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世外收拾好東西,匆匆下樓。她打算直接去找降谷零告訴他這件事,然後再順便報個警,就舉報說外守洗衣店窩藏危險物品吧。雖然警方肯定會盤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源世外苦哈哈地想着,結果剛下樓一個人就在門口堵住了她。
“源君,你知道諸伏去哪兒了吧?”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攔住她的去路。
…
源世外一臉頹廢地跟着萩原研二跑回宿舍。
“我說,萩原君,你可以跑得稍微慢那麼一點嗎,哈啊,我,我,快要猝死了。”
源世外看着跑得越來越快的萩原研二,喘道。
“啊,真是抱歉呢。以及,你可以直接叫我萩原,不用在後面加君。”
萩原研二依舊笑眯眯地減緩了速度。
“但是這樣更禮貌些…”
而且不加“君”很不習慣啊。
考過n1的源世外一闆一眼地想。
“…啊,但是--”
萩原研二困惑轉頭,真誠道:
“可這樣真的很像老古董或者對日語一知半解的外國人啊。這不止是我跟小陣平認為的哦,全班很多人都這麼覺得。”
…
源世外身體一瞬僵硬。
“可能是我從小就在美國上學的緣故吧,萩…,萩原。話說你觀察可真敏銳啊,六樓都能看到我。”
她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
“不不,那是因為剛剛源的表現就很奇怪,我稍微注意了點。”
萩原研二直接解釋道,盡管他的“稍稍注意”就是跟蹤,不過在聽了源世外的闡述後,他非常慶幸自己之前逾越的行為。
稍稍注意到從東操場直接跟到西操場嗎?源世外半月眼:
“怪不得剛才你對我笑的這麼燦爛,我大白天的就覺得冷的慌。”
“啊哈哈,真是抱歉呀。”
萩原研二笑着抓了下自己頭發。
這時他們也快跑到宿舍門口了,源世外卻止步:
“萩原,你去跟降谷君說罷,我先報個警。諸伏君大概率是去外守洗衣店了,如果他不在,那就看這個--”
源世外把定位顯示器遞給萩原研二。
…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源。”
萩原研二扶額。
簡直是死性不改。
源世外連忙解釋:
“喂喂,我先聲明,我可不是什麼喜歡偷窺别人隐私的變态啊,這次是特殊情況,特殊情況!我隻是不想好心辦壞事,才在文件夾内頁貼了定位器的。要是因為我告知了真相諸伏過于激動出事的話,我一定會受不了的。”
萩原研二笑問道:
“那上次呢?”
源世外一臉崩潰:
“上次,上次我是想試一下自己做的竊聽器性能再加上有些好奇…抱歉,我确實做錯了,你們想怎樣我都沒意見。而且現在知道你們反偵察能力這麼強,之後我也沒必要…”
源世外微微鞠躬道歉,表情卻是==的。未盡之語,兩人都心知肚明。
“嗨嗨,開個玩笑而已。那我先去找降谷喽。”
萩原研二神色不變地調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匆匆離去。
…
嗨,一堆要做的事。
源世外走到僻靜處,掏出手機,并沒有打報警電話,反倒是先撥了另一個号碼:
“井上叔叔,我安排的事情您可以準備就緒了。”
對面停頓了一會兒。
“…好。”
源世外幹脆利落地挂斷電話,擡頭望着不斷向遠方延伸的藍色天空。
‘雖然已經很難在法律的範圍内制裁他,不過知道兇手是誰已經很不錯了,不是麼。’
怎麼可能?
源世外嗤笑一聲。
這世上真的有崇高無上純白至極的東西嗎?明明都隻是黑白雜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罷了。或者按照她所一直認為的--垃圾罷了?
都隻是工具而已,而工具是被所用的。至于是誰?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或物。
反正…
現在是為她所用的。
源世外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車已恭候多時。
…
昨晚回到宿舍已經兩點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真正入睡已經快三點多了,結果又這麼早醒。
降谷零頭疼欲裂地起身,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頓覺無語。
6:38
睡前的記憶回籠,困意逐漸消散,意識清明起來,那種哀傷的感覺又纏繞心頭。
…先看看hiro怎麼樣吧。
“砰砰砰!!”
宿舍門忽然被大力敲着。
降谷零吓了一跳,悲傷的情緒一掃而空,他半月眼穿上拖鞋:
“誰啊,一大清早的--”
兩個熟悉的身影展現在眼前。
“萩原,松田?你們--”
降谷零錯愕:
“不好了降谷,諸伏一個人去找殺人兇手了!!”
萩原研二直接打斷他,一個重磅炸彈直接砸到他耳邊。
“什?!”
無數疑惑即将脫口而出,一旁的松田陣平卻直接抓住他胳膊:
“金發混蛋,情況緊急,先别問了!一會路上說!”
“哎卷毛白癡你别拽我! ”
三人直接在樓道就跑了起來,降谷零嫌棄地拍開松田陣平,松田陣平撇嘴,萩原研二插入兩人中間打圓場:
“情況緊急,降谷你别太在意。事情是這樣的…”
…
“所以就是源世外偶然知曉殺害hiro父母的兇手,今天早日告訴hiro,然後他就一個人去找那罪犯了?!”
降谷零失聲吼道。
該死,他不就是晚起了一會兒,怎麼錯過這麼多事情?要是他再早一點,hiro就不會一個人了!
“啊,就是這樣,我當時看見諸伏一個人在那兒低頭站了好長時間,情緒失控到連我在附近都沒發現,跟平日裡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真的很讓人擔憂啊。”
萩原研二一邊跑一邊道,還好外守洗衣店離學校不遠,大概七八分鐘就跑到了。
“嘁,景旦那那個狀态,我早就注意到了!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就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嗎?”
松田陣平憤憤道。
“還有昨天,金發混蛋你是沒跟諸伏談好吧,要不然景旦那也不會一個人跑出去。”
“昨天?你們昨天不止去找源世外了啊。”
萩原研二震驚。
從昨晚小陣平他們蹲到源世外到現在這短短十一二個小時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多少事啊。
“不是我們,我跟諸伏打了個照面就回去睡了,降谷跟諸伏兩個人談。”
松田陣平撇嘴:
“要我說,景旦那那性子,昨天你們就該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
又想起淩晨和hiro的争執,降谷零苦笑:
“我--”
“打架?我說你們在路上跑的跟摩托車一樣急匆匆地幹什麼呢?”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肩膀忽然被一人摟住。
伊達航兩臂裹住兩人,爽朗笑道:
“需要我幫忙嗎?”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降谷零幾乎是齊聲道:“班長?!你怎麼在這兒?!”
伊達航松手,跟三人一起跑:
“剛剛我在餐廳約…不,是吃飯,看見你們跟閃電似的路過,就覺得大事不好。 ”
他不由露出半月眼。
萩原幹笑:
“啊哈哈哈,某種程度上确實是呢。”
伊達航神色肅穆起來。
相處一個月了,他也算摸清了這幾個人的習性,雖然平時嘻嘻哈哈,小貓抓撓打架的,但一遇到事件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忙,就像上次他們一起救下鬼冢教官一樣。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他的同期露出這種表情。
…
萩原研二與降谷零對視,降谷零頓了一下,無數畫面閃過腦海。四人一起在街上奔跑,連呼吸都幾乎交織在一起,不可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驚呆疑惑的路人都不知道在他視野邊緣出現多少次了。
“金發混蛋你愣什麼呢,有事直說就好了,我們都在這兒呢!”
松田陣平狠狠錘了一下他背。降谷零無語側頭想回敬一番,卻對上他恣意張揚的笑容。
‘我們都在這兒呢!’
…
有什麼輕輕落地了。
“班長,是這樣的…”
降谷零快速組織語言,讓伊達航盡快了解情況。
好像沒那麼焦慮不安了。
他想。
因為…
我們都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