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顆星球,當人們從太空中看向地球,感受到的是巨大的孤寂和震撼,那誰又能想象從另一個世界看自己世界的感受?
我聽到了克拉克在大聲喊我的名字,還有超人震驚的呼聲,蝙蝠俠在敲打鍵盤,他在嘗試解析——或許他已經在想怎麼救它了——這個遍布傷痕的世界。從觀測窗口更能直觀的看到遍布整個宇宙的裂紋,以地球為中心在擴散,事物還在運轉但路過裂紋時已經被扭曲了軌迹。
一個我從未聽過卻十分耳熟的聲音響起:“它在掙紮,但是以它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的人,蝙蝠俠喊他命運博士,我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我的每次死亡你都在場。”
他歎息:“是的,看着你被折磨卻無從下手幫忙,我很抱歉。這還是第一次面對面和你交流,我是命運博士,至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如此。很榮幸能見到你。”
我盯着他:“我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在你眼中的我是什麼?”
他驚訝:“你已經觸摸到這麼核心的存在了嗎?好吧,你是一個求救的請柬。”我踏馬。
朋友們,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的心情,他沒把我當人。我直接給你們我的結論,他沒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
此時他的眼神透過盔面落在我身上,在我看來帶着一種憐憫和惋惜,但是并沒有将我當成平等的存在。我有點兒來火了。
就在我想發飙的瞬間,我聽見了康納的哭聲,突然爆發,撕心裂肺,把我醞釀的情緒完全沖散,我幾乎是彈起來:“不不不是,沒有沒有!我們說着玩兒的!在外行走哪兒能不說兩句假話——也不是,别哭!你哄一下啊!!”最後一句是對克拉克說的。
後悔了,應該讓克拉克一開始就把小屁孩兒叉出去的,但直接放出去他又會鬧……怪我一直以來寵着他,主要是我沒考慮過我會和他被迫分離,畢竟真的很少有錢做不到的事。
克拉克:“我覺得我更需要哄一下,我想起來了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啊,啊淦,我也想起來了,我有一次展現人類作死的想象力時,好像,正好,碰到了克拉克。他後來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了,我就沒放在心上,如果他想起來的是這件事……完蛋:“拜托了,這是我一生的請求,”我雙手合十,“第六家冰淇淩店!”
克拉克學我單手叉腰:“一生的請求但不是唯一的請求是吧?回頭找你算賬。”我說過我們是小學同學對吧?當時父母帶我去小鎮上住過好長一段時間,就是肯特家在的那個鎮子,鎮子上的第六家冰激淩店被當時還是清醒的我爸買了,買給我的,我可以免費吃。當時我慣用“免費的冰激淩”來賄賂克拉克幫我寫作業、背鍋、欺負全鎮的狗……男孩子小時候調皮一點怎麼了!總之就是,回頭聊以及會給他個交代的意思。
不能讓康納看出來我倆在串通騙他,不然今天誰也别想幹正事了,整整齊齊兩個世界加起來五個成年男人一起哄孩子吧。
我一邊引導克拉克安撫猛然聽說我死了而哭泣的康納,一邊把手背在後面讓他們都給老子閉嘴,别惹一個要養孩子的人,尤其是責任心上天的人。我連那個始終沒辦法誕生的胚胎都一天兩回的看顧着,隻是模糊的知道康納未來的命運就直接把他肩負起來——總的來說,誰惹的孩子誰哄。
這個超人不愧是年長的前輩!他家裡孩子應該不少,為了哄小孩兒随口說的正确的瞎話張口就來,襯得除了我以外的三個男人像木頭,不,像石頭。我要不是隻能隔着屏幕和克拉克對話,我指定要拿根氪石棍子怼他:“你——動一下啊!跟——雕像似的!”我把髒話憋了下去,上次改康納的壞習慣花了我一個星期,克拉克都恢複了康納還時不時想f一下。
克拉克愁的撓頭:“他開始哭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我一個向日葵猛回頭:“我怎麼回去?”我已經不在乎這個命運博士怎麼看我的了,這個頂着命運博士的身份跟我打啞謎的家夥不重要,我得回去别讓康納等太久。我的城市也等不了那麼久,莫茜隻能根據我的指示發揮她的主觀能動性頂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大都會的經濟生态就會失衡,我再清楚不過了。
超人站在我的身後,按住我的肩膀:“我們會幫助你的,”他相當的誠懇,“别慌。”這家夥在聽我心跳,我現在心跳亂的不行,不知道别的人是什麼感覺,反正我聽到康納哭的時候心口會揪起來,直到他停止哭泣。我不耐煩的抖了一下肩膀:“這話不是說給我聽,需要安撫的不是我。”我看着那個地球,心緩緩地沉下去。
“如果冒犯到了你,我很抱歉,但你暫時——短時間難以回到那個世界,”‘命運博士’被我橫了一眼,立馬改口換了個不會戳到康納敏感的神經的詞,“它需要緩沖期,一個新世界的誕生不會簡單,你前期為它多次破過殼,所以之後的緩沖期格外漫長——一直到現在還在緩沖。”他說的很隐晦,但是我聽懂了,就是因為我聽懂了,所以我沒忍住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