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敲了敲桌面:“怎麼了?”
我伸手要去關掉通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這個人,所以我看着克拉克:“回頭跟你說,我現在有點事。”沒管他的抗議我強行關了視頻和音頻,然後轉回身子背對台面向後退了兩步靠在上面。
我看着地面,非常緩慢的一詞一句的說:“所以,我每次死去,是因為,世界需要我死一次?”
不可能吧?我感覺純粹是我抽風,我上輩子就是這種級别的抽風,但因為要對家人負責所以有些事不能幹。
果然,他搖了搖頭:“是誤打誤撞,所以我說了,能有你,是你們世界的榮幸,見到你也是我的榮幸。”
我沒繃住:“什麼玩意兒就榮幸,”本來很嚴肅的場面被我的低笑點給打破了,他越認真我越樂,“你把我搞糊塗了,那我從頭開始問吧,我是怎麼誕生的?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沿着既定的軌迹前行,無論能不能感知到所謂命運,他們都隻能這麼活着,隻有我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東西,”
“所以我的成長随心所欲,随意擾亂了别人的生活,打破了這種必然後世界仍然在試圖沿着原來的路線往前走,但是這就和真正的現實發生了沖突,”我伸手比劃,“就比如說我明明在左側,所有人都往右看,和本來該在右邊的我說話。”
蝙蝠俠估計是收集夠了信息,開始主動加入話題:“你是怎麼确定真正的現實的?”
我愣了一下:“怎麼說呢,畢竟,誰會懷疑自己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呢?如果我死不掉,那它一定有一個必須需要我活着的理由,所以‘活着’是真實的,我是真實的,物質是真實的。活着的我能改變物質世界,而假象中的我隻能改變别人的認知。”我在瘋狂的思考,腦海中的線索,從小到大經曆過的每一件事都被我拿出來思考,所以說話颠三倒四、跳躍性發展。幸虧今天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聽懂了我的情況。
超人看了看還在慢悠悠毫不着急的在顯示屏中自轉的地球:“所以你救了你們世界的超人并帶他去見自己的家人,再次挑戰了命運的慣性,一直阻礙着你們的東西碎裂,你從那個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
“命運博士”鼓了鼓掌:“很精彩的推論,你猜的沒錯,你所在的世界是[神]在一個世界的基礎上改造而來的,為了孵化被放在了這個世界的背面,但是很可惜,看起來它再也無法誕生了,誕生一個你已經是它最後的結局。至于你的死亡——任何人在被束縛至窒息時都會掙紮,這不是你的問題。”
我閉上眼:“造孽啊。”
“你怎麼就能确定,我是結局,而非開始呢?”我閉着眼,雙手搭在一起,在權衡時我喜歡捏着指尖。
它說:“我之前是這麼确信的,但你似乎有不同的見解。”
我睜開眼看着若有所思的蝙蝠俠和超人,換了隻手開始捏指尖:“我聽說過一個說法,有時候人工孵化的鳥蛋并不是因為弱才無法破殼,而是你們沒辦法給它合适的環境,合适的孵化條件。”
他們同時擡頭看我,我隻是盯着“它”,祂似乎有些困惑:“你并不打算放棄你的世界,你其實可以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哪怕你想頂替這個世界的萊克斯盧瑟,我也可以看在你的特殊性上給你這個應得的待遇。”
蝙蝠俠和超人同時上前一步,想要反駁祂,我舉起一隻手止住他們的動作,我看着祂:“你說放棄,你似乎還沒明白,”我綻開一個沒什麼意味的笑,“是你沒給我這個選擇,我選擇過放棄,但是有[神]不許我未經同意的死亡,”我想起每次自殺必然伴随的世界碎裂和從天外傳來的渺渺之音,“那就隻能請你看着我去幫我的世界活下去。”
誰讓沒有精神病院願意收我呢。
我說:“畢竟他們渴望活着,渴望到集世界之力誕生了一個我,來為他們送出求助的信号啊。”