用都沒有,最後隻有徒勞的自我厭棄。
“源世外,你怎麼看?”
吵得面紅耳赤的教授忽然轉頭問她,于此同時,宮野志保也停下舌戰群儒,同樣把目光投向她。
…
呃。
對上宮野志保看似清冷鎮定的眼神,源世外懵了一瞬,後直接扶額歎息道:
“不是,現在這個項目才剛起步吧,用與人類基因相似99%小白鼠才是最方便快捷的吧。還有--”
源世外翹起二郎腿,掃視着某些研究人員:
“你們以為素材這麼好找啊?!”
她翻了個白眼:
“到時候還得讓我們行動組情報組一起幹活打白工--滿足你們肮髒龌蹉的癖好!”
直白尖銳的話語讓整個會議室都沉默了起來。那些衣冠楚楚的實驗組老人氣的臉都氣紅了,一個個拿手指着她,顫抖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跟得了阿茲海默症一樣==
源世外無語地看着這些小醜,餘光瞥見宮野志保松了一口氣。
啊…
“呵哈哈哈哈!”
會議室正前方上面懸挂的屏幕上,某個模糊的人影上下抖動。
是琴酒口中的那位先生,也是黃昏别館的主人--烏丸蓮耶。
有這麼好笑麼,老不死的。
源世外和所有人一起站起低頭,以表示她的順從。
“不錯,不錯。源…哦,你現在是十四代。就按他說的做吧。”
“是,大人。”
琴酒率先表态。
…這也太舔了==
源世外心底翻了個白眼。
…
會議很快結束,源世外,琴酒,宮野志保三人一起出去。
琴酒要送宮野志保回住所,順便再監管她幾日,然後才回日本。至于她自己…
“gin君,你知道莎朗君在哪裡排練嗎?”
她偏頭問道。
“在寬街演悲慘世界。”
琴酒幹脆利落回答她。
說實話,在不犯病的時候,琴酒還是挺好相處的。
“這樣…我借輛車去找她。”
還有那個FBI,也順道試探一下…
琴酒睨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這時伏特加也回來了,筆直地站在車門前等候着琴酒他們。
旁邊樹上落下的粉色花兒在視野裡不斷飄零,源世外忽然不知怎麼來了點文人騷客的雅興,掐着嗓子感慨道:
“啊~沒想到在異國他鄉,也能看見故鄉的櫻花。”
…
琴酒,伏特加,宮野志保全部回頭看她,表情一言難盡。尤其是琴酒,她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這種表情,像是…無語?又像是在看某個不可理喻的東西?
“呃,怎麼了?”
源世外疑惑詢問道。
琴酒冷哼一聲,直接大步向前,打開車門,一氣呵成坐在副駕駛上。而身旁嗫嚅了很久的宮野志保終于開口,語氣少有地帶有幾分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情緒:
“這是桃花,不是櫻花。”
…
好吧。
源世外扶額失笑。
“抱歉抱歉,我沒仔細看。”
不過硬要說的話,桃花跟櫻花也沒多大區别吧,反正都是粉色的。隻是櫻花感覺比桃花高大上?
“沒事。那我先上去了。…還有,謝謝你。”
宮野志保忽然擡頭,認真地仰視她。
“啊。你不用想太多,我隻是做了對我有利的事情。”
源世外随性道。
“不是這樣的!你…”
宮野志保叉着腰大聲反駁,有點可愛。
源世外想着,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
“還有,以後不要這樣了。本來善良就是個易碎品,在這裡隻會給你帶來災難。”
源世外還是沒忍住摸了摸宮野志保茶色的卷發,光滑細膩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走了。”
她背對着宮野志保揮手:
見完貝爾摩德後要再好好學學日本的風土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